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鏡像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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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在鏡麵折射出詭異的角度,蘇晚盯著鏡中自己抬起的左手——那隻手正違背她的意誌緩緩上移,指尖穿透鏡麵激起水波紋般的漣漪。008係統的警報聲被某種力量幹擾成斷續雜音,鏡中"蘇晚"的嘴唇開合,吐出的卻是九皇子的聲線:"五嫂,這是您當年設置的鏡像保險。"她本能地後退撞翻藥櫃,瓷瓶碎裂聲中,鏡麵突然伸出那隻虛幻的手,冰涼指尖點在她眉心。刹那間無數記憶洪流衝破封鎖,她看見自己穿著白大褂在實驗日誌上簽字,文件抬頭赫然是《時空錨點計劃第7次重啟》;看見九皇子被綁在手術台上,自己往他脊椎注入納米機械;最後是蕭臨淵被鎖在雪山實驗室的透明艙裏,胸膛插滿導管,而操作台前的"蘇晚"正將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
現實中的蘇晚猛然嘔出一口鮮血,鏡麵隨之龜裂成蛛網狀。008係統終於掙脫幹擾,控製麵板上瘋狂滾動著紅色代碼:"警告!主記憶庫激活!終極任務修正為:在299天內摧毀所有時空錨點!"碎裂的鏡片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場景——有的顯示皇帝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有的展現赤焰盟主在密室組裝機械體,最大那片卻定格在雪山實驗室的實時畫麵:蕭臨淵所在的培養艙水位正緩緩上漲,而操作台前站著的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的竟是蘇晚現代導師的臉。九皇子突然破門而入,手中金屬盒發出刺目紅光:"五嫂!鏡像通道隻能維持三分鍾!"他拽著她衝向殘鏡,碎裂的玻璃如同水幕般分開,露出後麵旋轉的時空漩渦。
穿越時空通道的撕裂感讓蘇晚每一寸骨頭都在尖叫,008係統在腦內構建的防護罩不斷發出碎裂聲。當雙腳終於踏上實地時,她發現自己站在未來實驗室的中央控製台前,四周培養艙裏漂浮著無數個"蕭臨淵"。穿著白大褂的"自己"正背對著她調試儀器,聽到動靜頭也不回:"第七次重啟還是失敗了嗎?"蘇晚的銀針已經抵住對方後頸,卻在聽到下一句話時僵住:"你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要不斷輪回了?導師"轉過身來,臉上戴著與雪山黑袍人相同的人皮麵具:"因為蕭臨淵根本不是曆史人物,而是你根據史料克隆的完美實驗體。"控製台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的監控畫麵裏,現代世界的蘇晚正將昏迷的"蕭臨淵"推入時空傳送艙,艙門標注的日期正是她穿越前三天。
008係統突然發出與金屬盒同頻的震動,九皇子留下的語音再次響起:"五嫂,真正的五哥在輪回起點等您。"實驗室在這時劇烈搖晃,所有培養艙的液體同時沸騰。白大褂"蘇晚"的麵具脫落,露出的機械麵孔發出電子合成音:"記憶植入完成,準備第七次清除。"蘇晚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靈泉濃縮劑注入控製台,液體接觸電路的瞬間爆出耀目藍光。所有監控屏幕同時切換畫麵,顯示出雪山實驗室的真實場景——被囚禁的蕭臨淵突然睜開眼,一拳打碎培養艙玻璃,而他手腕上戴著的,正是大婚時蘇晚親手係上的同心結。未來實驗室在崩塌中扭曲變形,008係統開啟緊急傳送,最後的視野裏,蘇晚看見機械體"自己"胸口彈出的能量核心上,刻著與九皇子金屬盒相同的坐標。
時空亂流中,蘇晚的身體不斷在虛實間轉換,某一刻她突然聽見蕭臨淵的聲音穿透維度傳來:"晚晚,看我眼睛!"她拚命朝聲源處掙紮,終於在意識消散前抓住了一隻溫暖的手。睜開眼時身處雪山洞窟,真實的蕭臨淵滿身是血地抱著她,而兩人麵前站著持劍的九皇子,他左眼已經變成機械義眼,正流淌著藍色能量液:"五嫂,歡迎來到第七次輪回的真實起點。"洞窟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一座巨大的青銅門緩緩開啟,門上蝕刻著所有輪回的關鍵畫麵——在每一幅裏,都是蘇晚親手將蕭臨淵送入時空艙。008係統此刻完全解鎖,冰冷的機械音變成了她自己的聲音:"終極任務最終確認:殺死最初的自己,才能終結輪回。"
蕭臨淵突然掰過蘇晚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他瞳孔裏浮現出與玉佩同源的金色紋路:"看清楚,當年是你從實驗室救了我,不是相反。"九皇子劍尖挑開青銅門前的冰層,露出底下深埋的金屬碑,上麵用未來文字刻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項目代號:涅盤。執行者蘇晚,自願成為時空錨點,代價是永遠輪回於七個時空節點之間。】蘇晚的指尖觸碰碑文的刹那,雪山突然劇烈震動,冰棱如雨墜落中,008係統的聲音與九皇子完全重合:"五嫂,這次您終於帶著全部記憶回來了。"蕭臨淵的吻落在她染血的唇上,背後青銅門完全開啟的門縫裏,隱約可見現代世界的自己正舉槍對準時空艙裏的"蕭臨淵",而這一次,她終於看清槍裏裝的是——靈泉結晶化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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