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九十七次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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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針在蘇晚掌心微微發燙,針尖那點翠芒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粒鑽入她的瞳孔。劇痛中她看見自己站在3024年實驗室的廢墟裏,懷中嬰兒的繈褓上繡著大周皇室的暗紋,而身後追兵激光槍上的編號正是008。蕭臨淵的手突然覆上她顫抖的指尖,他掌心不知何時多了半塊冰涼的玉玨——那正是琉璃棺中宮裝蘇晚緊握的陪葬品,此刻玉玨表麵正浮現出與寶寶塗鴉完全一致的星圖。
    靜止的海麵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龍卷,每道水幕中都站著個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他們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將靈泉注入培養艙。008係統的殘存數據在蘇晚識海裏拚出警告:"檢測到時空管理局清潔者!"寶寶頸後的胎記迸發出刺目金光,光芒所及之處,水幕中的科研人員紛紛摘下口罩,露出的卻是蕭臨淵在不同輪回中的麵容。最中央的水龍卷突然凍結成冰碑,碑文記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大周曆三百零七年那場宮變中,真正的先帝早已被替換成時空管理局的特工。
    玉玨在蕭臨淵手中裂開,內藏的納米機器人湧出,在空中組成微型星艦模型。模型投射的光束照在船帆上,帆布頓時變成顯示屏幕,播放著第九十六次輪回的終結畫麵:銀甲蘇晚抱著嬰兒躍入蟲洞,而星艦爆炸的火光中,穿著龍袍的蕭臨淵將虎符捏碎成粉。008係統的最後碎片突然發出電子音:"宿主是否確認重啟第九十七次輪回?"話音未落,金針自行飛起,針尾紅繩纏住三人手腕,繩結處浮現出大周皇室秘傳的同心結打法。
    海水開始倒流,墜落的星艦殘骸重新升回天空。在時間逆轉的轟鳴聲中,蘇晚看見無數個自己做著相同的動作——將靈泉注入心口。每個輪回的她消散前,都朝著此刻的蘇晚伸出手,指尖相觸的刹那,海天之間突然展開巨大的青銅輪盤,輪軸正是那根金針,而輻條上懸掛著三百個嬰兒的啼哭影像。寶寶突然爬上蕭臨淵肩頭,她咬破手指將血珠彈向輪盤,血液在輻條間流淌成新的紋路——那赫然是未被篡改過的原始時空線。
    "這次換我來當鑰匙。"蕭臨淵的聲音低沉如雷,他抽出佩劍斬斷紅繩,斷開的繩頭竟變成數據流纏繞劍身。劍氣橫掃之處,凍結的水龍卷紛紛炸裂,裏麵的"清潔者"化作電子粉塵消散。金針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針尖那點翠芒飛入寶寶眉心,她瞳孔頓時變成靈泉般的淡綠色,小手在空中劃出的軌跡凝結成青銅門的虛影。門縫裏滲出熟悉的消毒水氣味,008係統的機械音從深淵中傳來:"記憶防火牆已卸載,宿主是否查看初始設定?"
    輪盤開始逆向旋轉,三百個嬰兒影像逐個亮起。每個光影消散時,蘇晚都感到體內靈泉壯大一分,當最後那個影像——繈褓中抓著虎符的寶寶——化作光點融入她心口時,整片海域突然陷入絕對寂靜。虛空裂開一道縫隙,穿著實驗服的蘇晚跌跌撞撞跑出來,她懷中嬰兒的哭聲與此刻的寶寶完全同頻。這個來自第一輪回的蘇晚在消散前,將沾血的u盤塞進現在蘇晚手中,金屬外殼上刻著小小的"97"。
    u盤接觸掌心的瞬間,海天倒轉。蘇晚站在3024年實驗室的主控台前,屏幕上顯示著"文明火種計劃"的最終指令:當第九十七次輪回的鑰匙情感共鳴達到閾值)插入歸墟祭壇,所有平行時空將坍縮為唯一穩態。她顫抖的手指懸在終止按鈕上方時,培養艙裏的三百個胚胎突然睜開眼睛,他們的瞳孔裏都映著同一個畫麵——大周皇宮的梨花樹下,蕭臨淵正將一枚青梅塞進寶寶嘴裏。
    寂靜中響起"滴"的一聲,008係統的原始程序在控製台啟動:"是否確認格式化所有輪回記憶?"蕭臨淵的手突然從背後伸來,覆蓋住蘇晚按在確認鍵上的手指。他的戒指內側刻著大周先帝真正的遺詔:"朕以山河為聘,換吾兒一世不必當鑰匙。"船身猛然震顫,三人重新跌回現世的甲板,那根金針靜靜躺在寶寶掌心,針尾係著的紅繩另一端,消失在平靜海麵下的青銅門虛影中。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蘇晚發現自己的靈泉變成了純粹的金色。蕭臨淵劍穗上不知何時多了枚u盤吊墜,而寶寶正用沾著海水的手指,在船板上畫出一朵並蒂蓮——與三百年前先帝私印上的紋樣分毫不差。微風拂過,海麵下傳來遙遠的鯨歌,歌聲裏混著008係統最後的機械音:"第九十七次輪回,文明火種交付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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