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賈黃大捷 沈堂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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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本就人困馬乏,此刻又遭到兩麵夾擊,猶如驚弓之鳥,哪裏還有還手之力?不過一個多時辰,原本平坦的地麵上便鋪滿了黑衣人的屍體,那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馬匹的汗臭味,彌漫在空氣中,熏得人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刺鼻的氣味所籠罩。
    歇腳時分,賈瑞將長槍斜斜地插在地上,槍杆穩穩地支住他高大的身軀。他目光如炬,望向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那山巒在日光下影影綽綽,似是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機。“咱們呐,就好比是莽撞地捅了馬蜂窩,”他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覺與果斷,“現在得趁著他們還沒徹底回過神來,多去解救幾支被困的隊伍。”
    黃石則半蹲在一旁,正仔細地擦拭著刀上的血跡。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清晰地映出他那堅毅如鐵的麵龐。他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語氣沉穩地說道:“這就如同剝洋蔥,咱們一層一層地撕開,終究能觸碰到核心。”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探子如疾風般疾馳而回,帶來的消息猶如一劑強心針,瞬間讓眾人精神一振。賈瑞和黃石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利落地翻身上馬。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隊伍如洶湧的洪流般再次出發,馬蹄聲在幽靜的山穀裏錯落有致地響起,恰似急促的鼓點,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弦。
    接下來的戰鬥進展得如同摧枯拉朽一般。他們宛如一把無比精準的手術刀,在黑衣人的防線間靈活遊走,輕輕剖開那看似堅固的防禦,成功解救出一隊又一隊被困的隊伍。每救下一支隊伍,他們的人馬便壯大一分,那股子氣勢也如同被點燃的火焰,愈發高漲。就像是在冬日的雪地裏滾雪球,越滾越大,力量也越來越強。
    然而,黑衣人並非泛泛之輩,他們察覺到了賈瑞等人的意圖。那些原本零散的隊伍開始像歸巢的鳥群一般,迅速朝著一個方向聚集。賈瑞站在高高的山頭上,遠遠望著遠處逐漸集結的黑影,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們還想抱團取暖?哼,沒門!”他猛地一揮長槍,槍尖直指黑影聚集的方向,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四周,“弟兄們,給我衝!把他們的陣腳攪亂,絕不能讓他們聚起來!”
    話音未落,隊伍如離弦之箭一般迅猛衝了出去,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賈瑞的吼聲猶如雷霆萬鈞,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讓他們清楚,區區散沙想聚成堅硬的石塊,也得先問問咱們答不答應!”
    最終,黑衣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僅僅聚起了兩千多人。而賈瑞和黃石這邊,卻已匯聚起三千多號人馬。此刻的他們,猶如一頭剛剛蘇醒的雄獅,渾身散發著威嚴與力量,眼中閃爍著勝券在握的光芒,仿佛能將眼前的一切敵人都瞬間吞噬。
    賈瑞目光冷峻地望著陣前如潮水般湧動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如漲潮的黑浪,來勢洶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宛如寒冬裏的冰霜,透著徹骨的寒意。隨即,他抬手用力一揮,如同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那兩千人馬便如出鞘的利劍,在煙塵中奮勇向前壓去。一時間,甲胄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馬蹄踏地傳來的沉悶雷聲、兵刃出鞘時的銳利鳴叫聲,在空曠的曠野上交織成一張緊繃的大網,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充滿危機的鋼鐵牢籠之中。
    黑衣人見狀,果然如餓狼般凶狠地撲了上來。他們眼中閃爍著凶光,與臉上的血汙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揮刀的弧度帶著不顧一切的狠勁,似乎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碎。雙方瞬間撞在一處,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要將雲層都掀翻。
    就在這戰局膠著得如同絞肉機一般,雙方陷入激烈拚殺之時,賈瑞悄悄打了個隱晦的手勢。刹那間,那埋伏已久的一千伏兵,如同融進夜色的墨滴,借著茂密密林的掩護,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繞向敵後。他們的靴底精心裹著麻布,踩在幹枯的樹葉上,隻發出細微到幾乎不可聽聞的沙沙聲,恰似一群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獵豹,悄然無聲地接近獵物。
    當黑衣人的陣腳被賈瑞的前鋒撕開第一道口子,他們正沉浸在眼前敵人“潰不成軍”的假象中,得意忘形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呐喊聲。那一千伏兵已如神兵天降,手中高舉的火把連成一個緊密的圓圈,將黑衣人死死地困在了中央。火把的光芒映照在刀麵上,反射出一道道寒光,在地上投下如蛛網般錯綜複雜的陰影。黑衣人這才如夢初醒,驚覺自己已然成了甕中的困鱉,臉上原本的狠戾之色瞬間僵住,化作一片錯愕與驚恐。
    最後的廝殺,宛如一鍋滾燙到極致、劇烈翻滾的岩漿,瘋狂地肆虐著每一寸土地,大地仿佛不堪重負,發出陣陣顫抖的**。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淒厲而又激昂的死亡樂章。
    賈瑞傲立其中,宛如戰神臨世。他手中的長槍恰似一條靈動的遊龍,在敵陣中肆意穿梭,槍尖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揮舞,都挑落串串血珠,血珠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猩紅的弧線,猶如惡魔留下的詭異印記,轉瞬又墜落在地,融入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
    與此同時,伏兵們也如猛虎下山,手中的刀光恰似割麥的鐮刀,帶著勢不可擋的淩厲氣勢,朝著慌亂的黑影狠狠掃去。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每一刀都精準無比,瞬間便將成片的黑影放倒在地。黑影們發出絕望的呼喊,卻無法阻止死亡的降臨,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如風中殘燭般熄滅。
    在這慘烈的殺戮中,時間仿佛凝固。不知過了多久,晨光如一把利劍,奮力刺破那厚重的硝煙。光線灑落在戰場上,映照出一幅殘酷而又震撼的畫麵:滿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骸,鮮血匯聚成河,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此時,戰場上還能勉強站著的黑衣人已寥寥無幾,不足九百。他們望著眼前這片狼藉,同伴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滿四周,眼中原本燃燒的瘋狂,終於被深深的絕望徹底澆滅。他們的精神防線如同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瞬間崩塌,如同被戳破的墨囊,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再也無力起身,隻能等待命運的宣判。
    賈瑞拄著那杆染滿鮮血的長槍,獨自站在這屍骸遍野的中央。凜冽的風呼嘯而過,卷著他的戰袍獵獵作響,仿佛在為他的勝利歡呼。而遠處的朝陽,正緩緩從他的肩頭升起,金色的光輝灑在他身上,將那麵染血的旗幟照得熠熠生輝,宛如燃燒起來一般,散發出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與力量。這一刻,賈瑞宛如這片血腥戰場的主宰,在晨光與戰火的交織中,書寫著屬於自己的傳奇。
    然而,沈堂主眼神堅毅,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選擇繼續撤退。在這漫長而艱辛的撤退之途,小規模戰鬥如同鬼魅般如影隨形,雙方你來我往,攻勢淩厲,仿佛兩頭勢均力敵的猛獸,互不相讓,每一次交鋒都充滿了火藥味與肅殺之氣。
    敵人恰似一群窮凶極惡、饑腸轆轆的餓狼,對沈堂主他們緊咬不放,那貪婪而凶狠的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獵物生吞活剝,絲毫不給沈堂主他們喘息的機會。他們的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每一聲嘶吼都充滿了攻擊性。當然,敵人自身又何嚐不是在這場如噩夢般的追逐中,將神經繃得如同滿弦之弓,同樣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沈堂主憑借著卓越的智慧與果敢的決斷,帶領著隊伍,巧妙地與敵人始終保持著三天路程的距離,這情形,宛如在與敵人進行一場扣人心弦、驚險刺激的貓鼠遊戲,每一個舉動都關乎生死存亡,每一次周旋都驚心動魄。
    這種永無休止的追擊戰,無疑是一場殘酷至極的馬拉鬆,如同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荊棘叢林,無情地消耗著雙方的精力。仿佛有一隻無形且冰冷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當時間的指針走到特定的刻度,雙方都如同被抽走了力氣的木偶,不得不停下來休息。與此同時,雙方都會如撒下天羅地網般,派出大量的探子,這些探子如同靈動的獵豹,在方圓幾百裏的廣闊範圍內展開地毯式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敵人蹤跡的角落。一旦發現敵人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探子們便會立刻放飛信鴿。那信鴿撲騰著翅膀,如同一支支靈動的信使之箭,帶著至關重要的消息迅速傳遞回去。雙方都對彼此的心思了如指掌,深知在休息的這段脆弱時間裏,最容易遭到對方如鬼魅般的偷襲,而那將是一場足以覆滅一切的滅頂之災。因此,雙方都如同驚弓之鳥,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能讓他們神經緊繃。
    於是,在這緊張而微妙的局勢下,雙方表麵上似乎達成了一種看似和諧的“默契”,到了一定時間就會停下來進行休整。但這所謂的“默契”,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心照不宣,而是如同平靜湖麵下暗藏的洶湧暗流,實則暗藏玄機。倘若沈堂主他們選擇休整數日,恢複體力,而對方卻如同著了魔一般,不顧身體的極度疲勞與精神的憔悴,盲目地繼續追擊。即便最終僥幸追到了沈堂主的隊伍,那時追擊的隊伍也早已疲憊不堪,人困馬乏,恰似強弩射出後到了末段,力量衰竭,戰鬥力大打折扣,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而沈堂主這邊經過長時間的精心休整,眾人精神抖擻,士氣高昂,以逸待勞,猶如沉睡的雄獅蘇醒,正蓄勢待發。在這種此消彼長、優劣立現的情況下,繼續追擊的隊伍無疑是在自掘墳墓,自尋死路,下場必定淒慘無比,等待他們的或許隻有無盡的絕望與毀滅。
    所以,但凡心智正常,稍有謀略,不至於太過愚蠢的人,都不會輕易做出這種近乎飛蛾撲火般送死的舉動。畢竟,這與主動把自己逼上絕路,親手將自己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沒有任何區別,那將是一種毫無理智且愚蠢至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