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長林已經豁出去了。
    他完全無法接受，一個新來三天的小子，竟然破格任命到了這種地步。
    他覺得勞曉音瘋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交給了一個新來的。
    他甚至連正式員工都不是啊！
    勞曉音和鄒長林，激烈地對峙著。
    此時一個秘書敲敲門：“勞總，王總說，董事長需要看你們的合作意向書，讓直接送到董事長辦公室去。這個是通行卡，可以去到高層。”
    通行卡就在這裏，這已經不僅僅是能夠通向明珠大廈高層的通行卡了，這是能讓人飛黃騰達，直奔人生巔峰的通行證！
    誰能拿到它，誰就能在接下來的項目對接裏成為閃耀新星；
    誰能拿到它，誰就能在未來的日子裏成為有機會在焦明珠眼前晃來晃去的人；
    誰能拿到它，當項目落地的那一天，就會受到公司的嘉獎、提升，甚至會受到焦明珠董事長親口誇讚也說不定！
    這是任何一個打工人職業生涯的分水嶺，是所有職場員工走向高層的鍍金資格證。
    鄒長林看著通行證，眼珠子都要冒火了。
    李塵低頭發完了信息，笑著道：“主管，要麽就讓鄒前輩去試試吧。”
    大家都很吃驚。
    這種事，爭還爭不過來呢，還有人往外推？
    你看人家鄒長林，眼珠子都快……都已經冒火了。
    鄒長林疑惑地看著李塵，心說這個家夥真的有那麽好心？
    勞曉音鬱悶地道：“這種事怎麽能試呢？定了誰，就是誰。”
    鄒長林大聲地道：“如果做不好，我甘願受處分。”
    “這是你願意受處分的事嗎？”勞曉音一瞪眼睛：“這件事關乎整個項目的推進過程是否順利，關乎我們明輝集團的榮譽、聲譽以及企業形象。”
    “我哪點不如李塵啦？”
    李塵站了起來：“哎呦呦，二位都消消氣。我看呢，鄒前輩既然這麽想去，去試試也沒什麽。焦明珠那種大人物，其實都不怎麽看我們這些小員工的，估計誰去結果都差不多。”
    勞曉音疑惑地看著李塵，心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人家沒點名，但是要找的人就是你！
    但是看到李塵對著自己狡黠地一笑，她心裏狐疑了。
    這是……給自己暗示？
    勞曉音看著鄒長林：“好，鄒長林，你拿著合作意向書，帶著通行證去找焦明珠董事長吧。但是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表現，如果出了岔子，我唯你是問！”
    鄒長林立刻九十度鞠躬：“長林感謝領導栽培，必定不辱使命！”
    鄒長林鬆了一口氣。
    他拿著意向書，帶著通行證，先來到了衛生間。
    整理西裝，係好領帶，打理發型，連皮鞋都仔細擦了一遍。
    然後露出微笑，以飽滿的熱情和良好的精神麵貌，走向了電梯。
    站在電梯裏，聽著幾個老外在旁邊用英文討論商業局勢，他感覺心潮澎湃。
    電梯上升，感覺自己的人生也在上升，自己的職位也在上升，自己的仕途之路一路飆升……
    叮！
    電梯門打開，他昂首挺胸，像是一個上流人士一樣，滿麵春風地走向最裏麵的套間。
    推開雙層大門，鄒長林走了進去，對坐在裏麵的秘書道：“您好，我是明輝集團的代表，來給董事長提交合作意向書。”
    秘書抬頭看了他一眼：“回去，換個人來。”
    “啊？”鄒長林一愣。
    秘書抬起頭看著他：“換個人，去去去。”
    鄒長林感覺這個秘書有病，自己就說了一句話啊，自己是來送合作意向書的啊！
    這種鬼馬對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明輝集團的代表，我剛剛見過董事長，是他讓我來送合作意向書的，我有通行證。”
    秘書拿起鄒長林手裏的通行證，直接扔垃圾桶裏了。
    “回去告訴你們勞曉音主管，我們董事長不喜歡你這種長相的人。”
    “我……長相？”
    秘書道：“閣下照照鏡子。”
    鏡子裏，鄒長林身高體長，高大帥氣，穿著西服真有點上流人士的風度。
    長相沒問題啊！
    秘書道：“看明白了嗎？”
    鄒長林搖搖頭：“美女，我隻是來送個合作意向書而已，而且是你們董事長點名要我來的……”
    “那又怎麽樣？”秘書站了起來憤怒地道：“讓你走你聽不明白嗎？如果明輝集團不想合作，那就打道回府好了。我再說最後一次，請你離開！”
    鄒長林還想爭辯，秘書直接拿起電話：“保安，過來一趟，有人鬧事。”
    鄒長林都快瘋了。
    我鬧事！？我鬧事啦！？
    鄒長林急得滿頭大汗，但是任憑他怎麽解釋，秘書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後是被四個保安拖走的。
    明輝集團駐明珠集團的辦公室裏，所有人都已經開始工作，和明珠集團的人進行對接。
    鄒長林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送過去了？”勞曉音趕緊從裏麵的辦公室出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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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鄒長林還懵著呢：“沒、沒送過去。”
    “怎麽回事？”
    “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不就是送個合作意向書嗎？到底怎麽回事？”
    鄒長林咬著牙：“焦明珠董事長的秘書太沒禮貌了，死活攔著我不讓我進，還說我鬧事。”
    “啊？”
    此時勞曉音的電話響了，王淼氣急敗壞地道：“勞總，您什麽意思啊？”
    “王總，是出什麽事了嗎？”
    “我讓你們給董事長送合作意向書，你們派去的那個人是個什麽玩意兒？”
    “他說錯話了嗎？”
    “還說錯話，他長的就違章了！”王淼道：“勞總，我們的合作是怎麽回事您和薑姝姌董事長應該都心裏有數，不客氣地說，是我們明珠帶著你們賺錢。你們送個合作意向書，找了那麽一個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做錯了什麽了嗎？”
    “他竟然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喘氣！”王淼憤怒地道：“趕緊找人送上去，董事長等著看呢。”
    王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勞曉音板著臉，看著鄒長林：“你在焦明珠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喘氣了？”
    鄒長林睜大了眼睛：“這……我……唉？！我難道要屏住呼吸嗎？”
    勞曉音舉起電話：“合作第一天，因為你，我和王淼吵了一架。確切地說，是讓他抓住了我的把柄，訓斥了一頓。很好的開始。”
    鄒長林快氣哭了：“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是那個秘書，她……她完全沒道理啊……”
    勞曉音道：“通行證呢？”
    “讓她扔了，扔垃圾桶裏了。”
    勞曉音鬱悶地捂著額頭：“鄒長林啊鄒長林，你自己堅持要去，結果搞成了這樣。”
    鄒長林已經急哭了：“主管，我冤枉，我冤枉啊！”
    勞曉音看著李塵：“李塵，還是你去吧。”
    “哦。”
    李塵站了起來，勞曉音囑咐道：“焦明珠的秘書似乎很難搞，你要好好溝通。”
    “是，我知道了。”
    “不行！”鄒長林道：“主管，這件事怕是隻有您能處理了，我去都不行，李塵去就更完了。”
    勞曉音看著鄒長林：“坐下，開始你的動作，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李塵來到了焦明珠的辦公室門口，正巧焦明珠走了出來：“哎呦，李塵！”
    “焦先生。”
    “哈哈哈！”焦明珠走過來，熱情地雙手拍著李塵的兩臂：“走走走，進去聊。”
    “好。”
    焦明珠囑咐秘書：“莎莉，李塵是我的老朋友，以後他來這邊，如果我不在，你要提供一些服務和照顧。整個明珠集團，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沒有他不能見的人，哪怕是我的辦公室。明白了嗎？”
    “是，明白。”
    莎莉能做焦明珠的秘書，那肯定是知道輕重，能看懂眼色的。
    此時對著李塵微微一笑，甚至帶著一些諂媚的味道。
    “李先生，以後請多多指教。”
    李塵哈哈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朵玫瑰花：“送你的。”
    莎莉掩嘴一笑，臉蛋微紅：“謝謝李先生。”
    “叫我李塵。”
    “啊？不……不好吧。”
    “哈哈哈！”焦明珠哈哈一笑：“讓你叫就叫吧，親切。”
    “好，謝謝李塵哥哥。”
    “李塵，我們進去聊。”
    “好。這個意向書，哦，我不看了，你不是看過了嗎？”
    “嗯，沒什麽問題。”
    “那就行。莎莉，找一瓶酒送進來，要年份好的。”
    “是，董事長。”
    ……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
    李塵都沒下來。
    下麵的人忐忑的都不行了。
    李塵和焦明珠喝了點酒，閑聊了一陣子。兩個人根本就沒聊生意。
    李塵說焦明珠的辦公室不錯，焦明珠就趕緊客氣，說自己是個俗氣的商人，辦公紙也就是個辦公的地方，裝點一點門麵而已。
    焦明珠帶著李塵看了自己的藝術品收藏，李塵誇了幾句，他就讓李塵挑，喜歡的隨便拿。
    李塵又不是來巧取豪奪的，況且他對藝術品也沒什麽興趣。
    總之，兩個人根本沒聊工作，就是喝酒、閑聊。
    李塵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起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李塵一愣：“怎麽了？”
    勞曉音也趕緊從裏麵出來：“李塵，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意向書，簽了嗎？”
    “哦，簽了啊，莎莉沒送過來嗎？”
    “誰是莎莉？”
    李塵一臉懵：“就是焦明珠門口的那個秘書啊，挺漂亮的，胸很大，金發，還特別愛笑的那個。”
    鄒長林一臉困惑：“她叫莎莉？她……很愛笑？”
    “哎呀，人還好呢，出來進去打招呼可熱情了。”
    鄒長林懵了：“你……在焦明珠董事長的辦公室門口……喘氣了沒有？”
    “這話讓你說的，我在哪兒不喘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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