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給我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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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傅淮禮這句話,梨初倒像是瞬間酒醒了三分一樣,煞有介事地直起了身子。
    她確實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為什麽總是開玩笑一樣地說你喜歡我;
    為什麽老是說我喜歡你;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
    可這些問題,一時間好像跟纏成毛線團的繞口令一樣,一時間竟找不到線頭,她迷迷怔怔地組織了語言,睜開醉意迷蒙的眼睛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麽解除我們共感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那一瞬間,傅淮禮也在自我反思——
    他剛剛到底在期待一個腦子不太清醒的小醉鬼能問出什麽問題。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編出一些類似施法施咒、心動感應甚至下凡曆劫的瞎話來,隻是帶她坐上了車,順勢將人抱到了腿上麵對著他。
    左手拂開她耳邊垂下來的碎發,又揉了揉她的臉頰:
    “真想知道?”
    梨初蹙著眉把他煩人的手撥開,用力點了點頭:
    “說好了一起努力尋找共感的解除方式,你還讓我做報告跟你匯報,結果你一個人找到了方法也不說,我全程稀裏糊塗的一點知情權都沒有。”
    越說越氣,甚至想給他再來一巴掌。
    傅淮禮扶著她的腰,嘴上跟哄小孩似的:
    “那我再演示一次給你看好不好?”
    梨初又很用力點了點頭。
    隨後,一句低沉又緩慢拉長的話語貼著耳朵傳來: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共感,演示不了,你說怎麽辦呢?”
    對哦,沒有共感,怎麽辦呢?
    梨初雙手撐著他的襯衣,酒氣隨著她的氣息漸漸湊近落在他的鼻尖,她問得很有禮貌:
    “那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傅淮禮的喉結微微緊了一下,仍好整以暇靠著椅背,故意往後躲了躲,問她:
    “哦,為什麽要親我呢?”
    梨初用被酒精泡脹的腦細胞認真想了想:
    “我當時就是親你親出的共感,我們續上不就好了,你就能演示給我看了。”
    “我的寶寶可真聰明。”幽靜車內,傅淮禮單手將她托起,麵對麵坐在他腿上,氣定神閑,“那你親吧~還記得怎麽親嗎?”
    喉結鋒利的凸起緩慢滑動一下,卻又像是一副耐心十足,又不慌不忙地等著的模樣。
    “我當然記得。”梨初像是要證明自己,主動把唇送上來,雄赳赳氣昂昂地貼住了他。
    笑意從傅淮禮的眼尾漏出來,他手掌扶住她的背,低聲教她:
    “嘴巴張開。”
    慢慢地,這個吻越來越深,掌控權也伴隨著他每一步的循循善誘逐漸轉移到傅淮禮手中。
    像小白兔主動跳進了大灰狼的陷阱。
    “好疼。”
    梨初突然委委屈屈地推開他,扶著自己的右手。
    共感恢複的瞬間,她便感受到他綁著繃帶的右手上傷口的疼痛,疼得幾乎讓人迷蒙了眼睫。
    後頸被人用力扣住,他的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在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中,疼痛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乖,好了。”
    梨初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不疼了。
    所以他是怎麽解除的?她好像沒看清……
    不行,再來!
    她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襯衫領口,就要再吻下來,卻被他一把擋住了嘴:
    “幹什麽呢,這位醉鬼女士。”
    這個女人,共感一解除了就翻臉不認人要鬧離婚,可如果不解除,她會疼。
    他不舍得。
    可此時此刻,她眼睛裏的水光又深了一層,濕漉漉地望著他,傅淮禮咬了咬後槽牙,隻覺得心頭被小貓爪撓得作癢:
    “怎麽?不讓你親,你就哭。”
    “還想親我?”他的音色發沉,仔細聽還有點抖,“回答我,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這是他第一次,把‘喜歡’這件事情當成疑問句。
    他擋住她嘴的手終於鬆開了,給她一個回答他的機會。
    梨初就這樣跟他對視,眼神卻沒有聚光,抿了抿唇角,好像是在思考什麽重大而嚴肅的問題。
    她思考的時候,他的目光就這麽凝視著她的臉不動,看看眼睛,又看看嘴巴,半點微表情都不敢錯過。
    這是運籌帷幄的傅淮禮第一次知道什麽叫緊張。
    甚至比在城連哄騙著她去領紅本本,新婚之夜意外被她一把推倒,都沒有這麽緊張。
    一顆心就這麽懸著,生怕跳得太大聲掩蓋了她回應的聲音。
    就在傅淮禮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種坐等被判決的氛圍裏時,梨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微睜著一雙醉眼:
    “對呀~”
    “還想親,我剛剛沒看清,你這次解除能不能慢一點。”
    傅淮禮並不知道,她的這句“對呀”,回答的到底是他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他突然很想穿越回前幾秒,給那個不清醒的自己一巴掌。
    就問一個問題不好嗎?
    梨初柔軟的唇再次試圖湊上去,卻再次被他無情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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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簡直要氣死了!
    於是雙手撐住他肩膀,直起身來,一副要將他囚住的模樣,抬手掐著他的下巴往後靠,仰起頭咬上了他的喉結,嘴上嗚嗚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總之,像罵人。
    傅淮禮腦子裏那根弦驟然就崩斷了。
    反正,隻要她沒有明確表示“不喜歡”,就行。
    他扣著她的後腦,迎了上去。
    密閉的車廂就算再寬敞,兩個人再度吻在一起,燃燒起來是很迅速的事情。
    梨初隻覺得身體裏的血液快速流動著,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情不自禁地攥緊了他的襯衣。
    手臂痛得斷斷續續的。
    可最終她還是沒看清,傅淮禮到底是怎麽解除的共感。
    後來,梨初就有些斷片了,醉眼迷蒙間不知道他怎麽就半跪在下麵,與坐在座椅上的她對視,薄唇半勾地哄著她:
    “寶寶~給我個名分,好不好?”
    梨初覺得自己真是醉得不輕。
    竟然看見傅淮禮單膝跪地跟她求名分。
    一陣迷迷糊糊的醉意湧了上來,她幾乎是本能地循著他在的方向撲了過去,被人單手穩穩接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梨初這一覺睡得很沉,一點夢都沒做,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聽到一聲:
    “早。”
    隨後,一杯聞起來還不錯的醒酒茶遞到了嘴邊。
    她也沒想太多,就任由人半抬起身子,靠在一方熟悉又溫暖的懷裏,張嘴喝了一口,慵懶接了一句:
    “早~”
    等等,早?!
    後知後覺抬起頭,撞上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眸,還有他喉結上……無比顯眼的吻痕……
    她屏住呼吸的瞬間,耳垂被人輕咬了一口:
    “想起來昨晚做什麽壞事了?”
    梨初下意識晃了晃腦子。
    “要不要我幫你晃,我雖然暫時隻有一隻手,但好在體力好又力氣大。”
    那隻沒有綁著繃帶的左手真的瞬間環住了她的腰,半抬起她晃了一下。
    好的,記憶全回來了。
    她昨晚一直扒拉著傅淮禮要親親的社死畫麵全回來了。
    真是……喝酒誤事……
    她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現在應付“捉奸”和“藏奸夫”已經十分熟練的梨初幾乎是本能地把他拉起來,就往浴室的方向推:
    “你到裏麵去。”
    傅淮禮就這麽被她輕而易舉地拽起來,腳上像散著步一樣往浴室方向走,眉眼上卻染上一絲興味:
    “昨晚不是說好了,要給我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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