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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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子青雖然說話的聲音大,但眼中卻沒多少怒意。身旁的兩個戰士聽到命令後,立即上前把虎子給按住。
    “姚營長,你這是幹什麽?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要罰就罰我吧!”
    曹記者見到虎子被叫走,也反應過來追了上去。此刻聽到虎子要被軍法處置,連忙出聲阻止。
    “曹記者,你不是軍人,我無權處罰你。”
    見姚子青鐵了心要處罰虎子,曹記者也急了,連忙打著商量:“姚營長,剛才我在戰場上不該那麽衝動,虎子是被我連累的,能不能從輕處罰?”
    餘章也被人群所吸引,湊上前了解事情始末後,也勸道:“姚營長,虎子年紀還小,就再給他個機會吧。”
    虎子他可認識,就是剛開始帶周景航去醫院的那位戰士,後麵還來給他們四個傳消息。
    “是啊營長,就饒了虎子這一次吧。”
    “營長,虎子肯定不會再犯了。”
    ……
    戰士們也紛紛求起情,虎子算是他們部隊裏年紀最小的那幾個了。
    姚子青麵色似乎有些鬆動,語氣嚴肅的說道:“違抗軍令,不可不罰!”
    不過他停頓一下後,語氣一轉:“但現在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時。同時念在是初犯,大過可饒,小懲不戒,打十鞭!”
    “一連長,這是你們連的,你來打!”
    “是!”
    馬嘯楊聽到命令後也不含糊。找來馬鞭後,讓虎子脫掉上衣就開始抽打起來。
    “一、二、三…九、十!”
    等抽夠十鞭後,馬嘯楊放下鞭子,立正大喊:“報告營長!執行完畢!”
    “都解散吧。”姚子青揮了揮手,表示讓大家去做自己的事。
    看著虎子後背滿是血痕,但仍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樣子,開口道:“虎子,這幾鞭下去,你得記著疼,更要記著自己的錯。我知道你是個有血性的軍人,殺敵心切,但在部隊,軍令就是底線。”
    虎子知道營長是為自己好,他抬起頭立正敬禮道:“是!營長,我都記住了!”
    “行了,一會去醫院找點藥,傷口好的快一點。”
    曹記者也明白了自己的衝動給別人帶來多大麻煩,等虎子走後,麵色羞愧:“姚營長,我作為戰地記者,本應該秉持冷靜客觀,卻被熱血衝昏頭腦,導致…”
    “曹記者不必多說,你當時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姚子青打斷了曹記者的自責,他已經知道剛才戰場上發生了什麽,也能理解曹記者的做法。
    但這也不是能如此魯莽的理由,要是因此而陣亡,那到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哈哈,我看曹記者就很有咱們國人的熱血,要是都像如此,不愁趕不走小鬼子。”
    餘章這時在一旁哈哈一笑,出聲誇讚道。他已經認出這位是誰,心裏感歎遊戲背景設置得如此真實,太像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哦?這位是?”
    看著出聲的餘章,曹記者好奇的問道。對方一身誌願隊的軍裝,肩膀的軍銜他不認識,一條杠中間有三顆星星。
    “曹記者你好,我是誌願隊的連長,我叫餘章。”
    餘章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的肩章看,他並沒有出聲解答。
    誌願隊自從發了新軍裝以後,都統一配發了肩章。這次戰鬥結束,很多人都能把軍銜給重新換一個。
    跟國府的銓敘軍銜和職務軍銜一樣,也實行兩套軍銜。一套是係統的實際軍銜,一套是誌願隊組建隊伍裏擔任職位的軍銜。
    以至於現在誌願隊裏有扛著列兵軍銜,卻擔任班長一職的奇怪搭配。
    “餘連長你好,我能采訪一下你嗎?”
    聽到對方爆出的身份,曹記者眼睛一亮。現在國民對誌願隊都很好奇,一邊握手一邊提出能否采訪的請求。
    “沒問題,這當然可以。”
    對於采訪,之前開會的時候就已經商討過。分析之下利大於弊,大家都同意以後遇到記者可以接受。
    “太好了!那我們…”曹記者驚喜的喊了一句,同時朝周圍看了看,想尋找適合接受采訪的地方。
    “去指揮部吧,在這也不太安全。”
    姚子青聽見兩人的對話,出聲提議道。在外麵可不太安全,得防止日軍的飛機和大炮。
    兩人聽完後也都同意,於是大家一起朝寶山城守軍指揮部走去。
    未央現在有點無奈。自從學長上次受傷,頭上被縫了幾針後,就被其他戰士和醫護極力要求休養身體。
    可現在傷員那麽多,周景航怎麽可能就在一旁幹看著,於是經過與眾人的據理力爭。
    最終大家商議出的結果,比較費體力的手術交給學弟未央,周景航負責其他人還不能完成的手術關鍵部分。
    雖然工作量大了,但未央卻樂此不疲,醫療技術每時每刻都在精進。
    這不,因為剛才的戰鬥導致不少戰士傷亡。他這個在醫院實操排名第三的大佬,直接到前線戰場救治傷員。
    可現在他麵對眼前這一幕也有些無奈。
    “未央大佬,你快救救我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隻見兩名誌願隊戰士蹲在戰壕裏,其中一個用手緊緊捂著另一名戰士的大腿,那裏正在不停的流著血。
    “這可不好治啊,要是線下的話我建議截肢,然後再慢慢靜養。”
    這種傷未央最近見得多了,很快就給出了建議。
    “這炮火連天的,我兄弟怎麽養得了,他這下半輩子該怎麽過啊。”
    負責按住傷口的那個玩家一臉悲切,對兄弟後半輩子的生活表示深深的擔憂,眼角甚至都出現了幾滴淚水。
    “你搞什麽?分不清現實了是吧,我們可是在遊戲裏!”
    受傷的那名玩家一臉無語。自從上遊戲組隊後,他就和這家夥在戰場上一起打鬼子,剛才一發炮彈炸在他們旁邊。
    於是下意識的撲了過去,把這家夥壓在身下。這貨沒事,他卻被炸到了腿,現在僅剩一些皮肉連在一起。
    沒想到這貨居然捂著他的傷口,現在都快要哭了起來,這個蠢貨,連遊戲都分不清了。不過心裏居然有幾分感動是怎麽回事。
    “啊?我靠,差點忘了,這隻是個遊戲!”
    經過這麽一提醒,原本淚水快奔湧而出的玩家瞬間清醒。對啊,這是遊戲!隻是太過真實而已,這下臉丟大了。
    於是他抹了抹眼角,對著未央說道:“大佬,手槍能借用一下嗎,早點把這家夥送走。”
    未央被這一連串的變化弄愣了,剛才不是還淚眼婆娑的讓他救人嗎,一眨眼就要借槍殺人。
    未央撓了撓頭,指了指身上解釋道:“我手槍都沒帶過來,你們自己想想辦法吧,我先去救其他人了。”
    見到未央走了,受傷的玩家一臉無語的道:“借什麽手槍啊,你手裏的家夥是燒火棍嗎?”
    “你懂什麽,殺隊友需要申請等係統同意,而且我也不想手上沾自己人的血,借把手槍是給你自裁用的。”
    聽到對方義正言辭的一番話,竟然還有幾分道理:“行,你說的也對,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淚眼婆娑的樣子。”
    “滾啊,你這樣流血得多久才能死,我去借一把回來。”
    笑罵一聲後,這個玩家直接鬆開了按住傷口的手,準備去找一把手槍。他們後麵來的玩家可沒有配發手槍。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餘章幾人。
    他敬了個禮,然後有些大大咧咧的道:“連長,能借下手槍用一下嗎?等會就還回來。”
    餘章看到是誌願隊的兄弟,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槍遞了過去,臉上笑嗬嗬的,並沒有什麽不耐煩的神情。
    曹記者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有些感慨,之前就聽虎子說過,誌願隊雖然有部隊編製,但大家都沒什麽上下級的隔閡。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要是其他部隊士兵敢這樣做,長官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就過來了,手槍?槍子給你要不要?
    曹記者看著這上下級和諧相處的樣子,感歎這誌願隊就是不一樣。他看著這個士兵接走手槍後,走到了一處戰壕裏。
    這時他才發現戰壕裏還坐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受傷了。
    看到拿著手槍的戰友走過來,受傷的戰士臉上還笑嘻嘻的,兩人好像在互相打趣取笑,氣氛顯得非常和諧。
    但緊接著就有些不對勁了,手槍被遞到了受傷戰士的手裏。
    “嗯?這是要幹什麽?”
    曹記者看到這心底有些疑惑,同時還升一股不祥的預感。
    終於,那股預感驗證了,那個受傷戰士笑嘻嘻的舉起槍,居然朝著自己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