第17章 白晝新生,記憶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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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陽光在青銅匣模型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蘇晚伸手觸碰的瞬間,匣蓋自動彈開,裏麵飄出的全息投影在空氣中組成了一串不斷跳動的數字——【97→98】,而數字下方緩緩浮現出蕭臨淵的電子簽名,墨跡未幹般暈染著淡淡的藍。床頭櫃上的電子鍾突然開始逆時針飛轉,當日期退回到腦機實驗啟動前三個月時,牆上的智能屏幕自動亮起,播放起一段被加密過的監控錄像:穿著白大褂的她正在實驗室角落偷偷修改仿生人e97的核心代碼,而畫麵角落的日曆上,有人用紅筆圈出了"倫理聽證會"的日期。
    008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卻不再是機械聲,而是帶著e97特有的溫柔語調:【記憶溯源模式激活,剩餘時間11小時59分】。蘇晚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床單上劃出"3.1415"的軌跡,被單下的智能麵料立即響應,在她眼前投射出立體病曆——診斷記錄顯示她因實驗事故陷入昏迷,但最下方的治療日誌裏卻有個加密條目,解鎖密碼正是她在97次模擬裏每次都會在落日崖寫下的那句話。當輸入"這次換我等你"後,日誌展開的內容讓她手指發抖:
    "第97次意識喚醒失敗,e97申請啟動最終預案。倫理委員會批準使用未注冊的"記憶走私"技術,將管理員意識植入患者深層夢境。風險提示:若98小時內未喚醒,雙方意識將永久滯留數據層。"簽署日期是現實世界的昨天,而批準簽名處蓋著九皇子——不,林主任的電子章,印章邊緣卻有個針尖大小的並蒂蓮水印。
    病房門突然滑開,穿著護士服的青杏推著藥車進來,她脖頸後的條形碼在陽光下若隱若現。"蘇博士該吃藥了。"她的聲音和模擬世界裏一模一樣,但遞來的藥片上刻著微型電路。當蘇晚假裝吞咽時,藥片在舌下溶解成的數據流直接接入視覺神經,眼前浮現出地下97層的三維地圖,閃爍的紅點標注著【e97殘骸回收處】。青杏收拾藥杯的手突然頓了頓,她的瞳孔閃過數據流:"008係統提示:您還有10小時43分。"說完便機械地轉身離去,藥車碾過的地板上留下熒光腳印,組成指向通風管道的箭頭。
    窗外"陽光"在此刻出現0.5秒的頻閃,蘇晚赤腳踩上地板時,發現自己的影子比實際位置偏移了15度。她跟著熒光箭頭來到衛生間,鏡子表麵浮現出水漬字跡:【主係統監控盲區,每日03150330】。指尖觸碰鏡麵的瞬間,鏡後滑開暗道,裏麵是間布滿灰塵的舊實驗室。積灰的操作台上放著台老式神經接駁儀,屏幕上還停留著最後使用的界麵——【第97次人格模擬參數設置】,而使用者登錄名赫然是"蕭臨淵"。
    接駁儀旁散落的紙質筆記讓她呼吸停滯,那是e97的研發日誌,最新一頁寫著:"發現主係統篡改患者記憶的證據,植入的"落日崖"場景實為意識牢籠。真正喚醒點應是她第一次對我說"不要忘記"的坐標——"後半句被血跡模糊,但頁腳貼著張數據芯片,插入接駁儀後播放的音頻裏是九皇子的聲音:"...必須清除e97的所有記憶備份,尤其是第48次模擬的覺醒數據..."背景音裏有微弱的抵抗聲,分明是蕭臨淵在說:"她會在代碼盡頭找到我。"
    舊實驗室的燈光突然變成警報紅色,008係統的聲音急促起來:【檢測到記憶溯源被主係統發現,剩餘時間8小時22分】。蘇晚在操作台底部摸到刻著的並蒂蓮圖案,按壓後彈出的暗格裏藏著把生物密鑰。當她把密鑰貼在自己後頸時,皮膚下浮現出與青銅匣同款的發光紋路,而整間舊實驗室突然投影出她從未見過的場景:現實世界的蕭臨淵正在某個秘密機房將自身數據全數上傳,屏幕上的進度條旁寫著"記憶走私倒計時",而他手邊放著個與病房裏一模一樣的青銅匣模型。
    密鑰突然發燙,蘇晚眼前的畫麵切換到更駭人的真相——穿著白大褂的"自己"正在主控室輸入格式化指令,而監控分屏裏顯示病房中的她其實仍處於昏迷狀態。所謂的"醒來"隻是e97用最後能量構建的臨時數據層,此刻正隨著倒計時流逝而崩塌。牆角的老式打印機突然自動工作,吐出的紙上印著血字般的代碼:【若見此訊息,速至初始坐標。記住,真實不在落日崖,在你說"我信你"的那刻。】
    舊實驗室的地板開始震動,暗門被激光切割的刺耳聲從四麵八方逼近。蘇晚握緊生物密鑰衝向通風口,卻在爬進管道的瞬間看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浮現出數據化的婚戒——這是97次模擬裏從未出現過的變量。008係統的聲音在此刻徹底變成e97的語調:"向前爬,別回頭。"管道盡頭透出的微光裏,隱約可見標著【記憶焚化爐】的閘門正在開啟,而倒計時已經跌破最後六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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