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濤目光淩厲地掃過車學盟和張吉忠的臉。
    兩者莫名有些心慌。
    這個餘海濤不愧被起個叫餘秤砣的惡號，這眼神未免太厲害了！
    “廳長，楚墨文在案件緊要時刻擅自離開，他根本就沒把案件放在心上。
    更不是個合格的治安局局長！
    我強烈反對再讓他參與到走私案的當中！
    如果您一意孤行，那我就辭去專項組組長一職，案件破獲與否都與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車學盟見餘海濤似乎鐵了心要幫楚墨文。
    幹脆心一橫直接和餘海濤硬碰硬了。
    你不是要扶持楚墨文嗎。
    那我就把擔子全給他。
    破不了案黑鍋最後還是要他來背，甚至連你這個力挺的廳長都要跟著倒黴！
    “我和車副廳意見一樣，我也不讚成楚墨文繼續參與調查！”
    張吉忠緊接著也站了出來。
    擺明了是打算搭上車學盟這條船了。
    一時間氣氛非常壓抑。
    就連楚墨文都緊緊皺起眉。
    他絕對不能連累老上司餘海濤，對方這一生不能因他留有汙點！
    就在楚墨文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大門那邊走進來了幾個人。
    “車副廳剛剛說退出專項組是嗎，那可太好了！
    說句難聽點的話，要是沒有你們瞎參合，走私案沒準早就破了！”
    熟悉的聲音讓眾人一陣嘩然！
    這小子怎麽又來搞事情了？
    慕淩雲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急不緩地走到人群附近。
    一旁楚懷柔就沒他這份定力了。
    下意識地又往他身後躲了躲。
    擺明了又是純精神上支持！
    “慕淩雲，你三番兩次出言不遜，真以為我不敢教訓你是嗎？”
    車學盟氣的吹胡子瞪眼地怒道。
    “我隻是實事求是，並沒有任何誇張事實，你為什麽要教訓我？”
    慕淩雲絲毫不懼地直懟車學盟。
    “你敢說車副廳瞎參合案件，你這是惡意汙蔑公職人員！”
    車學盟一旁張吉忠陰險地給慕淩雲扣帽子。
    “我惡意汙蔑？你怎麽有臉說的這句話？”
    慕淩雲身上隱隱逸散出一絲寒意。
    “第一次抓嫌疑人是誰濫用職權把一個女文職人員單獨派去堵截危險分子的？”
    慕淩雲臉色一冷指著張吉忠那邊就大聲喝問道。
    “我……”
    張吉忠下意識想反駁，但慕淩雲根本不給他機會。
    “閉嘴！”
    冷冽的兩個字隱隱帶著殺氣。
    慕淩雲確實起了殺心，如果那時匪徒真的魚死網破，楚懷柔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想想就後怕。
    “因為你公報私仇放跑了嫌疑人，結果卻反咬一口怪楚懷柔一個女文職沒攔住匪徒，你也配叫人？”
    慕淩雲口水都差點沒噴到張吉忠臉上。
    那凶狠的眼神。
    居然讓張吉忠害怕地向後退了半步。
    這家夥好像要殺人！
    “混賬，居然有這種事？”
    餘海濤關切地看了楚懷柔那邊一眼後，直接就對張吉忠怒目而視了。
    他怎麽敢明目張膽做這種事？
    雙重壓力之下。
    張吉忠再次後退了一步。
    “你的賬我一會慢慢跟你算！”
    慕淩雲眼神如刀般指著張吉忠的鼻子。
    “後來懷柔把嫌疑人抓捕歸案，交到了你們手中，結果呢？
    在你這個專項組組長的領導下，嫌疑人居然被毒殺在治安局。
    你還有臉在這裏義正言辭地跟我辯駁什麽？”
    慕淩雲話鋒一轉直接對著車學盟又開了炮。
    “那是市局有內鬼……”
    “你怎麽知道是市局的人？你有什麽證據？
    你一個治安廳副廳長都敢隨口亂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就是那個內鬼？”
    慕淩雲絲毫沒給車學盟留麵子，一字一句懟得對方麵紅耳赤。
    而就在慕淩雲這話出口之後，外圍那些市局的治安官們，一個個全都不受控製的握緊了拳頭。
    如果這個案子不破。
    內鬼嫌疑人這個詞必然會跟著他們一輩子。
    這對一個治安官來說。
    太可恥了！
    隻不過當這些人看向為他們發聲的慕淩雲時，一股羞愧感簡直把他們炙烤得體無完膚。
    更無地自容！
    而碰巧替一些人說了話的慕淩雲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心情如何。
    他正指著車學盟的鼻子大聲喝問呢。
    “嫌疑人王維被毒殺，你們一度線索中斷，後來是誰給你們找到的筆記本？
    你車學盟車副廳告訴告訴我，是誰找到的筆記本？”
    啞口無言。
    車學盟徹底被慕淩雲的氣勢給壓得說不出話了！
    “線索給你們找到了，可你們幹了什麽？
    第一件事不是研究怎麽破案。
    居然把一直立功的楚懷柔擋在了研討會外邊不讓進。
    你們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還是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看見點功勞就跟狗看見骨頭似的往上撲？”
    慕淩雲諷刺的目光環視四周，沒有人能坦然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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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編外人員根本不在乎那一張破獎狀，特意調去做戶籍員的楚懷柔更不可能在乎那點功勞。
    明白嗎你們？”
    慕淩雲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身後的楚懷柔同樣嗤之以鼻。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有野心的女人。
    不然有局長的哥。
    她再不濟也不至於混個小派出所的戶籍員！
    “最後把我們趕走了，你們倒是把案子破了啊，那樣我多少還能瞧得起你們一點！
    可你們幹了啥？”
    慕淩雲看著車學盟質問道。
    “是消息提前被走漏……”
    車學盟的聲音幹澀，一句話說得十分費力。
    “嗬嗬……”
    慕淩雲突然諷刺地笑了。
    “所以破案無望你就選擇把楚局長推出來為你們的無能背鍋是嗎？”
    “我沒有，你這是汙蔑！”
    車學盟瞬間炸了，這個他絕對不能認。
    這關係到他頭頂的烏紗帽！
    “是不是汙蔑你自己清楚，甚至很多人都清楚，包括餘廳長！”
    慕淩雲第一次和餘海濤目光對上。
    雖然隻是短暫接觸。
    可餘海濤的內心卻震動不已。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比他年輕時還要淩厲。
    甚至自己都不如！
    這年輕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打嘴仗的，之所以說這麽多，就是告訴你們所有人，從始至終錯的是誰！”
    慕淩雲直接打斷了車學盟想要辯駁的話。
    那都是廢話。
    沒有意義。
    “楚局，你交代我們的事情我們已經完成了，在內鬼可能放出情報前就監視了農機大市場。
    然後尾隨最終抓捕嫌疑人六人。
    因為持械拒捕，有幾人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其他人暫時關押在城東派出所，隨時可以對嫌疑人提審！”
    轟！
    大廳所有人瞬間都炸了。
    他們聽見什麽了？
    慕淩雲居然抓住了走私案的嫌疑人，還是六個？
    餘海濤驚愕過後直接看向了楚墨文。
    隻不過後者那雖然掩飾得很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的錯愕神情，餘海濤絕對沒看錯。
    這件事不是楚墨文安排的。
    而是……
    餘海濤扭頭看向了慕淩雲。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治安局一支隊馬上前往第一醫院嚴密看守嫌疑人，除了醫生護士，一隻蒼蠅也不許進去！”
    楚墨文突然表情一凝看向刑偵一支隊那邊大聲說道。
    “是！”
    “二支隊，馬上前往城東派出所，把其餘嫌疑人帶回治安局。”
    楚墨文再次下令。
    “是！”
    “其餘人準備突擊審訊，今晚必須把他們的嘴給我撬開，我要知道文物藏匿的地點！”
    楚墨文目視全場大聲說道。
    “是！”
    所有人齊齊敬禮。
    一時間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當然。
    也有人此刻猶如被霜打的茄子一樣。
    比如眾目睽睽之下宣布案件和他再無關聯的車學盟。
    比如提心吊膽甚至害怕到流冷汗的張吉忠。
    亦或者笑容僵硬想往楚墨文那邊靠攏的菜曉震。
    眾生百態。
    慕淩雲看著隻是嗤笑一聲便懶得看了。
    這才哪到哪？
    好戲還在後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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