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想了想，說：“高主任仔細勘查了那六個案發現場。”
    “他說沒找到任何線索。”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受害人體內檢測到了一種成分，”
    “但奇怪的是，裏麵沒有精液！”
    李雲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
    阿邦連忙點頭：“對，高主任也是這麽說的。”
    李雲摸著下巴思考：“這家夥難道還關注著最新的科技動態？”
    “這種凶手真是太罕見了！”
    阿邦不解地問：“老大，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李雲解釋道：“西方國家最近興起了一門新學科。”
    “就是用dna來幫助破案的。”
    “簡單點說，”
    “每個人的dna都是獨一無二的，”
    “就像指紋一樣。”
    “而且dna無處不在，幾乎存在於人體的所有細胞中。”
    “比如你的口水、頭發毛囊、各種體液、血液……”
    “都含有你獨特的dna。”
    “精液裏自然也不例外。”
    “這個凶手故意破壞了精液中的精子，就是擔心我們能從中提取他的dna。”
    “他犯完案後，還能冷靜地用漂白水清洗掉受害者身上的痕跡，”
    “真是又狠毐又狡猾。”
    “難怪他敢挑戰我！”
    天叔苦笑著說：“老大，快過年了，本來不想麻煩你回來的。”
    “可我們現在毫無頭緒。”
    “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擔心過年期間還會發生案件……”
    李雲拍了拍天叔的肩膀：“你做得對。”
    “咱們當警察的，就是要抓壞人，阻止犯罪。”
    “更何況，這小子是衝著我來的。”
    “我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神探！”
    大家一聽，心裏頓時踏實了不少。
    很多人以為李雲能在九龍總局站穩腳跟是因為有錢，其實這都是瞎猜。
    這是警察局！
    是看重專業能力的地方。
    你要是沒什麽本事，哪怕再有錢，別人當麵誇你兩句，背後還是會瞧不起你。
    這就是現實。
    李雲雙手抱胸站在黑板前，“這家夥已經給我留下了不少線索。”
    “我得好好利用！”
    什麽？
    天叔、阿邦、賊仔明、頭皮、阿華、宋子傑，這些重案a組的兄弟們都愣住了。
    哪來的線索？
    我們怎麽沒看到？大家都是警隊裏的精英，一群人研究了好幾天，什麽都沒發現，結果老大一來，就說線索很多！
    這差距也太明顯了吧？
    不過，重案a組的人倒從沒懷疑過李雲在吹牛。
    因為老大根本不需要靠吹牛來證明自己。
    二十八歲就升上總督察，那可是真本事拚出來的！
    然後，大夥都打起精神，滿含期待地望著李雲。
    李雲一臉認真地說：
    “開始記吧，我要給罪犯描繪個心理輪廓。”
    一聽這話，所有探員立馬精神抖擻！
    跟著頭兒學習的機會終於來了！
    李雲緊盯著那些照片，“通常連環案子的凶手，都會盯上某種特定的人。”
    “就像我之前破的那個林過雲案子，”
    “他專門找那些用廉價香水、留長發，還有那種自由自在生活的人。”
    “再比如像王永祥那種心理扭曲的連環滅門案，”
    “譚兆良的目標就是那些祖孫三代同堂的美滿家庭。”
    “那麽……”
    “這案子裏的受害者，肯定也有共通之處。”
    天叔插嘴道：“頭兒，我們查過了，這些受害者互相都不認識。”
    “他們的背景一點關聯都沒有。”
    重案組的同事們都對李雲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拿李雲辦過的案子當經典教材，認真研究。
    甚至聽說，警校都開始搜集李雲辦過的各種案子了，這可是警察們的好楷模。
    李雲點點頭，感謝天叔的提醒。
    “如果排除了受害者之間的社交聯係，”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了。”
    重案組的探員們都抬頭望著他。李雲仔細端詳受害者的照片，指了指一個地方：
    “那就是受害者獨特的外貌特點！”
    “你們仔細看看，”
    “這些年輕受害者有個共同點——眼睛周圍都有顆痣。”
    什麽？！
    探員們趕緊圍過來。
    果然，這六起案子的受害者，有的在眼下，有的在眼旁，都有一顆痣！
    賊仔明皺著眉說：
    “頭兒，凶手就因為受害者眼睛旁邊有顆痣就把人殺了？”
    “這也太瘋狂了吧！”
    李雲解釋道：
    “這種連環案的凶手大多心理有問題。”
    “在他眼裏，他殺的不是受害者本人。”
    “受害者隻是某個人的影子。”
    “凶手作案時看到的受害者和我們看到的完全是兩碼事。”
    賊仔明一臉懵：
    “頭兒，我沒聽明白。”
    李雲就給他講解：
    “凶手作案時，受害者就變成了以前深深傷害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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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害者隻是個替代品。”
    “凶手殺掉受害者，在他心裏就是殺掉了那個傷害他的人。”
    “這讓他有滿足感。”
    賊仔明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
    李雲囑咐他們：
    “幾乎所有的連環案都是這樣。”
    “這點一定要注意！”
    所有探員連忙拿起筆記下來。
    李雲這是在傳授寶貴經驗呢。
    這種深刻見解，怎麽能不趕緊記下來？
    賊仔明的搭檔舉手發問：
    “大哥，既然凶手就能滿足需求，”
    “那為什麽後麵還會有案子發生呢？”
    李雲讚許地一點頭：
    “對呀！”
    “通常來講，心裏的欲望得到滿足後，就不會再有同樣的需求了。”
    “就像你，頭皮，喜歡豪車。”
    “所以你買了一輛跑車。”
    “這種需求滿足後，再買第二輛車的念頭就淡多了。”
    “不過……”
    “咱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凶手把受害者當成替代品，”
    “殺了她後，以為能彌補點什麽。”
    “但這種感覺完全是錯覺。”
    “一旦哪天凶手清醒過來，發現現實什麽也沒變，”
    “他就會繼續找下一個目標。”
    李雲使勁拍了下黑板。
    “換句話說，”
    “隻要連環殺了第一個人，就停不下來。”
    “直到他沒法再犯罪了，”
    “這案子才會了結。”
    重案組的人心情都很沉重。
    他們特別想把這凶手給逮住。
    可是根據李雲的提示，他們隻知道凶手的目標是眼角長痣的女孩。
    這怎麽查？
    李雲又提醒說：
    “一般來講，連環第一次作案時，滿足感最強。”
    “他會特別開心。”
    “等這種滿足感沒了，才會找下一個受害者。”
    “得手後，又會有新的滿足感，”
    “就這樣一直循環下去。”
    “不過……”
    “我得提醒大家，”
    “凶手的滿足感會越來越淡……”
    “也就是說，”
    “凶手作案會越來越頻繁！”
    天叔猛地站了起來。
    “大哥，凶手作案頻率加快了。”
    “上個月兩起，這個月就三起了！”
    阿邦驚叫了出來：
    “那下個月不就是四起了？”
    所有的重案組成員都頭皮發麻。
    李雲搖了搖頭：
    “可能是五起，甚至六起！”
    每隔五六天就來一起，這不是要把人心都給攪亂了嗎？
    天叔焦急地說：
    “大哥，咱們該怎麽辦？”
    李雲冷冷地說：
    “把他抓住不就完了嗎？”
    大家都愣住了。
    抓人？
    他們壓根沒有任何線索。
    李雲的聲音透著嚴厲：
    “記下來！”
    重案組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第一，發布緊急通知：提醒眼角長痣的單身女性出門要小心。”
    “第二，凶手特征描述。”
    “咱們要找的那個凶手，是二十五到三十歲左右的本地人。”
    “他受過很好的教育，現在在一家新興科技公司工作。”
    “任何人看到他都不會把他當成那個。”
    “他很有可能來自上層社會。”
    李雲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的童年過得非常悲慘。”
    “遭受過嚴重的精神傷害。”
    “很可能是他父母離婚或者家庭出了問題。”
    李雲想了一會，拿出一根中華煙，順手遞給周圍的人，賊仔明趕緊上前給他，大家都怕打擾到李雲的思考。
    探員們看李雲的眼神充滿了狂熱。他已經描繪了嫌疑人的形象，大家都非常讚同，這個狂魔和他描述的一樣。
    肯定沒錯！
    有人問，這麽模糊的形象有什麽用？又沒有具體的人。
    但對刑警來說，最怕的就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隻要有了明確的方向，找起來就容易多了。李雲抽了兩口煙，語氣冰冷地說：“抓到凶手就可以直接逮捕。”
    “有目擊者當然最好，沒有也沒關係。”
    “就算他不說話，我們也能定他的罪！”
    有些探員還是不明白。
    李雲麵無表情地說：“我可以肯定，能讓他認罪的證據就在他眼前，藏得很好。”
    “這個人的心理變態程度和林過雲一樣。”
    天叔很震驚：
    “他也像林過雲一樣留下了照片嗎？”
    李雲搖搖頭：
    “不一定是照片！”
    “抓住凶手就知道了。”
    正說著，法證科主任高彥博急匆匆地跑過來，“老大，我找到一個線索，你們一定會感興趣。”
    李雲笑著說：
    “你說吧。”
    高彥博看向黑板，剛想指受害者的照片，突然發現照片的一角被圈出來了，他愣住了：
    “原來老大早就發現了。”
    “我還想提醒大家，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眼角附近都有一顆痣。”
    “不愧是老大！”
    “果然名不虛傳。”
    李雲拍了拍高彥博的肩膀，“後麵的事還要靠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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