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雲索性坐下來等馬軍。
    不一會，馬軍一臉沮喪地來了。
    李雲皺著眉頭看著他問：“怎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馬軍苦笑了一下，“長官，我犯錯了，被降級了，能有好心情嗎？”
    馬軍確實倒黴，他是個武術高手，抓人時可能下手重了點，一拳把毐販打得半死不活。
    本來他是高級督察，現在直接降成了見習督察。
    這打擊確實不小，難怪他情緒低落。
    李雲扔給他一支煙，“你這次確實做錯了。”
    “怎麽能一拳把毐販打成那樣？”
    馬軍的神情更加黯淡。
    是！
    要是當時他留點餘地就好了。
    李雲站起身，冷冷地盯著他，馬軍被看得心裏直發毛，不知道李長官接下來又要怎麽發脾氣。
    李雲嚴厲地說：“你追的是毐販！”
    “那玩意要是泛濫開來，會毀掉多少家庭？”
    “你當然犯錯了！”
    “就應該一拳解決了他！”
    “難道還留著他浪費氧氣嗎？！”
    馬軍愣住了！
    咦？
    老大不是怪我下手重了，反而覺得我下手輕了？
    李雲冷冷地說：“以後注意點！”
    “跟犯罪分子動手時，如果到了拔槍的地步，能打頭就別打身體，能打心髒就別打四肢。”
    “生命隻有一次，”
    “你們的命比那些犯罪分子的命值錢多了！”
    馬軍隻覺得熱血沸騰，萎靡的情緒一掃而空，他立正敬禮，大聲回答道：“是，長官！”
    李雲揮了揮手：“跟我混的，都叫我老大。”
    馬軍急忙改口：“是，老大！”
    李雲問：“跟a組的人見過麵了吧？”
    馬軍笑了，“大家都挺友好的，都很歡迎我！”
    “剛才我還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懂了！”
    在重案組，沒人會責怪馬軍下手重。大家都被李雲教導過，對付那些逼得警察拔槍的罪犯，當然得瞄準要害。不然警員要是受傷了怎麽辦？
    李雲點了點頭問：“華生在哪兒呢？”
    馬軍撓撓頭說：“他正在安南三兄弟那邊臥底呢！”
    李雲看著桌麵，心裏嘀咕，“安南三兄弟？”
    “這是殺破狼那幫人吧？！”
    “就憑他們也配讓我派的人去臥底？”
    於是，李雲下令：“叫華生回來！”
    “安南那三兄弟隻是小嘍囉，沒必要派他去臥底。”
    馬軍連忙點頭應道：
    “對，老大！”
    馬軍回答時滿臉笑意。
    臥底可不是美差，隨時可能把命搭上。
    華生能撤回來，馬軍最開心。
    他也不擔心警隊拿不下安南三兄弟。
    畢竟，他們的老大是李雲。
    李雲的推理能力在警隊裏可是數一數二的！
    他說能破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
    馬軍興高采烈地去打電話了。
    李雲瞅了一眼時間，5點17分。
    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就開著車去了黃竹坑。
    一位高級警司突然現身，立馬讓所有領導都緊張起來。
    李雲擺了擺手：
    “我不是來查崗的，”
    “我是來熟悉熟悉環境的。”
    他這麽一說，學院的領導們誰也不敢怠慢，就連從祖家派到警校的警司也不敢大意。
    這位可是能把道格拉斯打得落花流水的高手。
    要是誰敢不尊重他，那些警司都怕自己變成下一個道格拉斯。
    李雲任由他們忙去。
    他觀察著學警們的訓練。
    憑借超凡的記憶力，他突然發現了幾個熟麵孔。
    “他們怎麽還在這兒？”
    李雲回頭下令：
    “這批學員天賦不錯，”
    “我想在有空的時候給他們上上課。”
    “現在，我命令！”
    所有警司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李雲指著那些學警，“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把這些人調走！”
    “除非他們正常畢業！”
    所有警司齊聲回答：“是，長官！”
    這時有人站了出來，“長官，昨天刑事情報科的高級督察黃誌成想調走一名學員。”
    李雲心中暗喜。
    “拒絕他！”
    “他有問題，讓他去九龍總局找我！”
    警司大聲答應著。
    他的目的達到了。
    李雲想了想，“把現役警員的名單給我。”
    長官發話，自然有人趕緊遞上。
    李雲快速掃了一眼名單，很快在某個名字上停住了，劉建明！
    接著又看到了一個名字，陳永仁！
    再往下看，還有一個名字，林國棟！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無間道》嘛！
    李雲立刻下令：
    “給我準備一間辦公室，”
    “把這三個人叫來！”
    警司們趕緊去辦事了。
    李雲為什麽要把這三個學員叫來，他們完全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多問。畢竟照著做肯定沒錯。沒過多久，陳永仁、劉建明和林國棟就被帶了進來。
    李雲心想，要是能把頭皮和賊仔明也叫來，那場麵肯定特逗。至於這個林國棟，東莞仔見到他會是什麽反應，那就更值得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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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看到李雲都愣住了。他們隻聽說有上級要見他們，壓根兒沒想到這位就是李雲，那可是所有學警心中的大神！
    李雲點燃了一根煙，“我是李雲，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吧。”
    “找你們來，就是想隨便聊聊。”
    他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三個，問道：“你們究竟為什麽想當警察？”
    考警校那會，每個準警察都會被考官這麽問。背景調查也是必經之路，可這年頭要真查清楚，難，總會有那麽幾條漏網的魚兒。就像眼前站著的這三個。
    陳永仁其實是倪坤的私生子，劉建明和林國棟則是韓琛安插進來的臥底。他們三個的背景，居然都沒被翻出來。
    李雲自個兒掏出根煙來：“抽煙不？”
    三個人緊張得麵對李雲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還沒到那種見過大世麵、能從容應對的境地，能在這等大佬麵前保持鎮定，已經算他們厲害了。
    李雲不理他們，自個兒點上煙，深吸一口，才緩緩開口：“我剛才跟學院領導說了，”
    “你們仨都挺棒的。”
    “我要栽培你們。”
    “我這地位，連學院領導都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我手底下幾十條罪犯的命呢。”
    “我這煞氣，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但你們能扛住，挺好。”
    三個準警察微微一愣。
    李雲淡淡地說：“我手底下可都是警隊裏的佼佼者。”
    “他們可不是你們這些新手能比的。”
    “他們個個能耐大得很。”
    “但就算這樣，”
    “我發火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動彈一下。”
    “你們真挺不錯的。”
    李雲彈了彈煙灰，指著林國棟問：“你原本是跟著韓琛混的小混混，”
    “怎麽就想到要跳出那個圈子，來考警校了呢？”
    三個人臉色大變。
    陳永仁和劉建明驚訝地看著林國棟。
    林國棟臉色慘白如紙。
    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
    這簡直就是當頭一棒！
    自己藏得最深的秘密，竟然被這位大佬一眼就看穿了。
    怎麽辦？
    這可到底該怎麽辦？
    李雲笑著看向林國棟，“你以為我隻是個空有其名的人嗎？”
    “對付你們幾個小菜鳥，太容易了。”
    “給你們上第一課吧。”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隻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三個人震驚地看著李雲。
    他才是那些準警察們真正的偶像。
    在校期間就拿下了銀笛獎，畢業後直接成了高級警員，還被調到了灣仔重案組b隊。短短兩年，就從高級警員升到了高級警司。
    簡直就是警校學員天生的榜樣。
    望著這位年紀沒比他們大多少的高級警司，陳永仁、劉建明、林國棟三個人心裏發苦，感覺自己的那點事，全都在李雲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隱私都沒有，太可怕了！
    林國棟嚇得直打哆嗦，他慫了。
    他以前確實是個小混混，出身不好。
    韓琛在關帝廟裏大聲嚷嚷：“我算過命，算命的說我‘一將功成萬骨枯’，路怎麽走，你們自個兒選。”
    於是涉世不深的林國棟，一腔熱血，就決定去警校當臥底，以為這樣回去就能平步青雲。
    現在碰到李雲，林國棟才醒悟自己有多傻。在那麽多高手的警隊裏當臥底？前有李雲，後有宋子傑，現在還多了陳永仁和劉建明。
    林國棟徹底懵了！
    李雲瞅了他一眼，皺著眉說：“說真話有那麽難嗎？”
    “你這心理素質可不行！”
    被這麽一激，林國棟把心裏話禿嚕出來了：“我就想往上爬！”
    話剛出口，他就一身汗！
    李雲點了點頭：“能說實話還算不錯。”
    “但，真是蠢到家了！”
    李雲冷冷地說：“警察是正派，小混混是壞蛋。”
    “小混混見到警察都得繞著走。”
    “你還想在警隊臥底，然後往上升？”
    “太無知了！”
    “你可以走了，警隊不養這種是非不分的家夥。”
    “來人！”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兩個警司走了進來。
    李雲麵無表情地指著林國棟：“這家夥是毐販的臥底，趕緊辦手續把他開除。”
    兩個警司嚇得直哆嗦，連忙敬禮：“是，長官！”
    林國棟被毫不客氣地帶走了。李雲的果斷把陳永仁和劉建明嚇得不行。
    他倆心裏七上八下的，特別害怕！
    辦公室靜悄悄的。
    李雲看了看他倆：“你們看上去狀態不太對。”
    “要不要來根煙？”
    他倆連忙點頭。
    警校是允許學生抽煙的，但李雲官最大，他發煙誰敢說什麽？
    陳永仁和劉建明猛抽了一口，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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