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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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漆黑一片,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上官逸緊緊地抱著昏迷不醒的法爾法拉,腳步匆匆地穿梭在這片黑暗中。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而懷中的法爾法拉卻像失去了生機一般,毫無生氣。
    終於,上官逸在一座廢棄的鍾樓前停下了腳步。這座鍾樓已經荒廢了許久,塔頂的齒輪早已停止轉動,不再發出那熟悉的嘎吱聲。月光透過破碎的彩窗,灑在法爾法拉蒼白的臉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破碎的星紗,使她看起來既美麗又脆弱。
    上官逸小心翼翼地將法爾法拉放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後跪坐在她身旁。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地按在法爾法拉的腕間,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
    "她的心跳……"上官逸喃喃自語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不安。本該沉穩的醫者手指,此刻卻微微顫抖著,"太慢了,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製著。"
    小月蹲在他身旁,手中懸浮著幾枚銀針。她的目光緊盯著法爾法拉,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父親的犧牲觸發了某種保護機製,她的靈魂正在抗拒外界的能量。"小月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上官逸猛地抬頭,他的瞳孔中突然閃過一道金芒,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你能看到靈魂?"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小月微微一笑,解釋道:"更準確地說,是靈魂的波動。每個人的靈魂都有其獨特的波動,就像指紋一樣獨一無二。通過觀察這些波動,我可以大致了解一個人的靈魂狀態。"
    說著,小月指尖輕彈,那幾枚銀針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細線,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
    "你看,她的靈魂就像被困在琥珀裏的蝴蝶——美麗卻脆弱。"小月指著那些細線,說道。
    上官逸凝視著那些遊動的銀光,突然發現其中一抹詭異的黑霧正纏繞在法爾法拉的魂魄上。那是他在實驗室見過的能量,與黑影如出一轍。
    "別動。"他突然按住小月的手腕,"有東西在靠近。"
    話音剛落,塔底傳來金屬摩擦聲。十二道黑影順著螺旋階梯魚貫而上,為首者戴著青銅鬼麵,腰間懸著七枚不同顏色的"鬼門針"。
    "上官家的餘孽。"鬼麵人聲音沙啞,"交出法爾法拉,留你們全屍。"
    上官逸緩緩站起,銀針袋在腰間發出細碎聲響。月光下,他的影子突然分裂成十三道,如同古老壁畫中的千手觀音。
    "鬼門十三針的傳人?"鬼麵人瞳孔驟縮,"不可能!那套針法已經失傳三百年!"
    上官逸沒有回答。他的瞳孔完全變成金色,視野中的一切都籠罩在經脈圖中。鬼麵人脖頸處有三處閃爍的紅點——風池、天柱、風府,正是控製神經中樞的要穴。
    七枚銀針同時離手,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的形狀。當第七針落下時,鬼麵人突然僵直,雙臂不受控製地交叉胸前,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
    "這是...天罡封穴陣?"小月震驚地看著上官逸,"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剛才。"上官逸簡短地說,指尖還殘留著針尖震顫的餘韻。當他收回銀針時,鬼麵人已經癱倒在地,臉上卻帶著詭異的微笑。
    "太天真了。"鬼麵人咳出血沫,"你以為贏了嗎?"
    他突然咬碎藏在齒間的毒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上官逸衝上前去,卻發現對方早已氣絕——這具軀體不過是替身傀儡。
    "等等!"小月突然指著鬼麵人腰間,"那些針!"
    七枚鬼門針正在地麵滾動,其中一枚刻著熟悉的"人中"二字。上官逸撿起時,針身突然發燙,浮現出父親蒼勁的字跡:
    【逸兒,記住真正的醫者,要能醫人心,更要敢醫天命】
    塔外突然傳來轟鳴,數十架懸浮戰車包圍了鍾樓。紅藍警燈映照著殘破的玻璃窗,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牆麵上,宛如皮影戲。
    "遊戲結束了。"為首的軍官掀開麵罩,露出與上官秋葉七分相似的麵容,"叛徒之子,交出法爾法拉。"
    上官逸渾身血液凝固——那是他素未謀麵的二叔,上官雪。
    "二叔?"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很驚訝嗎?"上官雪摘下麵罩,露出與父親截然不同的冷峻麵容,"當年你父親離家出走追逐搖滾夢時,我就該擰斷他的搖滾脊梁。"
    小月突然橫跨一步擋在上官逸身前:"小心!"
    銀光乍現,三枚柳葉鏢擦著上官逸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牆壁。他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是神經毒素!
    "你果然繼承了那個瘋子的血脈。"上官雪冷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造型奇特的手術刀,"可惜你既沒有他的醫術,更沒有他的覺悟。"
    上官逸突然笑了。他解開腰間的銀針袋,十三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月光下泛著冷冽光澤。當第一根針刺入自己"合穀"穴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皮膚表麵浮現出淡金色經絡,如同電路板般精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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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瘋了嗎?自損經脈!"上官雪臉色驟變。
    "這不是自損。"上官逸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般的質感,"是分享。"
    他猛地揮臂,漫天銀針化作金色流星。上官雪本能地舉起手術刀格擋,卻聽到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那些銀針竟在接觸刀鋒的瞬間融化,重新凝聚成三棱刺狀,精準刺入他手腕的曲池穴。
    "鬼門針·融金式!"小月驚呼,"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剛才。"上官逸重複著之前的話,眼中金芒更盛,"二叔,你聽說過"醫者不自醫"嗎?"
    上官雪踉蹌後退,臉上血色盡失。他忽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你以為這十年我是怎麽活下來的?每次使用鬼門針,都要承受..."
    話音戛然而止。上官逸的銀針已經抵住他咽喉,針尖卻並未刺入皮膚,而是懸停在跳動的頸動脈上方。
    "每次使用禁術,就會離你母親的死因更近一步,對嗎?"上官逸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因為真正的病因,是你自己。"
    上官雪瞳孔劇烈收縮,手術刀"當啷"落地。遠處傳來警笛聲,包圍圈越來越小。
    "帶法爾法拉走!"上官逸突然轉頭對小月吼道,"從通風口!"
    "那你呢?"
    "我有我的債要討。"他露出釋然的微笑,第一次完整施展鬼門十三針的起手式。月光透過彩窗在他身上投下十三道光影,宛如神降臨凡塵。
    小月咬破嘴唇,淚水在眼眶打轉。她突然抓住上官逸的手腕,將某個冰涼的東西塞進他掌心。
    "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她轉身躍入黑暗的通風管道,聲音隨風飄散:"鬼門十三針的第十四式,叫"逆命"。"
    上官逸握緊那枚冰涼的銀針,發現針尾刻著極小的篆文——「秋葉」。
    塔外突然陷入死寂。當警方的探照燈掃進鍾樓時,隻看到滿地銀針排列成星圖,以及中央那個孤獨的背影。上官逸緩緩抬頭,月光為他鍍上銀邊,手中的銀針滴落一滴血珠,在地麵綻開成蓮花的形狀。
    "該算賬了。"他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金屬震顫的共鳴。
    追擊的士兵們突然集體抽搐,他們的武器自動調轉方向對準自己。上官逸緩步走下螺旋階梯,每一步都踏在某個士兵的死穴上。當他走到塔底時,所有敵人都已變成地上扭曲的雕塑。
    "醫者不能殺人。"他撫摸著法爾法拉冰冷的額頭,"但有些界限,必須用鮮血來守衛。"
    遠處傳來引擎轟鳴,三輛黑色裝甲車疾馳而來。車門打開的瞬間,上官逸瞳孔驟縮——車裏坐著本該躺在醫療艙的父親!
    "上車!"上官秋葉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這是最後一次忠告!"
    上官逸沒有猶豫。當他鑽進最後一輛車時,透過後視鏡看到鍾樓在炮火中崩塌,化作漫天燃燒的木屑。法爾法拉在他懷中輕輕顫動,長發如墨色綢緞鋪滿座椅。
    "父親..."他剛開口就被打斷。
    "聽著小子,"上官秋葉猛踩油門甩開追兵,"你以為我是偶然出現在這裏的?"
    車載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實時新聞:【震驚!凹凸大賽選手集體昏迷,疑似上官家族秘術暴走】
    "十分鍾前,所有參賽者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上官秋葉快速操作著儀器,"有人在利用大賽測試某種群體控製藥物,而法爾法拉..."
    他突然猛打方向盤,車輛漂移著衝進地下隧道。後視鏡裏,三架軍用直升機緊追不舍。
    "而法爾法拉是唯一免疫的個體。"上官逸接話道,"所以你是來回收實驗體的?"
    "不,"上官秋葉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是來給你送份大禮。"
    他按下中控台上的紅色按鈕,車廂地板突然翻轉。上官逸和法爾法拉墜入下方密室,四周牆壁閃爍著幽藍的熒光。
    "歡迎來到移動診療室。"上官秋葉摘下眼鏡擦拭,"順便說,剛才那些士兵用的神經毒素,配方是你母親留下的。"
    上官逸扶住法爾法拉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
    七歲生日那夜,父親在書房通宵研究某本古籍;
    十二歲離家前夜,母親偷偷將銀針縫進他演出服夾層;
    三天前昏迷時,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耳邊哼唱《月光奏鳴曲》...
    "母親沒死?"他不可置信地轉頭。
    上官秋葉沉默著按下某個開關,牆麵展開全息投影。畫麵中,一位與法爾法拉容貌相似的女子正在實驗室調試設備,她轉身時露出脖頸處的鳳凰紋身。
    "很像吧?"上官秋葉的聲音帶著苦澀,"這是你母親的克隆體,代號"夜鶯"。二十年前的大火中,真正死去的是..."
    警報聲驟然響起,整座移動診療室開始劇烈搖晃。上官逸抱緊法爾法拉,看著父親化作數據流消失在全息屏中。最後的畫麵裏,上官秋葉對著鏡頭豎起兩根手指:"記住,我們都在第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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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追兵破牆而入時,上官逸懷中的法爾法拉突然睜開雙眼。她的瞳孔是純粹的金色,視線所及之處,所有襲擊者瞬間僵直倒地。
    "終於..."法爾法拉的聲音帶著空靈的回響,"見到你了,我的半身。"
    上官逸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在他的真實之眼中,法爾法拉的身體不再透明,而是布滿錯綜複雜的金色絲線,其中一條正連接著自己的心髒。
    "歡迎回家,哥哥。"法爾法拉抬手輕觸他的臉頰,指尖劃過的地方,銀針袋自動解體,十三根銀針懸浮成環狀結界。
    隧道深處傳來引擎轟鳴,這次駛來的不再是軍用車輛,而是輛裝飾華麗的加長轎車。車窗降下,露出小月標誌性的俏皮笑容:"兩位,該去參加真正的派對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邀請函,上麵印著血色的"天樞"徽記。上官逸注意到,邀請函邊緣沾著熟悉的苦杏仁味——與二叔車上的毒劑如出一轍。
    當法爾法拉走向轎車時,她脖頸處的鳳凰紋身突然發出紅光。上官逸懷中的銀針不受控製地飛出,在空中組成古老的圖騰。
    "看來我們的小公主睡得太久了。"小月按下車窗,"是時候醒來了,夜鶯小姐。"
    法爾法拉猛然回頭,金瞳中映出上官逸震驚的臉。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破碎的鏡子般分裂成無數個殘像,每個殘像都穿著不同年代的演出服。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所有的殘像齊聲說道,聲音最終融合成法爾法拉特有的溫柔聲線,"準備好迎接真相了嗎,我的騎士?"
    上官逸握緊最後一根銀針,發現針尖不知何時已經生鏽——那是被血液浸染的痕跡。他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有些界限,必須用鮮血來守衛。"
    此刻他終於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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