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後，你看看還剩幾家？”
    “就隔壁的和興盛還能跟咱們比比。”
    “其他的都成小角色了！”
    “要不是大d當上老大，”
    “咱們和興盛恐怕也得玩完。”
    串爆一聽就火了：
    “鄧伯，我就不信江湖上還有哪個社團能滅了咱們和勝和！”
    “你是不是在故意嚇唬我們？”
    鄧伯麵無表情地說：“是嗎？”
    “要是和興盛來找茬怎麽辦？”
    串爆搖搖頭：“和興盛確實厲害，但想滅了我們，沒那麽容易。”
    “頂多是兩敗俱傷。”
    “咱們可是四大幫派之一。”
    鄧伯還是不緊不慢地說：“要是再加上洪興呢？”
    串爆愣住了，疑惑地問：“和興盛和洪興聯起手來對付我們？”
    “這……不太可能吧？”
    鄧伯冷笑：“一年前，咱們還是五大幫派呢！”
    “少了誰？”
    “為什麽會少？”
    根叔皺著眉：“鄧伯，你是說咱們會和忠青社落得一樣的下場？”
    鄧伯解釋說：“忠青社和現在的咱們比起來怎麽樣？”
    “差不多吧？”
    “還不是一夜之間就垮了？”
    “咱們和勝和又能強到哪裏去？”
    串爆還是一頭霧水：“鄧伯，和興盛和洪興怎麽可能會聯手對付咱們？”
    鄧伯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一幫叔父發誓，他們從沒在鄧伯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這是頭一回！
    鄧伯歎了口氣：
    “要是大d沒能從李先生手裏拿到社團許可證，”
    “咱們和勝和的下場，”
    “你們覺得會比忠青社好多少？”
    一幫叔父全都被嚇了一跳，“社團許可證？”
    “李先生？就是那個李首富！”
    鄧伯解釋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對你們有所隱瞞了。春節那頓飯，是韓彬請我和洪興的蔣天生吃的。當時他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李先生打算整頓整個黑道。他絕不允許香江再出現第五或第六個幫派。因此，他製作了一批所謂的‘幫派許可證’。隻有拿到這張證的幫派才能繼續存在，否則不是被吞並就是直接滅亡！”
    叔父們聽得後背發涼，直冒冷汗。
    串爆忍不住發問：“李先生怎麽能這樣做？”
    “他就不擔心我們手下有成千上萬的兄弟嗎？”
    鄧伯反問：“你的幫派都被吞並了，地盤都丟了，你還有什麽兄弟可言？人家新幫派難道就不能多養幾萬人嗎？”
    “你說話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
    串爆頓時啞口無言。
    鄧伯接著說：“之前洪興突然換了老大，蔣天生把位置讓給了靚坤，我就猜到洪興肯定已經拿到了李先生的第二張許可證。你們也都看到和興盛與洪興的動作了吧？短短一個月，二十多個小幫派就沒了，連那些道上的人都覺得嚇人。”
    叔父們紛紛點頭。
    這兩個幫派擴張的速度太猛了，才一個月，幾十個小幫派就這麽消失了，連這些老一輩的人都看呆了。
    鄧伯最後說道：“我不能再拖了。關於許可證的事，我根本沒法提前告訴你們。大家也知道，在事情沒辦成之前，誰敢亂說？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麽辦？萬一哪個叔父晚上做夢說漏了嘴，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歎了口氣，“所以我才把大d和阿樂都叫來了。誰能拿到許可證，誰就能當這一屆的老大，你們覺得這樣公平嗎？”
    叔父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公平！”
    鄧伯這件事做得沒錯，毫無私心。有能力就上，現在是幫派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誰能拿到許可證誰就當老大。否則的話，還是按人數來分配吧。至於打破上百年的傳統……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還死守著傳統，那豈不是太愚蠢了嗎？
    鄧伯又歎了口氣，“不過呢，阿樂起了歪心。他不承認大d的領導地位，還讓吹魚把龍頭棍藏了起來。我還聽說他想成立個新和勝和。你們說該怎麽辦？”
    串爆火了：
    “他想幹架就讓他來試試！就憑他佐敦那點人手，能搞出什麽名堂？”
    “如果不靠幫派的力量，”
    “大d一個人就能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
    鄧伯點了點頭。
    他緩緩說道：“規矩還是要守的！”
    接著又說：“這新一屆老大的選舉。”
    “候選人有兩位。”
    “荃灣的大d，佐敦的阿樂。”
    鄧伯舉起了手，“我選大d，同意的跟著舉手。”
    滿屋子的長輩們齊刷刷地舉起了手。
    就連平時和林懷樂交情不錯的外國哥們兒奕，這次也沒投他一票！
    畢竟，眼下大夥兒都琢磨著自立門戶，搶那龍頭棍呢，誰還敢站林懷樂那邊？
    鄧伯又點了點頭，說：
    “這一屆的老大，就是大d了。”
    大夥兒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鄧伯笑了笑，招呼道：“喝茶吧！”
    長輩們樂嗬嗬地端起功夫茶，細細品味。可鄧伯心裏那叫一個苦，這說不定是和勝和最後一次選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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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這種老傳統怕是要絕跡嘍！
    鄧伯這隻老狐狸心裏明鏡似的，李雲隻認大d一個人。
    林懷樂的身份擺在那兒，他不能接受別人。
    人家可是首富，怎麽可能老跟你們這些小角色打交道？這不是瞎扯嘛！
    就在大夥兒悠閑地喝著茶的時候，鄧伯的心腹慌慌張張跑出來，大喊：“各位長輩，不好了！阿樂找號碼幫借人了！”
    長輩們的臉色瞬間變了！
    “號碼幫？”
    “林懷樂是不是瘋了？！”
    其實林懷樂沒瘋，他心裏後悔得要命！
    早知道就該早點跟李雲拉上關係！
    林懷樂已經摸透了情況。
    他和大d離開鄧伯家後，大d沒多久就奔凱撒皇宮去了。
    第二天鄧伯就打電話來，說大d拿到第三張社團執照了！
    林懷樂一聽，當場就把桌子給掀了！
    他氣壞了！
    自己還在這兒冥思苦想呢，大d這家夥跟個愣頭青似的，直接衝上去了。
    更絕的是，他還真的成功了！
    林懷樂這才明白，自己這回碰上硬茬了。
    這可不是什麽社團裏的小角色，這是香江首富，華人首富，還是警隊高層的大佬！
    人家李首富壓根兒不在乎你是誰。不管是大d還是林懷樂，在人家眼裏都不值一提！
    甭管你是誰，都翻不起什麽大浪。
    李首富就看中一點——態度！
    不管你什麽出身，隻要你真心實意給他辦事，他就願意用你！
    到了李首富那個地位，什麽出身、背叛，都不存在了。
    反正沒人比他更有錢。
    反正沒人敢背叛他。
    所以，誰能先見到李首富，誰就很可能拿到那張執照！
    自己費盡心機，結果居然輸給了大d那直愣愣的性格！
    林懷樂怎麽能甘心？
    不甘心！
    老奸巨猾的林懷樂已經看開了，不管這次是大d還是他自己當上老大，這位置都得穩穩坐一輩子，坐到身體不行為止。
    換句話說，要是大d當上老大了，自己就得一輩子在他手底下受氣。這事，門兒都沒有！
    哎，這可怎麽整呢？
    要不就直接不認大d這次當選的事，讓叔父們跳出來反對，警告吹魚別把龍頭棍交出去，然後咱們幾個，還有勝他們，另起山頭，搞個新和勝和算了。
    林懷樂把這些主意都琢磨過了，但心裏就是不踏實。大d已經是話事人了，鄧伯也站他那邊，叔父們估摸著也掀不起什麽大浪。龍頭棍嘛，雖說有點用處，但也沒那麽神乎其神。那到底該怎麽處理這事呢？
    林懷樂一咬牙，心一橫，決定向外借人！
    他首先想到的是東星。
    東星和和勝和都是四大幫派之一，地盤還緊挨著。
    找東星幫忙，聽起來挺順當合理的。
    可林懷樂左思右想，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沒去！
    他不敢呐！
    鄧伯提過，過年的時候，和興盛的韓彬請鄧伯和洪興的蔣天生吃飯，都是四大幫派的人，怎麽就隻請了和勝和跟洪興呢？東星怎麽沒被請呢？
    林懷樂自個兒就琢磨開了，東星八成是已經被李首富給晾一邊兒了。
    他要是真敢去找東星，那不是找死嘛？
    東星靠不住了，那就找號碼幫的武兆南吧。
    號碼幫也是個響當當的名字，手下隻要有狠角色，話事人的事根本不愁，直接開個新堂口就搞定了。
    所以號碼幫的各個堂口都挺散漫，誰都能當頭兒，這樣一來，內部矛盾就少多了。
    武兆南更是個奇葩，他這輩子眼裏就隻有錢，隻要錢給到位，讓他砍誰他就砍誰！
    道上的人都管他叫“加錢哥”
    。林懷樂這回是豁出去了，他鐵了心要除掉大d。
    加錢哥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
    “殺大d，五十萬！”
    “那些小嘍囉的命，就當是我白送你的！”
    林懷樂笑眯眯地說，“咱倆一塊去幹大d，這事你得幫我！”
    “我先給你二十萬定金！”
    加錢哥使勁點了點頭，“沒問題！”
    於是倆人就到了荃灣葵青一家裝修特別有特色的酒吧。
    這地方古色古香的，還摻和著現代元素。
    要不是有人提醒，你還真以為自己進了凱撒皇宮呢。
    林懷樂還琢磨著會有人盤問呢。
    沒想到那些侍者見了他都挺客氣。
    加錢哥挺納悶，“樂哥，你跟大d關係這麽僵？”
    “看這架勢，他們對你還挺尊敬的。”
    “這應該是有人提前打好招呼了。”
    林懷樂得意地說，“我在大d心裏還是有點分量的。”
    加錢哥趕緊補了一句，
    “你要是不殺大d，那二十萬定金我可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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