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黃總，您最近是不是在研究什麽新玩意呢？”
    黃炳耀還是用那種神秘兮兮的眼神瞅著李雲，“頭兒剛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要給你升官呢。”
    李雲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高級警司？！”
    黃炳耀表情複雜地說：“對！”
    二十五歲就當上高級警司？這也太突然了吧！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按道理說，能給李雲一個警司的位子就不錯了，畢竟他加入警隊沒多久。
    而且還有工作年限的規定呢。不過就像李雲之前在太平山說的，要用更大的消息來掩蓋更壞的消息。所以李雲當上高級警司，也算是說得過去。
    黃炳耀本來有好多話想說，結果到最後一句也沒說出來。
    李雲問：“我那重案組的兄弟們怎麽樣了？他們也升職了嗎？”
    黃炳耀豎起大拇指：“升了！”
    “隻要是昨天出勤的人，”
    “不光是你那重案組的探員，”
    “在場的軍裝警察、衝鋒車隊員、特務連的，”
    “全都升一級！”
    李雲忍不住打趣道：“這獎勵可真夠闊綽的。”
    黃炳耀歎了口氣：“大家都想讓道格拉斯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他享有治外法權。”
    “上麵也沒辦法。”
    “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遺憾了。”
    李雲冷冷地盯著黃炳耀：“對，你這麽想，督爺可就想看到了！”
    什麽？
    黃炳耀頭皮一陣發麻！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還真就是督爺想讓市民們有的想法：
    道格拉斯是宗族軍人，我們是文職人員，沒權力懲罰他們。
    但道格拉斯的行為，我們絕對不能容忍。
    可是宗族的命令又不能違抗，這可怎麽辦？
    那就表彰功臣！
    昨晚以李雲為首的警察們，就是大功臣！
    升職！
    全都升職！
    特別是李雲，直接連升兩級！
    我們用這種方式向宗族表達忠誠！
    是不是很巧妙？
    但實際上，給李雲升職，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道格拉斯在這兒被判無罪！
    至於回去宗族軍事法庭怎麽處置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時，道格拉斯爆的那些料——
    宗族派來的文官武將全是罪犯。
    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至於道格拉斯說這兒的人都是家畜，那更是他個人的看法，督爺根本不承認。你看，處理得多漂亮！
    就連黃炳耀這位九龍總區的總警司、警隊本土派的老大，都忍不住站在督爺那邊說話了。其他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黃炳耀現在心裏亂得跟麻團似的！
    昨晚，在太平山頂做預測那會，李雲還沒當回事。
    等決定真的下來，黃炳耀光顧著感慨督爺的大方，早把之前的念頭忘得一幹二淨。
    “這也太齷齪了！”
    “這幫搞文職的真讓人反胃！”
    就這點小花招，竟然能扭轉輿論的風向。
    難怪人家講，文人不動刀，也能闖天下。
    這群家夥比道格拉斯那家夥難纏多了，黃炳耀急得滿頭大汗！
    李雲斜了他一眼：“黃總，你以為這事就這麽算了？”
    黃炳耀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還有別的麻煩？”
    李雲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他：“你覺得就憑這點手段就能壓住輿論的風浪？”
    黃炳耀慌了神：“他們還有什麽後招？”
    李雲淡淡地說：“鄭曉東的案子還沒判吧？”
    “尊尼汪的案子呢？”
    “我猜，從明天起，每天都會有個案子要宣判！”
    黃炳耀瞪大了眼珠子：“不是說三權分立嗎？”
    李雲懶得跟他囉嗦：“黃總，你當警察這麽多年，還真以為那些法官能不受督爺的控製？”
    黃炳耀愣住了！
    李雲才不願提這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麽淺顯的道理，黃炳耀怎麽就不明白呢？
    哦，對了，他沒念過書。難怪！
    黃炳耀一臉迷茫，李雲又補了一句：“黃總，就算我升了高級警司又能怎麽樣？他們想升我官就升，想撤我職也容易得很呢！”
    黃炳耀不停地抹汗。
    李雲心裏偷著樂，自己的官位一旦升上去，誰想動都不可能！要是換了普通警察，早被他們捏得死死的。可惜，我不是普通人。
    李雲可是大富豪，華人首富，自帶光環，一舉一動都惹人注目。
    沒正當理由就把我撤了，那是做夢！
    但黃炳耀現在已經慌了神，李雲故意不提醒他。
    這家夥還是本土派的大佬？
    人家隨便使個小計謀，就讓他進退兩難。
    好在昨晚李雲都提前告訴他了。
    哼！
    李雲慢悠悠地說：“黃總，你忘了一件事！”
    “不管咱們職位多高，”
    “大哥的位置，從來就沒給過華人！”
    黃炳耀眼裏閃過一絲狠勁：“多虧你提醒！”
    “不然我都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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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得趕緊給雷蒙、曹少平打電話，”
    “還得通知其他人，”
    “絕不能掉進他們的陷阱！”
    黃炳耀開始趕人了：“你走走走，別妨礙我辦事！”
    李雲笑著走了出去。
    黃炳耀沒打電話，反而點起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還好有阿雲提醒，不然真上了督爺的當。”
    “這些人太陰狠了！”
    “提拔幾個警察，既經濟實惠又方便，輿論的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還好阿雲沒糊塗。”
    黃炳耀心裏不痛快：“我的定力，竟然還不如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夥子？”
    “不行，我還得繼續深造！”
    李雲拍了拍手，重案組的警察們都圍了過來。李雲說：“昨天咱們破了個大案子，把尊尼汪的組織給端了。”
    “同時，咱們還逮了個白人小子。”
    “可惜，咱們沒權力殺他。”
    “他很可能會被放出去！”
    警員們都議論開了，這樣的結果讓他們難以接受。
    宋子傑年紀最小，也最有拚勁：“老大，這是為什麽？”
    李雲麵無表情地說：“這個問題問得好。”
    “就因為以前朝廷太弱，把香江租給了老家那邊。”
    “就因為香江人不是老家的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警員們都不說話了。
    能考進警隊的，誰沒有自己的理想呢？
    但殘酷的現實給他們上了一課。
    李雲平靜地說：“你們隻需要問問自己，香江人的根在哪裏，這件事就很容易想通了。”
    大家一下子愣住了。
    對，香江的根在哪裏？
    是老家那邊嗎？
    呸！
    那幫人就是騙子！
    香江的根永遠在咱們自己的土地上！
    警員們的眼神都堅定了起來。
    李雲嘴角上揚：“我剛從黃總那裏出來，黃總跟我說，督爺為了扭轉輿論，拿咱們警隊開刀。”
    什麽？！
    警員們又開始不滿了。
    李雲點名：“天叔！”
    林況天猛地一激靈：“到！”
    李雲遺憾地告訴他：“你以督察身份退休的夢想泡湯了。”
    a組的人都氣壞了！
    “憑什麽？！”
    “天叔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到最後還要降職？”
    李雲瞪了他們一眼：“聽我把話說完，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急躁？記住，你們是紀律部隊！”
    a組的人還是憤憤不平，這事太憋屈了，根本忍不了。李雲這才說道：“天叔，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將以高級督察的身份退休。”
    什麽？！
    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
    林況天神情恍惚，驚訝地說：“我才當督察一個月！”
    “這怎麽又變成高級督察了？”
    李雲冷笑：“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這是督爺為了挽回輿論使出的妙招。”
    “不隻是天叔，昨天參加行動的所有人都升官了！”
    哇！
    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就是說，原本是高級警員的升為警長，警長升為警署警長，警署警長升為見習督察，督察升為高級督察！
    ……
    這手筆可真大！
    就算大夥兒都對道格拉斯那事一肚子火，但也不得不承認督爺那套做法真有兩下子。
    眾人剛琢磨過味兒來，這是人家為了扭轉風評才幹的，心裏頭那股氣兒瞬間消了不少，甚至還覺得有點膈應。
    袁浩雲就嘀咕上了：“這高級督察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我寧願不要這晉升呢！”
    一群警察紛紛附和。
    本來嘛，咱們重案組的，天天衝在一線，玩命地幹，這些職位那可都是用汗水和功勞換來的。這次一下子全員升了一級，大夥兒都覺得自己的辛苦白費了似的，越琢磨越覺得惡心，所以大廳裏亂成了一鍋粥。
    李雲等他們鬧騰夠了才慢悠悠開了口：“你們到底為什麽來警隊？”
    大夥兒麵麵相覷，這是個什麽問題？李雲伸出兩根手指頭說：
    “第一是為了當警察威風，不受人欺負。”
    “第二是為了警察待遇好，福利不錯。”
    不管是哪個原因，背後都有個共同點：
    “當警察能打擊犯罪，伸張正義。”
    大夥兒都點頭讚同。
    沒錯，加入警隊的原因各有各的不同，但誰沒想過維護正義、守護家鄉呢？
    李雲拍拍他們的肩膀說：“你們得記住一件事！”
    “你們進警隊可不是為了給總督府那些大佬們當牛做馬的。”
    “你們是為香江市民服務的。”
    “昨晚你們是不是豁出命去了？”
    “有沒有？”
    眾人異口同聲大喊：“有！”
    李雲笑了：
    “這就對了！”
    “該是你們的，誰也搶不走。”
    “我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大夥兒高聲回應：“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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