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在和勝和這種狐狸紮堆的地方，大d太容易被騙了！
    “你什麽都不用做。”
    大d按江湖規矩先去拜訪，然後在凱撒皇宮候著。他媳婦想一起去，大d有點懵：“你也要跟我去？”
    他媳婦說：“李首富跟樂慧珍、方婷關係鐵得很，他也看重家庭，咱們一起去說不定能幫上忙。”
    大d樂壞了，說：“行，咱這就走！”
    他媳婦攔住他：“別急，先收拾一下自己。李首富可是高級警司，他要去凱撒皇宮也得下班後，咱們時間多著呢。”
    大d嘀咕道：“李首富真不會找樂子，我要是他，早就環遊世界去了，哪用操這麽多心。”
    他媳婦連忙警告：“大人物的心思咱猜不透，這種話以後少說，小心禍從口出。”
    大d連忙點頭。
    兩人拾掇好了，就往凱撒皇宮趕。大d看得目瞪口呆：哇塞，難怪都說這兒特別，真是太特別了！在這寸土寸金的地兒，居然建了個這麽有老家味的酒吧，中西合璧得恰到好處，一點不突兀。這老板肯定賺大發了！
    大d通過服務員找到陳鳳翔，發現他今天比平時收斂多了，因為陳鳳翔隻是和勝和在荃灣的頭兒，而他可是龍頭韓彬手下最得力的人，在和興盛裏僅次於韓彬和火屎。
    大d挺客氣地說：“鳳凰，我是和勝和的大d，想見見李首富，想搞個社團許可證。”
    雖然客氣，但還是帶著大d一貫的直愣愣和一點點傲氣。
    大d媳婦恨不得把臉藏起來，她在家不知提醒過大d多少次了，讓他說話委婉點，別太囂張。可他老樣子。大d媳婦緊張地盯著陳鳳翔，生怕他翻臉。
    陳鳳翔笑了笑：“哦，是荃灣的大d哥。你這人挺爽快。如果今晚雲哥來，我會把他介紹給你。能不能成，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大d樂開了花：“謝謝兄弟，改天一定去荃灣請你喝酒！”
    陳鳳翔禮貌地跟他們道別，心裏犯嘀咕：要不是看你帶著媳婦，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太囂張了。
    陳鳳翔這人城府深，他很想知道雲哥見到大d會是什麽反應。
    晚上，李雲穿著便裝來到包廂，見到了大d夫婦。大d滿臉笑容，直接就問：“李首富，能不能把社團許可證給我？”
    李雲正抽著煙，差點被大d的話給嗆到。
    大d剛把煙放下，就忍不住好奇地問：
    “大d，你怎麽能在那些老狐狸堆裏，在和勝和混日子呢？”
    大d一聽這話，整個人愣在了那兒。
    這是唱的哪一出？
    李雲樂了樂，說道：
    “和勝和可是我好好盯著的一個對象呢。”
    “它和和興盛都有自個兒的門道。”
    “別的幫派頭頭，要麽是靠真本事，要麽是靠家世。”
    “就它們倆，是選出來的頭兒。”
    “而且，還是每兩年換一撥。”
    “不過，和勝和跟和興盛差別大了去了。”
    “和興盛選的是真能耐的人當頭兒。”
    “一個人要是行，連當好幾屆的老大都是可以的。”
    “就算幫派裏沒人能接班，也沒關係。”
    “可你們和勝和就有點意思了。”
    “你們選的不是能耐人。”
    “挑的是平平凡凡的家夥上位。”
    “總是讓最牛的人在底下幹苦力、當打手。”
    大d徹底傻了眼。
    和勝和的選舉居然讓平庸的人坐頭把交椅？有能耐的人去當墊腳石？
    這怎麽可能嘛！
    李雲提醒他：
    “你自己琢磨琢磨，現在的老大說話辦事什麽水平？”
    大d的臉色立馬變了。
    那個說話沒準兒的老大是誰，他心裏明鏡似的。
    那家夥還是他自己推上去的呢！
    什麽本事沒有，什麽資源沒有，就頂著個頭兒的名兒，手下就那麽幾個破舞廳。
    這也算老大？
    這也算話事人？
    瞎扯！
    他老婆一聽這話也嚇了一跳：“那今年咱跟林懷樂競選……”
    李雲讚許地看著大d的老婆：“雷夫人真是眼光毐辣！”
    “大d能娶到你這麽能幹的媳婦，真是有福氣了。”
    “不過，你要是想參選，肯定幹不過林懷樂的。”
    “就算你花的錢比他多，拉攏的長輩比他多，也沒用。”
    “鄧伯絕不會點頭的！”
    “你們和勝和的老規矩是——幫派裏頭得平衡！”
    “所以不能一家獨霸。”
    “你在荃灣那邊勢力單薄。”
    “林懷樂在佐敦那邊還有人跟他爭。”
    “要是你們都在和興盛，肯定是你上位。”
    “可惜你在和勝和，那上位的一定是林懷樂！”
    哎喲喂！
    大d夫婦倆嚇得直倒吸冷氣。
    互相看了一眼，滿眼都是對方的驚愕。
    他們不太樂意相信這事，但又不得不信。
    李雲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
    不是大d實力不夠，而是和勝和的規矩就是這樣，幫派得維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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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d的實力越強，就越得扶一把相對較弱的林懷樂。
    讓林懷樂頂著話事人的名頭威風八麵。
    把大d給比下去。
    實在不行，也得跟大d勢均力敵。
    這就是和勝和能延續百年的根本。
    大d咬牙切齒地說：
    “要是我正經參加競選，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當頭兒了？”
    李雲笑著說：“當然有機會咯。”
    “等你威風不再，有新秀崛起，把你比下去。”
    “和勝和的那些長輩們，為了壓製那個新人，到時候就會……”
    “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推到這個位子上。”
    “管他們心裏怎麽想，總之他們認為保持社團的穩定才是頭等大事。”
    大d一聽，完全愣住了。
    好一會，他才激動地嚷道：“我這是加入了什麽古怪的社團！”
    別的社團都盼著有能人站出來，帶著他們衝鋒陷陣、開疆拓土。
    可和勝和不一樣，它簡直就是個異類。
    誰要是太出頭，就打壓誰；
    誰要是勢力大，就專門對付誰。
    非得把你踩在腳底下才甘心！
    大d氣得眼睛都充血了。
    要不是李雲提醒，他可能還被那些老狐狸蒙在鼓裏呢。
    表麵上看著挺公正無私的，其實背地裏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渾濁得很。
    李雲遞給大d一根中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吸一口後才緩緩開口：
    “大d，就你這直腸子的性格，”
    “不是被那些老狐狸整死，就是被林懷樂給滅了！”
    大d不服氣地反駁：“李老板，你這是看不起我呢？”
    李雲笑著給他分析：“一般情況下，”
    “你們社團要是選老大，你肯定輸。”
    “要是這兩年你沒跟林懷樂鬧僵——但這幾乎不可能。”
    “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大d氣呼呼地說：“我的地盤比他大，手下比他多，錢也比他多，憑什麽他當頭兒？”
    李雲輕輕拍了拍大d的肩膀。
    大d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兒，連大氣都不敢喘。
    雖然李雲沒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但大d卻感覺壓力山大。
    李雲一臉嚴肅地說：
    “假如你沒跟林懷樂起衝突，”
    “一心一意發展自己的生意和地盤。”
    “你的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大，”
    “你的勢力也會越來越強。”
    可問題是，到了下一屆，就算你的實力比林懷樂強，那些老狐狸還是不會選你當老大。
    “早晚你們得有一場惡戰！”
    大d眼睛都紅了！
    沒錯，按他的脾氣，肯定會這樣。
    跟那些老狐狸硬碰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李雲接著說：
    “林懷樂當上了老大。”
    “他是個典型的和勝和出身的小混混。”
    “表麵看著挺仁義，其實一肚子壞水。”
    “他肯定會想辦法安撫你。”
    “畢竟，你的實力在他之上。”
    “而你心思單純。”
    “林懷樂有的是手段收買你。”
    大d不服：“李先生，不能這麽講吧？”
    李雲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比如說，林懷樂提出要跟你結拜。”
    “你怎麽想？”
    大d一下子愣住了。
    結拜？
    這不就是把自己和他擺在同一水平線上了嗎？
    好像也沒什麽可虧的。
    大d的老婆用手遮住了臉，實在看不下去了。
    李首富說得對，自家的男人很有可能真的會被林懷樂耍得團團轉。
    大d嫂忍不住提醒：“就算拜了把子，人家還是老大。”
    “哎，江湖上殺結拜兄弟的多了去了。”
    嘶！
    大d這才恍然大悟。
    這家夥，要是林懷樂真這麽幹，他不就中計了嗎！
    大d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李雲接著說道：
    “比如說，林懷樂說要拿下旺角。”
    “他真的動用了社團的力量把旺角給攻下來了。”
    “你覺得會怎樣？”
    大d愣了一下，心想，這似乎能賺更多錢呢。
    這主意挺不錯的！
    大d嫂提醒道，“他是話事人，這是他該幹的活兒！”
    大d的臉色更長了！
    李雲笑著抖了抖煙灰，“再比如……”
    “你聽到了兩個話事人、四個話事人的主意。”
    “你會不會動心？”
    大d連忙點頭。
    肯定動心呐！
    還用多想嗎？
    李雲微微一笑，“那好，你現在就已經被林懷樂給耍了！”
    大d的臉色變換莫測，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一會紫，一會黑，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李雲的話，如果自己還像以前那樣按照和勝和的方式去競選，不是被那些叔父們整死，就是被林懷樂騙得團團轉。
    怎麽看都不太好！
    大d咬牙，突然跪了下來，“李首富，我想跟你一起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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