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錦一愣：“大姐……我和小塵說過，我可以不要利益的，能為大姐做點事情，我很開心。”
    薑姝姌笑了起來，但是那是一種假笑，生硬地翹起兩邊的嘴角，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蘇韻錦，一隻手還搭上了蘇韻錦的肩膀。
    “要麽，你借我錢，我給你一個大項目，咱們利潤平分。要麽，我自己想辦法去拿下這個項目，我們就還是姐妹，逛街、吃飯、下午茶。你選。”
    “啊？那……那……”
    蘇韻錦求救一樣地去看李塵，李塵道：“挺好啊！你花出去的是錢，還能賺到一個新項目。”
    蘇韻錦點點頭：“那……行吧，謝謝大姐。”
    “說什麽傻話呀，該我謝謝你才對。”薑姝姌道：“還有，十個億的資金，我會按照現在銀行的行業標準給你定期結算利息。”
    “大姐，真的不用了……”
    “就這麽定了。”薑姝姌喝了一口飲料：“嗯，人生啊，真是美好。”
    蘇韻錦道：“大姐，其實，這筆錢是……”
    李塵趕緊攔住她：“好了，你就聽大姐的吧。”
    走出了咖啡廳，蘇韻錦長出一口氣，拍著胸口。
    “呼！好緊張！大姐就是大姐，小時候我們都怕她，我好像都有心理陰影了，現在還是怕她。”
    李塵笑了：“是啊，大姐就是大姐，小時候就霸道蠻橫不講理，現在更霸道了。”
    李塵開車，蘇韻錦坐在副駕駛：“小塵，你為什麽不讓我說啊？那筆錢是你賺的，隻是暫時存在我這裏而已，大姐要用多少都隨便的，根本就不必支付利息給我。”
    李塵歎口氣：“錢對我們三個來說，都不是問題。”
    “那為什麽……”
    “大姐現在的心態吧，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嗯？什麽意思？”
    李塵歎口氣道：“她以前是大姐大，我們都跟著她轉悠，她也習慣了我們眾星捧月般地跟著她混。現在形勢逆轉了，她的公司經營得很有難度，可以說是步履蹣跚，但是她依舊是想拚命地照顧我、保護我，甚至是溺愛我。”
    “不懂。”
    李塵道：“大姐需要一個抓手。”
    “抓手？”
    “對，抓手。”李塵道：“我現在一共有將近伍拾億的資金，資產幾乎和大姐差不多一樣多了，其實按照現在明輝的市場估值來算，我比大姐有錢。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大姐知道。”
    “為什麽？”
    “大姐會覺得，自己沒什麽能給我的，會難過。”
    李塵苦笑搖頭：“所以，我在她麵前，就最好是個需要她照顧的弟弟，讓她努力賺大錢，我就靠著她吃香的、喝辣的，天天花她的錢，這樣她會開心的。”
    蘇韻錦笑了：“我真羨慕大姐。”
    “羨慕她？現在我們公司的員工都認為你比大姐有錢。”
    “我哪兒來的錢？”蘇韻錦道：“現代城的工程還在推進，二期的工程款還沒拿到。就算是全拿到了，估計也就能賺幾個億，再給大家發發福利，把公司的樓蓋起來。如果要去郯城開辟一個新項目，還需要招一批人，或者兼並掉一個公司來運作……實際上我手裏沒什麽錢，你是知道的。奶奶那邊重男輕女，絕對不會把江南景交給我的。”
    李塵笑了：“慢慢來，大通將來也可以上市，到時候，你也能賺大錢。”
    蘇韻錦道：“我是羨慕大姐，能有你這樣的弟弟這麽細心地惦記著，守護著。你對我怎麽沒那麽細心啊？”
    “我對你不好嗎？”
    “不好。”
    “哪裏不好？”
    蘇韻錦紅了臉：“哪裏都不好，你都不和我住在一起。”
    “我回來的時間不長，如果搬出去住，大姐會傷心的。你知道的，我大姐為了我們這些年……”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的。”蘇韻錦道：“我不是和大姐爭寵，我隻是……希望能多和你在一起而已。”
    “我們時間長著呢。”李塵說著湊近了蘇韻錦，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對了，有沒有廉價的廉租房？”
    “什麽？你要廉租房幹嘛？”
    “我的同事在查我的底，我需要一個廉租房撐門麵。”
    蘇韻錦笑得不行：“我頭一次聽說，一個身家近伍拾億的人，要考廉租房來撐門麵。”
    “到底有沒有嘛。”
    蘇韻錦還是一直笑：“要多少有多少。”
    “好，就在大姐家附近，給我弄一個，下次再有同事跟蹤我，也不至於穿幫。”
    “好好好。”
    蘇韻錦沉默了一陣子，突然問：“小塵，你覺得，大姐會接受我嗎？”
    “當然了！”李塵斬釘截鐵地道：“她除了你，不會接受任何人。”
    蘇韻錦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她喜歡你。”
    “啊？”
    “我不介意和大姐一起。”
    “一起什麽？”李塵緊張了起來。
    “一次服侍你呀。”
    李塵的車子都開不穩了：“你胡說什麽？那是我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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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同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孩子罷了，我看得出，天塌地陷，大姐都不會放手的。我所擔心的，隻是她能否接受我。”
    李塵尷尬地道：“你誤會了，大姐就是控製欲比較強而已。她覺得我吃了十幾年的苦，都是為了她，所以覺得對我有虧欠，就盡力地想要彌補，結果好像是有點用力過度了，搞得氣氛有些奇怪起來……”
    蘇韻錦湊近了李塵：“小時候，大姐他們和你過家家，我好羨慕。”
    “我後來不是偷偷和你過家家了嘛，我們還結婚了呢，你忘記了？”
    “但是大姐很不高興。”
    “那個時候我才八歲！你們才幾歲？”李塵道：“都是小孩子瞎胡鬧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蘇韻錦一會兒一變，一會兒情緒低落，一會兒笑個不停。
    此時又突然興奮起來：“小塵，我們要個孩子吧！”
    李塵嚇懵了，他扭過頭看著蘇韻錦：“管誰要？”
    “哎呀，咱們自己要啊！”
    “咱倆？”
    “嗯。”
    李塵一腳刹車，轉過頭，看著蘇韻錦：“韻錦，冷靜。”
    ……
    車子行駛到半路，一輛車子直接瘋狂地別了過來，別的李塵的車子不得不再次靠邊停車。
    李塵正想發脾氣，見到前車走下來的人，瞬間沒了脾氣。
    白朵朵走下車，關上車門，對李塵道：“下車。”
    蘇韻錦道：“她是誰啊？”
    李塵道：“一個朋友，其實也算不上朋友，更像是個冤家。”
    蘇韻錦笑了：“你還蠻受女孩子歡迎的。”
    “不不不，她絕對不是歡迎我，她是……想弄死我的那一類。”
    蘇韻錦才不會信這種鬼話，她是女人，他知道女人會對什麽人產生興趣。
    白朵朵看著凶，但是這種凶完全就是硬裝出來的。
    這種小女孩兒的稚嫩、淺薄、清純和懵懂，她太了解了。哪怕她是真的討厭李塵，但是能讓一個女孩子專注地持續關注，這種討厭就會逐漸變化，直到……喜歡。
    “你自己開車回去吧，我可能得跟她糾纏一陣子。”
    蘇韻錦下車，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玩火可以，不要沾身，記住，你已經有我和大姐了。”
    李塵扭過頭，一臉詫異地看著蘇韻錦：“你胡說什麽啊？我是去辦正事！還有什麽叫我已經有你和大姐了？你措辭注意點啊。”
    蘇韻錦隻是一笑，沒回話，直接啟動車子，開走了。
    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白朵朵一眼。
    白朵朵板著臉：“這個女人，討厭。”
    李塵走到她跟前：“說話注意點，那是我女朋友。”
    “看不出啊，你這種人也會有女人喜歡。”
    “是啊是啊，我是人渣，喜歡我的女人都是瞎子。白朵朵，你瘋子一樣別我的車，你要幹什麽啊？”
    白朵朵看著李塵：“白虎軍團到底怎麽了？”
    “啊？”
    “現在上級不和我會麵；兩個虎塚沒人管，隻是一直監視；連華俊峰都忙得幾天看不到人影了……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你肯定知道。”
    李塵笑了：“這個你真的問錯了人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姐，你是白虎軍團的人你都不知道，我去哪裏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良好市民，根本什麽都沒參與。”
    “你會有那麽老實？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有話趕緊說，免得吃苦。”
    李塵鬱悶到不行：“白朵朵，我們講講道理好不好？你們軍團的事情，你問我一個外人，我能知道什麽？這是你們白虎軍的地盤兒，我被盯得死死的，我能做什麽，我能知道什麽？我能知道的，都是你們主動告訴我的。我也很久沒見到華俊峰了。”
    “別人說這話我信，但是你說這種話，我不信。”
    “為什麽？”
    “因為你……”白朵朵一下子卡殼了：“因為你討厭！”
    “我討厭這種事呢，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至於你說的白虎軍團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不如你回去問問智帥。”
    “智帥現在根本不見人！我去了幾次他都沒見我。”
    李塵鬱悶到不行：“白朵朵，我再說一次，我隻是個普通的市民，這裏是你們白虎軍的地盤兒，你們的事自己解決，別來問我。如果有一天，你們再捅出簍子，搞得整個城市結界都要崩潰，我會及時出手幫忙，出於大局考慮而已。其他時候，這個城市的事，你們軍團內部的事，你們自己搞定，別來煩我，好不好？”
    白朵朵被李塵懟了幾句，半天吭不出一句話。
    她本就不善言辭，不像李塵這麽能說會道。
    本能地覺得李塵肯定會知道一些內幕，但是李塵的話也沒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很講道理的。
    是啊，你自己就是白虎軍團的，你不知道你來逼問別人？
    但是白朵朵幾乎百分百確定，李塵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而且是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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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朵朵盯著李塵許久，眼圈泛紅。
    李塵一愣：“喂你……你怎麽還，要哭啊？”
    白朵朵轉過身，悄悄擦去淚珠，倔強地道：“誰要哭了？我隻是沙子進眼睛了。”
    李塵扯著白朵朵到一邊：“到底怎麽了？就算是沒給你任務，也不至於哭吧？”
    白朵朵甩開李塵的手：“不要你管！”
    “哇，你這個人！”李塵道：“你氣勢洶洶地來問我，問不出就自己氣得要哭，我好心好意地來安慰你，現在又說不要我管？”
    白朵朵倔強地道：“誰要你安慰啦？誰用你安慰？你為什麽要安慰我？”
    這一串三連問，讓李塵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對，我有罪，我現在就回家睡覺去。”
    李塵轉身就走，白朵朵看著李塵的背影，咬著嘴唇，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李塵走了幾乎，站定。
    仰著頭，歎息一聲，轉身走了回來。
    “是不是出事了？”
    白朵朵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哥哥受傷了，很重很重的傷，他可能活不了了，所有人都沒辦法。我問過哥哥，哥哥什麽也不肯說，隻是讓我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但是他不肯說，所有人都不肯說……”
    李塵這才明白，為什麽一直剛強、倔強的白朵朵，會突然變的這麽脆弱。
    看著白朵朵這麽可憐，哭的眼淚紛飛。
    李塵尷尬地站在她麵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朵朵越哭越傷心，李塵站在她麵前，手足無措：“你……你不要哭了，不如你帶我去見見他，也許我能問出點什麽來。”
    “他什麽都不肯說，都不肯說。”
    “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一場，你讓我見見他吧。還有你別哭了，你哭的我心裏好煩。”
    “對！你們都討厭我！我就是個沒用的人，隻會闖禍的白虎軍公主！”
    “不不不，我不討厭你，真的，我真的不討厭你，我說的是心煩。你一哭，我心裏就很慌。”
    “你慌什麽？”
    “我不知道，總之就是很慌，你別哭了好不好？”
    “我就哭，就哭，就哭！”
    李塵都給她氣樂了：“有可能，我有辦法救你哥哥的命。”
    白朵朵愣住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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