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禎突然沉默了一下，眼中的火焰仿佛黯淡了瞬，但隨即又被更濃烈的恨意點燃：“因為我要讓你付出代價！讓你知道，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啊！”
    李懷禎神色痛苦，怒火已經燒到了頂點，理智的最後一絲殘骸在怒濤中碎裂。
    他猛地抬起頭，長發無風自動，如同狂怒的火焰般豎立起來。
    那雙赤紅的瞎了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實質的火焰，死死鎖定著眼前那道虛影。
    “狗東西！”
    李懷禎猛地一聲咆哮，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震得人耳膜生疼：“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也配在我麵前裝神弄鬼？也配質疑我？告訴你，老子這一世，老子的一切，老子要殺你的決心！”
    李懷禎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瘋狂：“老子就是要把你徹底碾碎，把你連帶著那該死的‘下棋人’一起，送下地獄！”
    伴隨著這聲怒叱，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怖氣勢從他體內爆發開來！
    轟！
    那氣勢噴發，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
    李懷禎手中的水晶劍發出一陣清越的龍吟，劍身光芒暴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劍氣如同狂暴的精靈，從他劍尖瘋狂迸濺出來！
    轟轟轟！
    如同暴雨般射向四周，瞬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碎石飛濺，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焦糊味。
    那曾經像條狗一樣跟在他身後，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部下——虛，此刻正死死盯著他。
    起初，他臉上甚至帶著一絲殘忍的嘲諷：“區區一個重修一世的螻蟻，就算能騙過一時，也敢在我麵前放肆？還說什麽要殺我？真是笑話！”
    虛慵懶躲閃，甚至覺得，對方的憤怒或許能帶來一絲消遣。
    “哪怕你就是盛靈淵，可重修一世，也得成長起來！”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讓你死！”
    然而，隨著李懷禎的氣息開始攀升，那股變化就不再僅僅是細微的了，他的修為，如同坐了火箭一般，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飆升！
    五品境界！”
    當李懷禎的氣息突破到五品時，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重了幾分，那些無意識的劍氣迸濺得更加猛烈，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虛心中微微一動，那份嘲諷開始動搖。
    五品，這已經是他當初跟隨主人時，螻蟻達到的水平，可這速度....！
    四品！三品！
    李懷禎的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他的眼神依舊冰冷，但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卻讓虛感到了一陣心悸，水晶劍在他手中嗡鳴不已，仿佛在渴求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當李懷禎的氣息突破到二品境界時，整個空間仿佛都為之一靜。
    “二品！這...這怎麽可能？”
    虛臉上的嘲諷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這個曾經被他隨意使喚、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此刻卻散發出足以讓他懼怕的力量。
    那股力量，不僅僅是境界上的碾壓，更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壓迫，瞬間將他踩在腳下。
    “啊！”
    他看到李懷禎的頭發無風自動，看到他腳下的地麵因為承受不住那恐怖的氣息而寸寸龜裂，看到那些無意識的劍氣已經變得粗壯、凝實，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在空中縱橫交錯！
    “怎麽會這樣！”
    虛的心髒狂跳起來，幾乎要跳出喉嚨。
    他下意識地後退，想要離李懷禎遠一點，再遠一點。
    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螻蟻了。他剛才的那些憤怒，那些宣言，都不是偽裝，而是真實的力量在支撐！
    他剛才的殺意，也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有著實實在在的依仗！
    恐懼，瞬間淹沒了他的全身。
    “重修一世，境界也不可能提升那麽快啊！”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或許真的小看了這個人，小看了這個世界的變數。
    “不對啊，三品仙人氣息怎麽沒有浮現？”
    就在虛被李懷禎二品境界的恐怖威壓徹底震懾，渾身冷汗涔涔，幾乎要癱軟在地時，李懷禎身上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原本因為憤怒而狂暴、幾乎要撕裂一切的氣息，在這一刻卻仿佛經曆了一場劇烈的陣痛。
    “啊！”
    李懷禎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不是因為炎熱，而是因為那場發生在靈魂深處的重塑，他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尖銳的嘶鳴，仿佛要吸盡天地間的靈氣！
    每一次呼氣，都帶著白茫茫的霧氣。
    “呼呼呼！”
    李懷禎周身的氣流開始變得紊亂，又迅速歸於平靜，但平靜之下，卻隱藏著更加深沉的恐怖，那些無意識的氣不再橫衝直撞，而是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圍繞著他的身體緩緩旋轉！
    嗡嗡嗡！
    發出低沉而危險的嗡鳴，劍尖上凝結的水晶碎屑在光芒下閃爍，如同密集的星辰。
    虛死死盯著這一切，他的視線幾乎要凝成實質：“這是怎麽回事！”
    他看到李懷禎的皮膚下似乎有光芒在流動，那是大道的軌跡在重新編織！
    他看到李懷禎的眼神，從最初的赤紅暴怒，逐漸沉澱下來，深邃。
    那是一種經曆過毀滅與重生後的平靜，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
    “轟！”
    當李懷禎的氣息終於穩定下來，不再有絲毫的波動，反而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圓滿與浩瀚時，虛隻覺得一股冰寒徹骨的恐懼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連呼吸都仿佛被奪走了。
    “三品！不對，是二品！不對，是...道心凝聚？”
    虛的腦子一片混亂，幾乎無法思考，他看著李懷禎，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這家夥之前就已經達到了三品境界！甚至，在更深的層麵，已經觸碰到了二品境界的門檻！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他的道心破碎了，境界跌落，氣息不穩，才顯得如此不堪，才是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