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塵答應了一聲，也有點不好意思。
    想必自己剛剛和姐姐的聊天內容，冷月也都聽到了，此時冷月也害羞，李塵也尷尬。
    薑姝姌麵色平靜：“一切都是命啊。”
    不知道為什麽，薑姝姌突然發出一聲感慨。
    “帶著冷月回去吧，今晚在這邊住，和她在一起。讓那兩個小妮子跟我出席商務晚宴。”
    “大姐。”李塵不高興了：“你怎麽安排我都行，您讓我去明輝上班，我就去明輝上班；您要我帶女朋友來給您把關，我就帶她們來給您把關；您不通知我就叫來了黃雅麗的家長，跟人家攤牌，我都完全配合您。但是……冷月是我的下屬，我們的關係，由不得你篡改，也由不得你操控。你越界了。”
    薑姝姌意外地看著李塵：“你很少反對我。”
    “是。”李塵道：“我不反對你，是因為這麽多年，我自覺對你又所虧欠，我該為這些年沒有在你身邊照顧你感到內疚。也因為你是我姐，我愛你，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地支持你，保護你，照顧你。但是幽熒軍，那是軍團，不是你的商業帝國，這裏的人和事，都由不得你擦操控，哪怕你是我姐，也不行。這是我的底線。”
    “冷月是我的下屬，我和她可以肝膽相照、榮辱與共、同進同退，甚至生死相托。但是搞對象……我已經有很多女人了，不能再染指自己的手下，否則我回到幽熒軍還怎麽帶兵打仗？還怎麽統帥三軍？我到底是回去搞對象去了，還是回去指揮軍隊去了？”
    大姐看著李塵說完，再去看冷月，冷月低著頭，慢慢地抬起頭，雖然難掩失望，還是擠出了笑容：“感謝大姐做主，冷月隻想做少主身邊的一個士兵，沒有其他的奢望，隻要少主願意讓冷月陪在身邊保護他、保護大姐，冷月這輩子就知足了。冷月出身低賤，配不上少主的。”
    薑姝姌看著李塵：“我你不要，冷璐你也不要，蘇韻錦你也一下不碰，現在連跟你出生入死的冷月你也不稀罕。倒是對自己的同事，我的下屬興趣濃厚。小塵，你不覺得你很多事情都搞錯了麽？”
    “大姐，我……我和她們都是……事情推著走的，我體內有一口妖氣，還有一顆女兒丹，這兩玩意兒跟我的正陽玄氣一摻和，效果根本壓不住，很多時候我都控製住不了自己。我現在感情欠賬已經很多了，真的沒必要把冷月也拖下水。”
    大姐點點頭：“等我忙完了這陣子，你回來住，不許出去亂跑。這可以吧？”
    “可以。”李塵又趕緊道：“不可以。”
    “又怎麽了？”
    “我……”
    李塵不知道該怎麽說，這話怎麽說都不合適。說自己隨時隨地可能變身大色狼，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說自己怕哪天心情上來了，把大姐也給收嘍？
    不好聽啊。
    但是大姐和冷月顯然都知道李塵在顧忌什麽了，一起笑了起來。
    李塵紅著臉：“我會經常回去跟你吃飯的。”
    大姐笑著道：“這事兒沒商量，還有，冷月你帶走吧，我現在很安全，不需要保護。”
    “那不行，有她在您身邊我安心。”
    大姐歎口氣：“冷月，你想跟著誰？”
    冷月道：“我聽大姐和少主的，大姐和少主怎麽安排，冷月都會照做。”
    李塵道：“怎麽樣？”
    薑姝姌道：“她沒說想跟著我，就是想跟著你。你在城市裏晃悠這麽久了，這點兒事情還搞不清楚？”
    李塵道：“那您的安危怎麽辦？”
    “你手下不是有很多高人嗎？換個人來不就行了。”
    李塵想了想：“那我讓王斌、馬三兒留下來保護您。”
    冷月道：“少主，您身邊隻有我一個人不行。”
    李塵歎口氣：“那讓張臣過來，給大姐當司機兼保鏢，這總可以了吧？”
    “好，就這麽定了。”
    回到李塵身邊，冷月忍不住地笑，李塵回頭看她一眼，她立刻就臉紅，低頭。
    車子裏。
    李塵問冷月：“大姐到底怎麽了？”
    冷月道：“少主，大姐不是一般人。”
    “什麽意思？”
    冷月道：“大姐的記憶，是消不掉的。”
    “這個我知道，的確很特殊。”李塵道：“你研究過？”
    冷月道：“我懷疑，大姐是太陰玄氣的持有者。”
    李塵睜大了眼睛：“你胡說什麽？！”
    冷月搖頭：“屬下不敢胡說。大姐……能看到我的本體。”
    “她能看到你的本體！？”李塵也驚呆了。
    冷月的體質特殊，是四體之一的急速暗影之體。
    急速暗影體顧名思義，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其在速度方麵的優勢會比一般人大和很多。
    不開啟天賦的時候，就已經快得離譜，開啟天賦以後，尤其是當天賦開發到一定程度以後，在速度上可以說罕有敵手。
    但是李塵規定，非萬急時刻，冷月不能私自開啟天賦進行戰鬥。
    公開的底牌就不能被叫做底牌，隻有藏在手裏的，突然拿出來才有效果，這一點，李塵清楚，冷月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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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大姐竟然看到了冷月的本體不凡，雖然她壓根就不知道冷月那種特殊體質意味著什麽，但是她很清楚，這必定說明冷月和一般的女孩子是截然不同的，甚至和一般的人類也是截然不同的。
    而能看出其他四體、四火、四瞳、四氣的……隻有四氣之一的太陰玄氣。
    李塵陷入了深思。
    他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為什麽人人都欺負自己，大姐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毅然決然地過來保護自己？
    為什麽在之後的日子裏，她總是盯著自己發呆，像是在觀察什麽與眾不同的人物？
    為什麽認自己當弟弟，還和自己約定，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塵明白了。
    姐姐是太陰玄氣，她看到了自己的正陽玄氣。她那個時候雖然不能完全理解這些都意味著什麽，但是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李塵都是與眾不同的。
    年僅八歲的姐姐，藏下了這個秘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
    她和李塵一樣，都是孤兒，都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八歲的薑姝姌就知道，這種事一旦泄露出去，帶來的是幸運還是災難，沒人能保證。
    而以他們孤兒的身份，幼小的年齡，淺短的見識……他們沒有任何籌碼，沒有任何自保的手段和討價還價的本錢。
    所以，秘密必須是秘密。
    當年一場大火之後，七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塵明白了，大姐知道的事情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姐才是深藏不漏的那個人。
    李塵推門下車，瘋子一樣地衝回天驕集團，這一次沒人引路，他直接被保安攔住了。
    李塵哪裏還顧得上那些，推開了保安就衝了進去。
    直到荷花和瑪利亞出現。
    荷花笑著告訴保安們沒事，這裏自己處理，然後問李塵：“大少爺怎麽又回來啦？”
    李塵急切地道：“大姐呢？我要見大姐！”
    荷花笑著道：“去準備晚宴了，造型師已經等很久了，她還要順一遍晚宴上的發言稿，大姐很忙。”
    “我不管她要做什麽，我必須馬上見到她！讓開！”
    荷花撅著嘴：“幹嘛這麽凶？大姐知道你要回來找她的。”
    “她知道！？”
    “嗯。”荷花走到李塵跟前，湊到他耳邊道：“大姐說，你要是想要女人了，可以給你找！要是想找她問事情，等過幾天再說。”
    李塵看著荷花，陷入了更加迷惘的思考之中。
    大姐好像什麽都知道，而自己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荷花道：“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女人，還是想要大姐？”
    李塵白了荷花一眼，轉身就走。
    荷花撅著嘴：“臭男人！需要人家做事情的時候就說好聽的，現在對人家就這麽冷淡。”
    李塵走了出來，冷月在邊上勸：“少主，您……不要生氣了。”
    李塵一扭頭：“大姐為什麽突然要你做我的女人？你這陣子都和大姐說什麽了？大姐到底知道多少？是不是有什麽事你沒有告訴我？說！”
    冷月很緊張，趕緊跪在地上，跪得筆直：“少主息怒。冷月……”
    “有話說，有屁放。”
    冷月抬起頭：“大姐知道您的身份，就問過我關於幽熒軍的事情。”
    “你說了？”
    冷月搖頭：“我沒說，但是大姐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是豬嗎？”李塵憤怒地質問。
    冷月咬著嘴唇：“大姐太聰明了，她不明著問，她問的在我看來都是毫無關聯的瑣碎事情，問您平時吃什麽、喝什麽，幾點起床、幾點吃飯這類的瑣事。我不知道大姐是如何做到的，這些毫無營養的話聊了幾次，她幾乎就什麽都知道了。”
    “不可能！”
    “大姐還告訴了我她的分析方式……”冷月委屈地道：“按照她的分析，的確是……可以分析出很多重要的信息，再將這些信息，和她已知的事情進行聯想……有些雖然不對，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她都猜中了。”
    “那她現在什麽都知道了？”
    “連第一次迦南天出現的事情，大姐其實都記得。隻是她太淡定了，所有的事情都假裝不記得。尤其是在她發現冷璐姐和他一起見證了所有事情，之後卻像什麽都不記得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些事情不簡單了。她一直在觀察您，但是她不是依靠間諜和斥候，也沒人跟蹤，就是問勞曉茵、李美心一些無關輕重的事情，就能判斷出您的情況。”
    李塵鬱悶無比。
    冷月委屈地道：“我……我喜歡少主，也是大姐猜到的，冷月沒有透露過一句話。”
    李塵看著冷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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