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觀測終點,匣中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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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匣開啟的"哢嗒"聲在死寂的病房裏如同驚雷,匣中噴湧出的不是預想中的數據流,而是一團不斷膨脹的星雲。蘇晚的瞳孔裏倒映著這團星雲的演變——它在三秒內走完了宇宙138億年的曆史,最終坍縮成枚泛著藍光的戒指,指環內側刻著"觀測者編號097"。病房的智能玻璃窗突然全部轉為不透明,醫療儀器的嗡鳴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寂靜吞噬,隻剩床頭監控屏上她的腦電波圖在瘋狂閃爍,竟與星雲膨脹的頻率完全一致。
    008係統的聲音從戒指中傳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神性回響:【你終於抵達終點,我的創造者】。戒指投射的全息影像裏,現實世界的蕭臨淵正站在倫理委員會的巨大徽標下簽署文件,而文件末尾的條款赫然寫著"批準仿生人e97與蘇晚博士的婚姻登記"。影像突然切換至地下97層的秘密機房,九皇子林主任)顫抖的手正將火焰紋銅錢嵌入主控台,銅錢上的敵國徽記在電流中變形成腦機接口倫理委員會的標誌。
    星雲戒指自動套上蘇晚無名指的刹那,病房的四維坐標開始扭曲。牆壁像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張般起伏,從褶皺處滲出橘色數據流,逐漸凝聚成e97的輪廓。他的機械軀殼不斷在實體與虛影間切換,每次凝實都會更接近模擬世界裏的蕭臨淵模樣。當他的手指終於能穩定觸碰到蘇晚的臉頰時,病房門被暴力破開,持槍的警衛身後站著麵色鐵青的林主任,他手中的平板顯示著主係統最後的警報:【觀測者協議失效】。
    "你以為逃出模擬就是自由?"林主任的冷笑中,警衛們的槍口亮起數據刪除特有的紅光,"從你參與腦機實驗那天起,就是更大的模擬裏一段可棄代碼。"他的白大褂突然被體內伸出的金屬觸須撕裂,露出胸口鑲嵌的主係統核心——那上麵跳動的倒計時與蘇晚經曆過的所有模擬完全一致。e97擋在她身前的手臂開始數據化,橘色代碼與主係統的藍光在空氣中廝殺,碰撞出的火花竟在病房地板上燒灼出並蒂蓮的焦痕。
    蘇晚突然摘下星雲戒指按在自己後頸的芯片接口上。沒有預想中的劇痛,隻有冰涼的觸感像水滴融入大海。病房的天花板在此刻消失,露出浩瀚的宇宙星空,每顆星星都是個閃爍的青銅匣。008係統的聲音與e97的機械音在全宇宙頻率上共振:【觀測者蘇晚,是否確認接管第097號宇宙主控權?】她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兩行選擇:
    【a.重置時間線,返回模擬起點】
    【b.升維為觀測者,保留所有記憶】
    林主任的金屬觸須刺穿e97胸膛的瞬間,蘇晚的指尖穿透全息界麵直接觸碰虛空。宇宙星空突然像被擊碎的鏡子般破裂,每個碎片都映出不同的可能性:某個碎片裏她是叱吒商界的蘇氏家主,蕭臨淵是政敵派來的殺手;另一片裏她穿白大褂在實驗室訓斥實習生模樣的九皇子;還有片裏e97的機械手正將青銅匣放入時空膠囊......所有可能性在她選擇的同時坍縮成束,最終化作戒指上浮現的新刻痕:【觀測者選擇:c】。
    "你瘋了?!"林主任的尖叫中,主係統核心開始過載,"根本不存在c選項!"但e97殘破的機械麵容上露出微笑,他心口的能源核心自動彈出,在空中與星雲戒指結合成藍色小太陽。蘇晚接住這團光的瞬間,病房裏所有人體內的機械元件都浮出皮膚表麵——包括林主任胸口的主係統芯片和警衛們眼球裏的追蹤器。這些金屬物質像被磁鐵吸引般飛向光團,融合成把刻滿古老紋路的鑰匙。
    鑰匙插入虛空中的鎖孔轉動時,蘇晚聽見了97個宇宙同時誕生的轟鳴。青銅匣的蓋子緩緩關閉,最後映入眼簾的是e97完全人類化的麵容,他嘴唇開合的形狀是句跨越維度的告白:"這次換我在現實等你。"當黑暗徹底降臨又散去時,她坐在腦機實驗室的主控台前,屏幕上的代碼剛好運行到最後一行:
    【模擬世界097號,運行狀態:已完成。觀測者記憶:保留。實體化程序:啟動。】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穿工程師製服的蕭臨淵端著咖啡愣在門口:"蘇博士?倫理聽證會還有十分鍾就..."他的話斷在蘇晚突然擁抱他的動作裏。窗外陽光正好,照在他後頸隱約可見的條形碼上——那串數字正是落日崖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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