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有點緊張了,報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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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蓁認真觀察之後發現,他竟然是認真的。
    她不禁想起秦鈞送她表的那一天。
    男人蹲在她的身前,一邊專注地替她揉按著手腕,一邊說她可以把他當成朋友的模樣。
    他是真想跟她當朋友啊?跟自己的員工?
    冉蓁又想起不久之前司淮之才提醒過她的,他說有她在,秦鈞的失眠就會得到改善。
    對哦,這麽想好像還怪合理的。
    誰不喜歡和相處得舒服的人在一起。
    這好像還是一個能順其自然提起她那個被司淮之激發的靈感的好機會。
    “那……秦鈞?”她先試探著喊了一下。
    秦鈞應該知足的,她如他的願了。
    但一想到她答應自己也是為了別的男人,他心底就止不住地難受,不能在她麵前失態,他隻能故作平靜地淡淡回應。
    冉蓁總感覺秦鈞應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他自己讓她叫的,她也不管這麽多了。
    她跟著秦鈞走進屋子,想趕緊實驗一下新想法。
    於是明知故問道:“對了,司先生說我的按摩沒有用,但有我在又能讓你睡個好覺?是真的嗎?”
    “……”
    秦鈞沒想到會從她的嘴裏聽到這件事。
    他表情僵硬起來,薄唇緊抿。
    “是。”
    她知道了,那麽她會怎麽想他?
    會不會認為他接近她隻是為了利用她,會不會覺得他自私,覺得他惡心,從此厭煩他?
    秦鈞發現,一旦她問起來,自己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畢竟過去的自己看不上一段正式的關係,認為建立聯係維護關係是一件麻煩且沒有必要的事。
    那個時候的他明明已經喜歡上她了,卻依舊想著讓她以傭人的身份留在自己身邊,因為這既能讓她在他身邊緩解他的病,又能讓他不需要費心維護一段麻煩的關係。
    秦鈞已經分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的。
    他隻知道自己始終是自私的。
    過去是,現在也是。
    在意識到自己沒有任何立場站在她身邊的時候,想要從她那裏得到一個身份。
    在明知道應該遠離的時候,放任了自己,貪戀她的觸碰。
    嫉妒一切能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的人。
    當他在每天的早晨向著她低下頭顱,讓她將領帶掛上自己脖頸的時候,他希望她能將那結係得更緊一些,最好是能將他牢牢拴在她的手裏,而不是牽著另一個男人。
    想要獨占她每天對自己露出的第一個笑容,第一聲早安。
    這些肮髒的想法秦鈞永遠無法對她說出口,所以至少在其他地方,他得對她坦白。
    聽到秦鈞親口承認,冉蓁眼睛都亮了。
    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她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準備,卻不知道她沉默的每一秒都讓秦鈞的心越來越沉。
    “那麽要怎麽樣才能讓你睡個好覺?”冉蓁循循善誘,“需要我做什麽嗎?”
    要冉蓁說,司淮之真的幫大忙了。
    她和秦鈞就差一個中間人,能幫他們點破這個他們明明彼此都知道,但是卻沒有辦法擺到台麵上來說的情況。
    現在好了,借著司淮之的嘴,秦鈞承認了和按摩無關,隻要跟她接觸他就能睡好,那她豈不是完全可以用想要幫秦鈞睡個好覺的理由,有需求就直接跟他提,不用再整天偷偷摸摸的了?
    誰管司淮之原話是什麽意思,她直接就是一個曲解的大動作。
    天才啊!
    她的反應與秦鈞想的完全不同,但不可否認他提著的心確實放了下來:“你不用特地為我做什麽,和平常一樣就行。”
    他垂下眸,語氣輕柔。
    “你在這裏對我來說就已經是……”
    “不行!”冉蓁第一個不同意,“您……呃,你那麽照顧我,我當然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要怎麽做你盡管說。”
    “朋友就應該互幫互助,你不是說想要讓我把你當成朋友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語氣這麽強烈地提出要求。
    到嘴的拒絕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秦鈞感到頭疼,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並非他不想,是他不敢。
    他想要她對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了。
    她是怎麽敢把決定權都交到他手上的?就不怕他說出一些,她根本做不到的要求嗎?
    冉蓁隻見秦鈞歎了一口氣,接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牽手吧,或許。”
    冉蓁點點頭:“好,要多久?”
    這個冉蓁自己也不清楚,係統這邊隻能提供效率統計,但是沒有辦法提供秦鈞那邊完整的感受,接觸多久,怎麽接觸更有效,隻有當事人最清楚。
    其實她懷疑秦鈞也不知道,因為每次接觸都是她見縫插針,時間時長都不同,估計秦鈞很難控製變量去進行對比。
    果不其然,這下秦鈞沉默地更久了。
    片刻後,男人深邃的眸子轉向她,冉蓁聽到他用那冷靜低沉的嗓音說道:“我不確定,要試試嗎?”
    “好啊。”
    冉蓁答應地爽快,但她轉而考慮到另一件事:“在這裏嗎?”
    他們在客廳牽手是不是也太奇怪了,雖然他們知道這是治療的一部分,但家裏其他傭人不知道啊,還有林管家在呢。
    呃,怎麽越說越怪了?
    秦鈞發現她是真的對他放心,而自己也是真的無可救藥。
    他明明應該拒絕她的,卻又一次放縱了自己。
    “去我房間。”
    “好。”
    冉蓁也不知道她怎麽就又開始工作了。
    她進任何一個男人的房間可能都會有點戒備,但就是進秦鈞的房間不會。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單純太熟了。
    每天早上她都要進秦鈞的衣帽間給他搭衣服,有段時間還要坐在那張床上幫他擦頭發,剛來這裏的時候,她甚至每晚還要在這給他按摩。
    就不提時不時上來送個水的日常操作了。
    說難聽一點,她進這個房間的次數,比她進自己房間的次數還多。
    冉蓁跟在秦鈞的身後,動作極為自然的把門一關,怕林管家不敲門進來,她甚至做賊心虛地直接把門一鎖。
    聽到鎖門的聲音,秦鈞深吸了一口氣:“把鎖打開。”
    “哦。”
    冉蓁老老實實照做,做完之後她才意識到,比起林管家打開門撞見他倆在牽手,好像還是林管家想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要更糟糕一點。
    要是林管家發現他倆鎖著門在屋裏,那估計是糧倉爆炸,c粉狂歡了,要不了明天,林管家可能連喜糖都備好了。
    還好秦鈞及時發現。
    她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點緊張了,報一絲。”
    “……”
    放縱是將自己邁向深淵的第一步。
    秦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