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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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民不聊生
百姓罷敝,頭會箕斂,以供軍費,財匱力盡,民不聊生。
“啊~軍爺!軍爺!這是小的給娘子抓藥救命的錢~求軍爺放過小的吧,求您啦~求您啦~.....”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滾!!”
“唉吆!!!”
平啟城郊的一臨時茶棚外,一群帶刀黑甲軍正在搶著一過路百姓的錢財並不顧其苦苦相求轉而一腳踹倒對其拳腳相加,其他路人見狀皆紛紛低頭躲避,惶恐不已。
此時,正在茶棚內準備喝茶的呂良格正要憤憤不平的起身上前拔刀相助卻被身旁的陳溪舟趕忙一把拉坐回了原位並趕忙向呂良格使眼色向另一邊。
“呂良格!莫要衝動!那邊樹林不遠處有大批量黑甲軍在,以免引火上身!冷靜,冷靜。”
聽聞陳溪舟如此一說,呂良格,朱亦止及葉煥晨皆警惕的看向那邊。
片刻後,陳溪舟向葉煥晨要來十兩銀子接著慢慢起身放下茶杯並徑直的走向那幾個黑甲軍,待到跟前時先行一禮後便諂笑著從自己身上掏出了十兩銀子拉起其中一個帶頭黑甲軍領隊的手,果斷將銀子塞到了其手中,待左右環顧後便靠近這名黑甲軍領隊依然笑著小聲說道:“小的看聞軍爺威武甚是仰慕,小的曆來追捧我威武黑甲軍,此番看軍爺在此執行公務甚是勞累艱辛,所以小的忙上前來主動配合,雖是銀兩不多但確是我等湊出來的所有家當!還望軍爺笑納,嘿嘿嘿~”。
聽聞陳溪舟如此一說,那帶頭的黑甲軍領隊先是一臉傲慢的斜嘴一笑打量了陳溪舟一番,而後左右警惕的環顧了一周後果斷將銀兩裝了起來並點頭滿意的笑拍著陳溪舟的肩膀說道:“哈哈哈~嗯~好!好!算你識相!爺我今兒個心情好~就不查你了~走吧~”。
“嘿嘿嘿,謝謝軍爺!軍爺威武!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陳溪舟三兩下就搞定了眼前的一隊黑甲軍並快快的走到茶棚葉煥晨等人麵前焦急的用眼神示意並低聲說:“走!咱們快走!”。
幾人見狀都紛紛起身拿起了行禮快速撤離了此是非之處繼續趕向了海市金城方向......
隨著一路走來的所聞所觀,陳溪舟等人皆緊鄒眉頭,內心五味雜陳:街頭時不時被黑甲軍殺害的百姓屍體;放火燒毀的房屋;百姓的哀嚎;被強行霸占的女子......一樁樁,一幕幕,在這一刻,人間煉獄仿佛照進了現實......
天譚城皇宮內,劉康帶一年輕俊俏男子於宮內疾步向公主殿走去,待快到殿門時劉康突然麵露嚴肅,緊著轉身叫住了身後這名年輕男子並拉到身前替這名男子整理著衣裝小聲說到:“小鵬,待會見到公主殿下一定要有禮貌,切不可再隨意妄為缺乏教養,知道了嗎?”。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這名年輕男子一臉不耐煩的回答到。
此男子乃是劉康養子——劉晉鵬。亦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因劉康之妻不孕故而劉康夫婦將其收養並視如己出甚是寵愛,以至於其現在紈絝至極。
片刻後,劉康帶愛子——劉晉鵬進殿,父子二人於殿內齊齊向上座雲千朵行禮跪拜道:“臣!叩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
“謝~公主殿下!.....臣!今日來報軍費收入情況。近段時日,因殿下英明決策,百姓民心所向,故而我方軍費目前已達到兩千萬兩之多,僅短短數日全境各城便已有如此之多,相信在以後的日子裏殿下定能兵強馬壯,國富民強!”
聽聞殿內下站劉康如此一說,雲千朵瞬間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一臉歡愉的賜座於殿內所站劉康父子二人,一時間劉康坐下後又一頓吹捧,瞬間讓雲千朵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甚是高興。
片刻後,劉康又起身拱手向上座雲千朵行禮道:“啟稟殿下!臣還有一事!”。
“奧?~何事?愛卿說來本宮聽聽~”
雲千朵笑問劉康後,殿下所站劉康便趕忙側過頭示意劉晉鵬,劉晉鵬見狀亦手忙腳亂的起身於劉康身後一側亦向雲千朵拱手彎腰行禮。
“殿下!臣有一子,名為劉晉鵬,今日隨臣一同見駕公主殿下是想報效殿下春臨我天聖之恩!臣一直於犬子耳邊對其熏陶公主智謀魄力雙全,為國為民造福桑梓,是為明主!故而犬子一直想追隨殿下於左右,好為殿下效勞,今日!臣~鬥膽拜請殿下,還望殿下成全!”。劉康越說越雙手拱禮躬身越低。
上座雲千朵聽罷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本宮自是愛才!聽聞愛卿如此一說,那~就將其留於本宮身邊吧”。
劉康聽罷便高興的連連拜謝,而劉康身後依然跪拜著的劉晉鵬暗下心想:定要好好依靠公主“這座大山”,好為日後自己能掌大權奠定夯實基礎......
三個月後,留在雲千朵身邊的劉晉鵬,因,為人圓滑深得雲千朵歡心和寵愛,便將其賜封為“尚宮大人”;一時間,劉晉鵬更加肆意妄為,更是在雲千朵外出忙公的時日裏折磨宮女、無惡不作,其手段之殘忍變態已致很多宮女身亡。見聞此狀,宮內的內閣府已多次向雲千朵狀告其所為之事,卻都被雲千朵一一忽視,久而久之,宮內傳到宮外,一時間,凡是女性皆談其色變......
“殿下~嘿嘿嘿,殿下日理萬機,小的看在眼裏是疼在心裏~屬實難受!這幾日,小的想了又想覺得這花露有提神醒腦之功效,故而親自研習製作,待到成時便馬不停蹄的給殿下送來,還望殿下為了國事莫要累壞了身子呀~”。
劉晉鵬端著盒花露一臉諂媚的靠近坐於案桌前正在處理折子的雲千朵,雲千朵見狀亦是色眯眯的笑道:“哼~就你嘴甜,還知道心疼本宮。哎呀~這幾日確是公務繁忙甚是頭疼煩累,不過你確實有心了,此番正好!你為本宮塗抹於額頭為本宮按一按頭部給本宮放鬆放鬆~”。
見雲千朵滿是疲累的閉眼於座上後靠,劉晉鵬笑嘻嘻的趕忙拿出了盒內花露水打開並上前於雲千朵身後為其塗抹按頭。
“本宮這段時日聽聞你又惹了不少禍事~哎~不是本宮說你,你想怎麽樣都行,但是得有個度,那內閣府的人都向本宮告了你多少次了~嗯?~以後玩歸玩~鬧歸鬧,後事處理幹淨點兒,你可知曉?”正在享受按頭的雲千朵時不時的皺著眉頭對劉晉鵬安頓到。
劉晉鵬聽罷便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口說到:“主子請放心,主子既已給小的安排,小的自然是聽主子的,還望主子放心~嘿嘿嘿~不過~主子這幾日又漂亮了呢,叫小的更加將主子奉為神明一般~現下小的一心擁護主子,還望主子成全讓小人一直伴您左右,好好的~嘿嘿~伺候伺候主子~”。
二人在殿內一問一聊之間便已折射出了目前宮裏宮外的亂象及百姓的現狀:貪淫無度而蛇鼠一窩,哀鴻遍野亦民不聊生,人們每天都為活著而擔驚受怕;在他們眼裏慢慢的百姓都成為了供其取樂,斂財和發泄所有情緒的工具。
慢慢的,在半年時間裏,整個國家的百姓,人數快速銳減,窮困潦倒。煉獄此刻在天聖國越來越顯現的逼真......
蒼山深處竹林內,又到了夏日炎炎季,微風吹過鬱鬱蔥蔥的竹林發出莎莎竹葉作響聲。此時的雲千載一襲白衣,手持木劍揮舞劍氣,已然開始試著恢複練習功法;而一側的寧悠則一身青衣,懶散的坐在竹林下的一塊石頭上雙目無神的把玩著竹葉。
片刻後,雲千載練習完劍法收勢後便來到寧悠身邊,“喂!你整天無所事事,慵懶至極,不趕快試著恢複功法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如此這般下去你就廢了!”。
寧悠聽罷,便長出一口氣而後滿不在乎的起身拍了拍手裏灰塵起身要走,卻被一臉憤然的雲千載堵在身前擋住了去路。
“讓~開!”。寧悠看都不看雲千載的說道。
“寧悠!你不是要複國複家為你家人報仇嗎!?你現在如此這般墮落,你原來的那股子勁兒哪去了?”
麵對雲千載的質問,寧悠又長出了一口氣轉而背轉過身去接著雙手胸前一抱不耐煩的說道:“你自己練你自己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啊!複國複家,那你練好了你去把你親爹殺了不就替我報仇了嘛,那國也就自然而然複了!”。
雲千載聽此一說,瞬間氣的滿臉通紅,接著憤然質問道:“哎!寧悠!我問你,前麵難道咱們說的還不夠通透清楚嗎!?等咋兩功法全恢複了,我幫你重複家園,你回到屬於你的家去,我帶所有黑甲國軍隊撤出天聖國,至於我父皇那邊我自有辦法安排交代!這隻是兩國之戰,你我身份完全可以化解這場戰爭爭端,讓百姓皆恢複如初,脫離紛爭和戰火苦海,我也會稟明我父皇對你國拿出相應的賠償!以示歉意!”
“你吼什麽!?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寧悠亦是憤然道。
“我.....我沒吼你啊~我就是說.....哎!你聽我把話說完啊!~哎~”
還沒等雲千載解釋寧悠便氣衝衝的頭也不回離開了竹林,隻留下雲千載一人在“風中淩亂”,看著遠去寧悠的身影,雲千載則是長出一口氣神情無奈的自言自語道:“哎~一直針鋒相對,就不能好好的坐下來溝通溝通嘛~哎~頭疼~”。
一日,天譚城南郊,陳溪舟之母——楊青玉,正在門前菜園裏收拾著園內雜草卻聽見周圍一隊士兵吼叫催收著附近百姓的稅收銀兩;而這已數次了,楊青玉已然見怪不怪的頭也不抬依然收拾著園內的雜草。這時,領隊的柳芊芊冷冰著臉對著正在鋤草的楊青玉吼了一聲:“喂!你!就你,稅銀到期了,快快取來上交!”。
楊青玉此時已然是一腔怒火,便頭也不回的繼續鋤著菜園雜草,柳芊芊見狀向一旁的黑甲軍士示意了一下,就見那四名黑甲軍怒氣衝衝的走向楊青玉。
“喂!你聾了!?我家大人讓你交稅銀,快點!!”
楊青玉此時仍舊是頭也不抬的更加用勁鋤著草,許是對其恨之入骨所以將菜也用鋤頭挖了出來;
柳芊芊見狀神情憤怒的說道:“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那四名黑甲軍相視一看瞬間眼露殺氣,其中一名黑甲軍更是突然衝向正在園內鋤草的楊青玉跳起一腳將正在鋤草的楊青玉揣飛了出去;
“啊~!!!”
隨著一身慘叫,楊青玉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那四名黑甲軍猛然衝來圍著楊青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時間慘叫聲嚇得周圍百姓紛紛四散奔逃。
隨著這四名黑甲軍的猛烈拳腳對倒在地上的楊青玉不斷攻擊,不一會兒楊青玉便再也沒了動靜;這四名黑甲軍方才停止拳腳攻擊而後蹲下查看一番後發現楊青玉沒了氣息便跑向對麵看著的柳芊芊身邊拱手行禮道:“大人,人死了!”。
“啊?!!人~人死了??,這...我,我隻是讓你們教訓教訓,怎麽就,就死了呢?,這...~快....快走吧走吧走吧!”。柳芊芊見狀亦是慌了神趕忙催促著士兵一同匆匆離開了此處......;
這柳芊芊自其父柳江死後便跟隨了雲千朵並為其效勞,是因柳芊芊與劉晉鵬關係不錯,所以劉晉鵬便乞求劉康將其推薦給雲千朵效力,以防柳江死後柳芊芊無依無靠,其卻在點點滴滴權利的不斷積累下不聞百姓疾苦,近墨者黑,漸漸的亦與雲千朵成了一路人。
“劉晉鵬,劉晉鵬,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後宮禦花園處,柳芊芊焦急的尋找著劉晉鵬,劉晉鵬此時正在花池旁的涼亭內用皮鞭狠狠的抽打折磨著宮女,聽見柳芊芊急促的呼聲後,便氣喘籲籲的直起腰用手甩了一下搭在右肩的頭發而後扔下皮鞭滿是輕蔑的示意下人將已斷氣的宮女拉下去。
“哎!哎!我在這呢~叫什麽叫啊!”。劉晉鵬一臉不耐煩的皺眉回應道。
柳芊芊聽罷便快速跑了過來,而後上前雙手一把拉住劉晉鵬的手滿是焦急並眼含淚花的說道:“劉晉鵬,劉晉鵬,我闖禍了嗚嗚嗚~我~我闖禍了哇哇哇~”。
劉晉鵬皺著眉頭詢問道:“怎麽回事兒?你先別急慢慢與我道來!”
“我~我~我出去收稅銀,一,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嗚嗚嗚~”。說著說著柳芊芊哭的更厲害了。
劉晉鵬聽罷轉而一臉無所謂的笑到:“嗨~我當是什麽大事兒呢~死了個賤民而已,嗬~倒把你嚇成這樣了~哈哈哈~好了好了別哭了,來來來~隨我坐下冷靜冷靜奧~”。
劉晉鵬說著便摟住了柳芊芊的肩膀轉而將其帶到凳椅前抱了起來坐在了凳椅上接著安慰了起來......
“嘶~唉吆~”。
身在外地的陳溪舟在快抵達海市金城的路上突然手捂胸口,劇烈的心髒疼痛讓陳溪舟瞬間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見陳溪舟突然身體不適,朱亦止等其他三人皆紛紛上前一把攙扶住了陳溪舟。葉煥晨此時更是滿臉焦急的詢問著陳溪舟身體情況並將其慢慢攙扶到了路邊坐下休息。
“溪舟!你,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葉煥晨焦急的詢問道。
此時,陳溪舟手捂胸口慢慢的長出了一口氣而後才緩緩的舒展開了眉頭:“噓~無妨~無妨~咳咳咳~許是這幾日舟車勞頓趕路累的吧~哎~不過,這也應該快到的了吧?”
葉煥晨趕忙點頭道:“對對,快到了,你看!前方不遠處就是我父親的海市金城,等到了那裏我立馬讓我父親給你找最好的軍醫給你看看!”
陳溪舟臉色蒼白的對葉煥晨笑了笑便點頭以示感謝;片刻後,待陳溪舟緩和的差不多了,四人這才接著趕路,向不遠處的海市金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