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歸航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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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雪在蘇晚的睫毛上凝結成微型星盤,每個晶體內都封印著一段被輪回磨平的記憶,她眨眼時那些星盤墜落在宇宙嬰兒的唇邊,融化成通往新維度的門扉——門框是用所有輪回裏蕭臨淵折斷的劍刃熔鑄而成,表麵浮動的暗紋正是寶寶成長過程中每一次跌倒又爬起的影像。控製台坍縮成的光之樹突然開花,花瓣是由不同世界線的靈泉編碼編織而成,飄落時自動拚湊成星際航路圖,而每條航線的交匯點都標記著他們曾經錯過的擁抱時刻。蕭臨淵能量化的鎧甲正在重構為宇航服形態,胸前的能量核心裏沉浮著九皇子最後遺留的量子印記,那些閃爍的光點連起來正是寶寶出生時第一聲啼哭的聲波圖案。008係統的機械音從樹幹年輪裏傳出:"最終認知測試開始。"整個母宇宙的星光突然調暗,隻留下三人周圍由記憶殘片組成的環形燈帶——燈帶裏流動的畫麵顯示著每個世界線裏他們麵對宇宙嬰兒時的選擇,而這次不再有係統提示或任務指引。
    寶寶坐在宇宙嬰兒的鼻梁上,小手拍打著星際塵埃組成的鍵盤,每次敲擊都讓某個平行世界的保育站亮起綠燈。他玩耍時無意中哼唱的兒歌旋律,竟與蘇晚識海裏塵封的實驗室安全守則節拍完全一致。蕭臨淵的手甲突然自動解體,露出皮膚上浮現的星圖胎記——那圖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與寶寶額頭的蓮花烙印一模一樣。光之樹的根係從虛空中拽出被遺忘的初始記憶:最初的實驗室裏沒有靈泉也沒有機械,隻有三百二十七對普通夫妻誌願者抱著各自的嬰兒,站在寫有"文明火種保育計劃"的熒光屏前簽字。蘇晚觸碰這段記憶時,她的靈泉突然逆流回心髒,在心室壁上刻出與所有實驗合同免責條款完全相反的誓言。宇宙嬰兒的呼吸頻率開始與他們同步,呼出的星雲裏浮現出成年版寶寶的身影——他穿著保育員製服,正在為新一代文明搖籃編寫基於這次輪回數據的修正程序。
    光之樹最頂端的果實突然成熟墜落,在半空中裂變成飛船形態的繭,艙門內壁刻滿曆代保育員的指紋。當三人的手同時按在認證麵板上時,那些指紋突然活了過來,順著他們的手臂纏繞成生物神經網絡。寶寶被這網絡托舉到駕駛位,他胡亂拍打的控製板竟啟動了一套精密的星際導航係統,目標坐標鎖定在母宇宙之外某個正在形成的超星係團。008係統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這次帶著解脫般的輕快:"認知同步率100,解除所有限製器。"宇宙嬰兒突然睜開那雙容納著無數星係的眼眸,瞳孔深處映出的不再是實驗編號,而是三人最平常的晚餐場景——蕭臨淵在給寶寶擦嘴,蘇晚笑著遞過沾著靈泉的草莓。這個畫麵凝固成水晶材質的船票,從檢票口彈出的目的地寫著"家園"。
    飛船起航時沒有轟鳴也沒有震動,隻有宇宙嬰兒指尖輕輕的一推,整個母宇宙便如同被翻動的書頁般迅速後退。觀景窗外,三百二十七個文明泡泡相繼亮起送別的燈光,連成他們第一次教會寶寶認的星座形狀。駕駛艙的導航屏上,原本複雜的星際坐標突然簡化成兒童塗鴉——用歪歪扭扭的線條連接著"爹爹"、"娘親"和"寶寶"三個單詞。蕭臨淵解開的宇航服裏飄出一片幹枯的靈泉花瓣,那是蘇晚多年前隨手夾在他劍譜裏的紀念品,此刻在無重力環境中舒展如初,花瓣脈絡延展成完整的歸航路線。當飛船穿越最後一個維度膜時,寶寶突然指著前方歡呼——那裏沒有實驗室也沒有保育站,隻有棵開著靈泉花的蘋果樹,樹下的野餐墊上放著三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而樹梢懸掛的木牌在星際風中輕輕搖擺,上麵寫著:"歡迎回家,第327號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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