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放過你了！”
    李懷禎也是很疑惑，他道謝幹什麽！
    秦福的身子顫抖著，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隻有無盡的悔恨和恐懼。
    周圍的百姓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厭惡，沒有人上前扶他一把，因為他的惡行早已讓他失去了所有人的同情。
    “你說應當怎麽處置他！”
    李懷禎再次詢問這傷痕累累的女孩。
    “放了他吧！他以前不這樣的！”
    “他也是因為自小被人欺負，就想著報複，學壞了，加之家裏沒人管教，才這樣的！能改過就好。”
    女孩的一番話讓李懷禎陷入沉思，緊接著，他眼中爆發出精光：“這不正是九品之中的守拙境界！”
    他記得楪無虛講過：“守拙三境界：不爭對錯，不亂分寸，不露鋒芒，這便是守拙！當你能領悟，自然也就突破了！”
    “你說得對！”
    李懷禎笑道：“雖然每個人的遭遇不同，塑造了不同人格。”
    “可你知道就行了！”
    “畢竟，他的存在給不少人帶來不幸！”
    “你說得有道理！”女孩點了點頭。
    秦福眼見她被說動了，嚇得不行：“小茯苓，我以前還抱過你！”
    “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漢子急了，打起了感情牌。
    喚作茯苓的女孩神情猶豫。過了一會，她說道：“放了他吧。”
    漢子眼神仿佛又有了光！
    “做不到。”李懷禎淡淡搖頭。
    “拿起劍，給他殺了！”
    “不！”
    秦福冷汗涔涔，自額頭留下，沿著臉頰肆意流淌。
    汗流浹背了！
    “好吧！”
    李懷禎無奈搖頭：“茯苓，你覺得我是不是個好人？”
    茯苓點點頭：“是。”
    “那如果在我跟秦福之中有個人必須死，你怎麽做。”
    “殺秦福。”
    李懷禎欣慰點點頭，看著茯苓在李懷禎的洗腦下真要殺自己，秦福身形因驚恐而失去平衡。
    “你這個惡魔！”
    李懷禎笑了笑，握住茯苓微微顫抖的手。
    “來！我教你。”
    在一片幽暗的小巷中，月光透過稀疏的樹梢灑落，映照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李懷禎，麵容冷峻，手握住茯苓的手腕，握一柄鋒利的長劍，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他的目標。
    目標是一名負傷的惡霸，他疲憊不堪，依靠在一棵老樹上喘息，身邊散落著一些液體，顯然是逃亡途中攜帶的尿液。
    “呼呼呼！”
    秦福實在爬不動了！
    “惡魔！”
    秦福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但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他繼續逃亡。
    李懷禎的腳步輕盈而堅定，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隻有執行任務的決心，他推著茯苓，來到了逃亡者的麵前，後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你是誰？為什麽要追殺我？”
    秦福的聲音顫抖著。
    “我都說了我不是秦福，你為什麽不信我！”
    “你承認你是秦福我就放過你！”
    李懷禎冷冷說道。
    “好！”
    漢子猶豫半響，看對方正經起來，也就信了。
    “我是秦福！”
    “好呀！秦福，你總算承諾了，我找了你二十年！你藏得好深！”
    李懷禎一副恨意！
    “哇！”
    秦福已經徹底絕望了，眼底流下了淚水，他打量著李懷禎年紀不到二十的模樣，從黃昏一直折磨他到現在！
    他很清楚，這小子就是在戲耍自己！
    “你是不是跟薑青黎、沈知秋學壞了！”
    時知雨再也掩飾不住笑意，不過並沒有阻止的樣子。
    李懷禎沒有回答，他的手緊握茯苓手腕，從而讓他保持住劍柄，劍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茯苓，你握緊呀！不然容易掉下來砸到自己腳！”
    聞言，茯苓微微握緊。
    隨即在李懷禎的控製下緩緩舉起劍，準備結束這場追捕。
    “我……我也有家人，放過我吧！”
    秦福哀求著，但李懷禎的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劍隨著茯苓的手突然動了，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劍光一閃而逝，精準地刺入了逃亡者的心髒。
    秦福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無力地倒下，眼睛裏最後的光芒漸漸消散。
    處刑者抽回劍，鮮血沿著劍刃滴落，沒有再看一眼屍體，轉身轉身。
    兩人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無息，隻留下冷風中搖曳的樹影和一具逐漸冷卻的屍體。
    這場殺戮，對於李懷禎來說，隻是無數人中的一個。
    他的劍，隻為心中的大道，他的心，早已習慣了殺戮的冰冷。
    麵對眼前的駭人景象，茯苓驚懼交加，連連踉蹌後退，數次險些失足跌倒，心髒仿佛要掙脫胸膛的束縛，狂跳不止。
    “做得好！”
    李懷禎讚歎。
    時知雨則是扶起茯苓，輕聲安慰。
    “我···殺人了！”
    茯苓看著手中沾滿了鮮血，內心惶恐：“我殺人了！”
    又是一次重複，她捂住頭，隨即哭了起來：“我殺人了！”
    周身的人卻是一片叫好。
    “英雄！”
    “你是我們的救星！”
    “恩人啊！”
    他們或多或少受到秦福的霸淩，沒少挨揍。
    “好了！”
    李懷禎淡淡點頭：“散了吧！”
    隨即就有人邀請他們吃飯、去屋裏坐坐。他一一婉拒了。
    他對茯苓更感興趣。
    狹窄蜿蜒的小巷，巷子裏布滿了由木頭和泥土搭建的破舊房屋，場景中充滿了忙碌的氣息，這些居民穿著簡單破舊的衣服，正在進行各種日常活動。
    有的在戶外生火做飯，有的在提水，孩子們在泥土中玩耍。
    整個氛圍擁擠而嘈雜，小巷上掛著晾曬的衣物，空氣中彌漫著街頭小吃的味道。
    “真艱苦！”
    李懷禎雖然在天水樓做過三年雜役，也沒有這般慘！
    在這裏，很多人吃不飽，衣食成為主要的困難。
    “你就住這？”時知雨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茯苓。
    她是孤兒，穿著百家布，吃著百家飯長大。
    自幼便是饑一頓、飽一頓。
    其他人家孩子也不是每天能吃飽，能省出來一點給茯苓吃已經很不錯了！
    她能長那麽大，簡直不敢想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眼前一座粗製濫造的破舊房屋就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