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都是紗布。
    一個年近六十的男人走進了病房，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站在門口守著，另外兩個人跟著進入病房。
    保鏢拉過一張椅子，蔣開山慢慢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看著陳天成，麵帶微笑。
    陳天成看到了蔣開山，一臉漠然。
    “蔣先生。”
    蔣開山笑了：“陳老弟怎麽搞成了這個樣子啊？”
    陳天成板著臉：“流年不利，遇到了一群傻子。”
    “哦。”蔣開山道：“我聽說，是和薑總的弟弟在一起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打劫，是不是啊？”
    陳天成沒好氣地道：“蔣董事長是來看我笑話的麽？”
    “嗬嗬，當然不是，我是來看望你的。”
    陳天成看著蔣開山：“蔣董事長，我知道您對姝姌有想法，但是我告訴你，你沒戲。你想靠打擊薑姝姌的企業，製造內部混亂，逼迫薑姝姌向你求援，借此逼她從了你，你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嗎？”
    蔣開山道：“她是聰明人，會做出正確的判斷的。”
    陳天成笑了：“蔣董事長，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大概都會如你所說。隨便幾萬塊，就能找到胸大腿長的美女和你做遊戲；幾百萬可以包兩個美女陪你玩兒一年；幾千萬可以包明星了；拿出一個億，幾乎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屈辱於你。但是薑姝姌，你就是把她價值幾十個億的資產壓榨成三塊五毛二，她也不會屈服的。這一點，我已經反複測驗過了。”
    陳天成看著天花板：“她是聰明人，但是她永遠不會在這件事上屈服。”
    蔣開山沉默了一陣子：“或許正如你所說吧，但是我和你不一樣。”
    “當然。”陳天成道：“你比我老得多。”
    蔣開山笑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如果談不攏，都隻是一個問題。”
    “哦？”
    “價格不夠高。”
    蔣開山笑著道：“你這麽一說，我對薑姝姌更感興趣了，我會提一個她無法拒絕的條件給她的。”
    陳天成笑了：“那我祝你馬到成功。”
    ……
    會議室裏，薑姝姌身後站著秘書長，保持微笑：“蔣董事長，特地找我，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談嗎？”
    蔣開山道：“不如讓我們的手下都出去，私下談談如何？我很想和薑總深入地交流一下，保持秘密溝通。”
    薑姝姌道：“我和我的秘書沒有秘密，我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知道，您但說無妨。”
    蔣開山淡淡一笑：“聽說最近明輝集團又不穩定了，華俊峰不可能真的收購明輝，而羅三和段成昆也可能讓他輕易得逞，會把價格抬到即便是華俊峰也興致缺缺。”
    “哦？”薑姝姌道：“蔣董事長倒是對明輝的事情很關心啊。沒關係，生意嘛，如果不行就改換門庭，重新來過嘍。”
    “人的一生，沒有幾次重新來過的機會的。”蔣開山道：“姝姌，我很欣賞你，你和我曾經的初戀女友很像，一樣的漂亮，一樣的迷人，也一樣的倔強。嗬嗬，你知道的，我可以幫你。”
    “但是蔣董事長開出的價格太高了，我可付不起。”
    “隻是觀念沒有打開而已。”蔣開山循循善誘：“你現在堅守的所謂底線，其實毫無意義。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力爭上遊，為了爭取上位，做出相應的付出，她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很多漂亮女孩子，隻為了演個重要配角，就可以付出自己。”
    “您應該有不少那種女孩子的電話，可以去找她們。”
    蔣開山道：“我可以買下陳天成的所有股份，甚至可以買下整個明輝的股份，送給你。”
    “嗬嗬，我可受不起。”薑姝姌道：“蔣董事長，我一會兒還有個會，怕是沒太多時間和您聊天了，請自便。”
    薑姝姌說完就要走，蔣開山站了起來：“姝姌，你想清楚，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隻要您能停止這個話題，然後別在我麵前出現，我也願意做任何事。”
    蔣開山道：“一佰億。”
    薑姝姌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一佰億。”蔣開山道：“做我的女人，我給你一百個億。有這筆錢，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據我所知，能拿出這麽大筆錢給女人的，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財閥而已，而且都是離婚的時候才會給。”
    薑姝姌笑了：“錢確實很多了，蔣董事長，走的時候幫我關好門。”
    “姝姌！”
    蔣開山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薑姝姌，他不明白，也不理解，這麽大一筆錢，換做任何一個腦子還清醒的女人，怕是要跪在自己麵前服侍自己了。
    這個女人到底什麽毛病！？
    “薑總怕是沒算清楚這筆賬。”蔣開山道：“這一百個億，可以穩住你手裏的幾十個億的家底，裏外裏，其價值是完全超過一佰億的。沒有這筆錢，你手裏的錢，也會縮水到讓你絕望的地步。我覺得，你沒有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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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有理由拒絕。”
    “哦？”
    “你太惡心了。”薑姝姌冷下臉，轉身走了出去。
    蔣開山看著薑姝姌的背影，眼神裏露出了陰毒的凶光。
    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人道：“董事長，這小妞不是在抬價格，是完全就不想做這筆生意啊。”
    蔣開山氣的半死：“死丫頭！跟我裝貞潔烈女！我今天就要讓你的公司土崩瓦解，讓你們的股票變成廢紙！”
    年輕人想了想：“董事長，我有個辦法，可以讓她就範。”
    將開山看著他：“我開出了一佰億的價碼，她都不同意，你的辦法，會比一佰億還管用？”
    年輕人壞笑著道：“當然。據說，前陣子陳天成差一點就得手了。”
    “哦？什麽情況？”
    “薑姝姌的弟弟。”
    “她弟弟？”
    “對！”年輕人湊近了蔣開山耳邊：“那時候陳天成說出了她弟弟的信息，薑姝姌完全動搖了，而且好言好語地安慰陳天成，陳天成差一點就威脅成功。”
    蔣開山沒好氣地道：“不是說她弟弟現在已經找到了嗎？她有幾個弟弟？”
    年輕人笑著道：“是啊，所以……他弟弟如果出了點什麽事，她要急成什麽樣子呢？”
    蔣開山恍然大悟：“嗬嗬，小趙啊，你有前途，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是！董事長放心，我一定把薑姝姌的軟肋交到您手裏，讓您控製住她，操控她，奴役她，嘻嘻嘻。”
    ……
    蘇家大宅。
    梁弘毅和蘇家奶奶寒暄了好一陣子，和李塵、蘇韻錦客氣了半天，才走出大宅。
    進入豪車，車門關閉，他才呼出一口氣。
    梁弘毅的老婆比較得意：“還是老公有本事，輕輕鬆鬆就要回了這筆錢。”
    梁弘毅看著老婆：“以後我和人談判，你不要總是插嘴。”
    “哎呀，知道拉拉！老公，你真心，竟然真的把錢要回來啦。哼，幸虧那個李塵還算識時務，不然的話，分分鍾找人對付他！”
    梁弘毅鬱悶地道：“行了，別亂說了。”
    又對自己的兒子道：“以後，不要再招惹李塵這個人，明白嗎？”
    梁曉均不服氣地道：“我才不怕他！”
    梁弘毅道：“人家智謀、城府、心胸都在你之上，和他鬥，你鬥一百次，要輸一百次。”
    梁弘毅老婆不服氣地道：“喂！你怎麽就知道長別人的誌氣，滅自己孩子的威風？那個李塵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乖乖地把錢還了回來，連轉賬的手續費都不敢扣。我兒子肯定比他強，兒子，咱不怕他，他再敢找你麻煩，媽給你撐腰。”
    梁曉均使勁兒點頭：“嗯。”
    梁弘毅歎口氣：“你們就作吧。我再說一次，不要再招惹李塵，我今天雖然要回了錢，但是卻沒了麵子。如果再有這種事發生，你們自己來要賬，我可不給你們擦屁股。”
    “老公！幹嘛這樣子說嘛！明明就是那個李塵陰險，用手段設計了咱們兒子嘛，又不是兒子做錯了什麽。”
    梁曉均緊張地道：“老爸，那明珠的項目，就真的給他們了。”
    “人家都簽約了，你還想怎麽樣？”梁弘毅道：“看看還有其他的項目盯一盯吧。”
    李塵和蘇韻錦來到後堂，在奶奶的臥室裏。
    奶奶被人扶著躺在床上，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好啊，李塵，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不過讓你損失了一個億，倒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我以為，你會用盡辦法讓他們不但拿不回錢，而且灰頭土臉地回去呢。”
    “錢不是最重要的。”李塵道：“長豐的實力強大，將來或許江湖之上還會見麵，而且大便宜都被我們占了，讓他們心裏平衡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再加上我們已經拿到了明珠集團的大項目，如果徹底得罪死了，他們一直在行業裏給我們下絆子，光是防著他們就很費神了。倒不如讓他們感覺欠我們一點人情，最起碼要下絆子也會有些顧忌。”
    奶奶有些恍惚，沉默了許久，才喃喃地道：
    “是這樣嗎？嗯，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奶奶看著蘇韻錦，又看看李塵，突然笑了一下：“李塵啊，你很像一個人。”
    “啊？像誰啊？”
    “像蘇韻錦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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