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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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星門的藍色漩渦中,李慶陽等人的星舟在晶體平原上顛簸著停下。清瑤撫摸著地麵發光的水晶紋路,指尖傳來細微的電流感,那些菱形紋路竟如活物般纏繞上她的手腕,在皮膚表麵投射出與初代聖女相似的咒印。零叁的機甲懸浮在半空,護目鏡投射出全息地圖:“中央塔位於輝光紀元的坐標原點,而你們的‘暗月核心’能量反應……”她突然指向遠處齒輪山脈間的裂隙,“在‘影之礦脈’的最深處。”
機械蟲群的嗡鳴聲由遠及近,那些裹著黑色甲殼的生物如潮水般湧來,每隻蟲首的複眼中都倒映著清瑤的麵容。李慶陽揮劍斬向率先撲來的蟲群,卻見青龍劍的劍芒在接觸機械外殼時瞬間消散,反而激起蟲群的狂躁。清瑤的咒印突然發燙,她本能地抬手釋放暗月之力,卻見黑色能量觸碰到機械蟲的瞬間,竟綻開銀色花紋——那些被吞噬的靈魂碎片正在她的力量下蘇醒。
“它們體內有舊紀元的靈魂!”徐婉的治愈術籠罩全場,那些破碎的光點在綠光中凝聚成透明人影,其中一位老者的虛影顫抖著抓住清瑤的袖口:“聖女大人……影之災變的真相,藏在中央塔的‘輝光編年史’裏……”話音未落,機械蟲的外殼突然崩解,露出內部正在融化的暗月核心碎片。
零叁的機甲展開能量屏障:“這些礦脈本是用來提煉光暗能量的調和劑,但暗月教的餘孽篡改了程序,把靈魂轉化為燃料。”她扔出幾枚菱形晶體,“用這個接駁中樞係統,我帶你們去中央塔。”星舟在晶體平原上疾馳,兩側的機械植被突然扭曲成暗影形態,清瑤透過舷窗看到自己的倒影——左眼琥珀色中竟滲出一絲幽藍,如同被墨水滴染的月光。
中央塔的入口處,十二根能量柱正在逆時針旋轉,每根柱子上都刻著與李家老宅相同的“守”字。李玄的星盤突然發出蜂鳴,二十八星宿的投影與能量柱完美重合:“這是舊紀元祭壇的鏡像結構!清瑤,用你的血脈共鳴試試。”清瑤將手按在中央凹槽,咒印與柱子同時亮起,地麵裂開露出直通底層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牆壁上流動著液態光膜,映出無數個平行時空的片段——其中一個畫麵裏,李崇山正戴著與零叁相似的護目鏡調試機械裝置。
“那是……叔叔?”清瑤驚呼。零叁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在輝光紀元,他是最早發現影之災變的研究者之一。但三個月前,他突然帶著‘心之鑰’的設計圖消失了。”眾人踏入階梯的瞬間,光膜突然碎裂,無數機械蜂從頂部傾瀉而下,每隻蜂尾都插著刻有“影”字的尖刺。李慶陽將清瑤護在身後,卻見她的發簪自動飛起,銀蝶展開翅膀時竟割裂了空間,露出藏在夾層中的暗格——裏麵躺著半塊刻有“雙生”的龍鱗,與李崇山留下的玉佩完美契合。
機械蜂群在龍鱗光芒中化作齏粉,階梯盡頭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內是座環形圖書館,數萬枚光腦懸浮在空中,每一枚都記錄著輝光紀元的曆史。零叁的機甲落在中央控製台前,輸入一串複雜指令:“根據李崇山最後的研究日誌,暗月核心的本質是兩個紀元的‘熵增接口’,而你們的混沌血脈……”她突然轉身,護目鏡映出清瑤蒼白的臉,“是唯一能同時承受光暗能量的活體容器。”
徐婉的治愈術突然失控,清瑤的體溫正在急劇下降,她的皮膚表麵浮現出與機械蟲相同的黑色紋路。李慶陽握緊她的手,卻發現自己的光之力與她的暗之力正在互相排斥。慕容芷的暗月劍插入地麵,劍氣震碎最近的光腦,露出裏麵滾動的數據流——那是初代聖女與李崇山的對話影像。
“當雙生血脈徹底融合時,輝光紀元的‘影之座’就會啟動。”聖女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但你要記住,真正的鑰匙不是血脈,是他們願意為彼此赴死的決心。”影像中,李崇山的臉上還沒有咒印,他將一塊水晶放入聖女掌心:“如果有一天我的侄子侄女來到這裏,請把這個交給他們——那是用我的惡念培育的‘影之種’,能暫時平衡他們體內的力量。”
清瑤的意識在黑暗中漂浮,她聽到兩個聲音在爭吵:一個是李崇山的黑霧低語,一個是初代聖女的潮汐之音。當她握住那塊“影之種”時,體內的光暗之力突然平靜下來,那些黑色紋路竟轉化為銀色齒輪,沿著手臂蔓延至心口。零叁的聲音帶著震驚:“不可能……混沌血脈在逆向進化,她正在變成……”
“變成連接兩個紀元的逆鱗。”清瑤睜開眼,她的雙瞳已變成金銀雙色,發簪的銀蝶化作液態金屬,纏繞在她指尖形成光鞭。遠處的齒輪山脈傳來巨響,一座倒立的暗月祭壇從礦脈中升起,祭壇中央懸浮著的,正是被黑霧包裹的李崇山虛影,他的掌心托著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那是融合了舊紀元暗月核心與輝光紀元影之礦脈的終極兵器。
“清瑤,看看你哥哥的眼睛。”李崇山的聲音不再冰冷,反而帶著一絲溫柔,“他的光之力正在被影之災變吞噬,而你……要成為照亮兩個世界的逆鱗。”祭壇四周的機械蟲群突然靜止,它們的外殼拚接成巨大的傳送門,門後是舊紀元隴西老宅的廢墟,血月的陰影中,李清瑤的另一個倒影正在舉起暗月劍。
清瑤握緊光鞭,齒輪紋路在她身後展開成十二道光環:“哥哥,我們的逆鱗從來不是血脈,是無論相隔多遠都要守護彼此的信念。”她轉身看向零叁,“帶我們去影之礦脈的最深處,我要激活初代聖女留下的‘光暗調和爐’——用我的血脈做燃料。”
李慶陽想阻止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透明化,青龍劍的龍紋與清瑤的齒輪光環產生共振。零叁的機甲展開緊急傳送:“調和爐一旦啟動,兩個紀元的時間流速會徹底紊亂!你們可能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就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清瑤的聲音穿過傳送門,在兩個紀元的交界處回蕩。當光鞭觸及調和爐核心的瞬間,舊紀元的血月與輝光紀元的影之礦脈同時震顫,李慶陽看到了無數條時間線的交錯——在某個平行世界裏,他和清瑤正坐在星舟上,望著雙月同輝的天空,而他們的身後,是兩個紀元和平共處的璀璨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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