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需要我們管好幫派。”
    “這其實挺不錯的。”
    “咱們這些人裏，有幾個能有個好下場？”
    “如果按照李先生的計劃走，說不定我們都能有個好結果。”
    大d卻搖搖頭，“鄧伯，昨天我跟他們幾個開會。”
    “他們都不相信我和勝和。”
    “就怕咱們把現在的好形勢給搞砸了。”
    鄧伯愣了一下：“為什麽？”
    他們三家都是社聯會的成員，有李雲坐鎮，自然是一條心的。
    在江湖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勢力了，要是內部起了紛爭，那肯定會被別人趁機而入。
    大d更生氣了：
    “還不是興盛的那個神爺給鬧的！”
    “韓彬和火屎當領導的這一年，搞得風生水起的。”
    “神爺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了。”
    “他就不管幫派死活，居然讓心腹帶著安南三兄弟硬闖凱撒皇宮。”
    “想給韓彬找不痛快。”
    “結果呢？”
    “三兄弟當場就被逮住兩個，最能打的托尼直接被李先生一腳踢死了。”
    “一點動靜都沒鬧出來。”
    大d氣呼呼地說，“李先生讓韓彬給個交代！”
    “這下神爺當場就被抓住把柄了！”
    鄧伯邊搖頭邊歎氣，“神爺真是老糊塗了！”
    “他難道還真以為，得罪了李先生後，和興盛就能重回他手裏嗎？”
    “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先生覺得社聯證沒用了，所以打算廢棄它。”
    “神爺這招，不管成不成，都沒好果子吃！”
    “成功了又怎樣，李先生一旦撤掉社聯證，社聯能饒得了他？”
    “失敗了更慘，韓彬他們也不會放過他。”
    “高佬忠和白頭翁親自動手，給神爺來個三刀六洞，他挨這幾刀，真的一點不冤！”
    大d一聽，愣住了。
    鄧伯這眼光，果然和吉米、大d嫂說的一樣犀利！
    鄧伯望向大d，緩緩說道：“從你拿到社聯證那天起，我就知道，和勝和以後的老大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你，大d！”
    聽到這話，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最大的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神爺那幫人，全都被開除了。
    李雲對此毫不在意。
    得罪了他，就得付出代價，而這代價，就是性命。
    黑幫裏哪有幾個善茬。
    不論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蔣天生，
    還是總是笑眯眯的鄧伯，或是隱居似的神爺，還有現在的這些大佬們，哪個手上沒幾條混混的命？
    死一個神爺，根本不算什麽。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李雲根本懶得去搞什麽社聯證，“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裏埃”
    的日子多痛快！
    可惜，現實不允許。
    隻能慢慢改變這風氣了。
    坑蒙拐騙的事肯定少不了，但總比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要好，這些都在李雲能接受的範圍內。
    黃炳耀今天上班時告訴李雲，的交流團快到了，讓他早點準備。
    李雲不知道他們具體什麽時候到，隻能待在辦公室裏看檔案。
    可能他天生就不是看檔案的料，剛看了沒多久，阿邦就敲門進來了：
    “老大，我們組需要你的指點！”
    李雲奇怪地看著阿邦：“你們平時都挺傲氣的，今天怎麽主動找我幫忙了？”
    阿邦尷尬地笑了笑。李雲說得沒錯，警隊裏大家都覺得自己是精英，老大能做的事，他們單個做不成，合起來總行吧？別說，阿邦這組確實挺牛。就算老大頭皮和賊仔去了新界，換上來的劉建明和陳永仁也不賴，馬軍和華生更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再加上阿華從中協調，這段時間a組破了好幾個案子，士氣高漲，跟袁浩雲帶的b組也杠上了。李雲很喜歡這種競爭氛圍，對警員有好處，他自己也能少操點心。
    沒想到阿邦今天居然主動來找他！李雲讓阿邦坐下，遞給他一包中華煙。沒辦法，重案組的人都愛抽煙，連原本不抽煙的陳永仁進了重案組沒多久也抽上了。研究案情時抽根煙提提神，再正常不過了。
    李雲抽了一口煙，才緩緩問道：“別急，慢慢說。”
    阿邦定了定神，開始講述整件事情。這事跟宋子傑有關。宋子傑的哥哥宋子豪，以前是那個集團的財務頭頭，現在李雲讓他回去當臥底。a組的人都清楚宋子傑的背景，李雲也提前給阿邦透了底。正好a組現在沒什麽案子，大夥兒就想從側麵給宋子豪加點壓力，讓他快點往上爬。阿邦帶人去查了查，結果發現了個大事：“老大，不管是宋子豪還是譚成……”
    “他們倆都不是社團裏拍板做決定的人。”
    “頂多就是些打手。”
    “真正拍板的是個叫高英培的家夥。”
    李雲搖了搖頭：
    “高英培也不是老大！”
    什麽？！
    阿邦愣住了。高英培不是老大？這怎麽可能呢？
    李雲突然問：“你知道這世界上誰做假鈔最厲害嗎？”
    阿邦琢磨了一下：“我對這行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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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高英培肯定算一個高手。”
    “他掌管的集團是香江最大的假鈔團夥。”
    李雲又搖了搖頭：“不對。”
    阿邦一臉嚴肅：“那會是誰呢？”
    李雲掏出一張大額鈔票，指了指上麵的字，阿邦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李雲不緊不慢地說：“有發行貨幣權力的銀行，那才是做假鈔的高手。”
    “真正牛的假鈔得能以假亂真，
    紙張、墨水、金銀線，還有凹印凸印，誰能比他們更門兒清？”
    “他們要是做假鈔，絕對是頂尖高手。”
    阿邦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
    人家連真錢都能造，其他的更不在話下！
    真假對他們來說，就是動動念頭的事。
    阿邦皺著眉說：
    “可他們本來就能印真錢，為什麽還要造假呢？”
    李雲笑著說：
    “還不是為了利益！”
    “紙幣不能隨便印，得有計劃。”
    “他們印了紙幣，還得負責收回去。”
    “紙幣印多了，會導致通貨膨脹。”
    “但如果那些假鈔泛濫了……銀行也不會有什麽大影響吧？”
    “那些不過是廢紙。”
    阿邦震驚地說：“你是說高英培背後站著的是一家有權發行貨幣的銀行嗎？”
    李雲點了點頭。
    “我研究過高英培他們……他們的模板做得特別精細，”
    “單獨拿出一張來，簡直能以假亂真。”
    “如果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出來。”
    阿邦感覺壓力山大。
    高英培集團背後竟然是一家有權發行貨幣的銀行！
    這讓阿邦覺得快喘不過氣了。
    但他是個意誌力特別強的人，晃了晃腦袋，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李雲暗暗點頭，“阿邦，咱們可是警察！”
    阿邦笑了。
    沒錯！
    他們是警察！
    就算是銀行又能怎樣？
    照樣查！
    阿邦在知曉了高英培的真實底細後，這才理解了宋子傑的遭遇。
    “我們本想給高英培施加壓力，所以一直在暗地裏給高英培集團找麻煩。”
    “原本隻是想讓他們生意難做點。”
    “可萬萬沒想到，宋子傑弄來的幾次消息，最後都證明是假的。”
    “就連我們其他同事，馬軍、華生、華哥還有靚仔傑一起出動時，”
    “搜羅到的消息事後也全是假的！”
    李雲琢磨了一下，說，“那這樣的話，靚仔傑誤傳消息的可能性就排除了吧？”
    阿邦趕緊點頭，“沒錯！”
    李雲表示理解了。
    刑偵人員經常得通過對比分析來剔除錯誤信息。
    a組的大家夥兒也不是不信宋子傑，這隻是例行公事。
    李雲接過阿邦遞過來的資料，仔細閱讀了一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們上當了！”
    “你們得到的消息全是譚成的手下故意泄露的。”
    “瞧瞧你們獲取消息的地兒，”
    “不是在垃圾桶旁邊就是在小吃攤，甚至還有大馬路邊上……”
    “命都快沒了的人能這麽粗心大意嗎？”
    “壓根就不可能！”
    “除非是成心的！”
    阿邦氣不打一處來：
    “譚成這是在耍我們？！”
    李雲點了點頭，“對頭！”
    “宋子傑的身份又不是藏著掖著的秘密。”
    “我猜宋子豪和小馬給譚成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所以他才故意散布假消息，好讓我們分心。”
    “再看看你派出去的人，”
    “不是靚仔傑搭馬軍，就是靚仔傑配華生，要不然就是馬軍和華生……”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他在查探我們嗎？”
    阿邦一臉茫然：
    “他們怎麽會認識我們？”
    李雲指了指報紙說：“宋子傑當然認識咱們啦。”
    “馬軍可是上過報紙的大偵探呢！”
    阿邦這才恍然大悟！
    他們果然中了譚成的詭計。
    阿邦氣得直跺腳：
    “竟敢耍我們，非得讓他好看不可！”
    李雲笑著問：
    “你打算怎麽收拾他們？”
    阿邦想都沒想就答道：
    “直接帶人衝過去查他們！”
    什麽樣的領導帶出什麽樣的手下。
    李雲的風格跟他手下一樣。
    誰敢冒犯他，肯定立馬反擊！
    絕不手軟！
    李雲搖了搖頭：
    “這樣不行。”
    “高英培不是我們主要的目標。”
    “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他背後的人。”
    “我倒要瞧瞧高英培背後的人跟我預料的是不是一樣。”
    李雲推測可能某個銀行的高官才是高英培的真正老板。
    至於到底是不是，抓到高英培就知道了。
    阿邦皺著眉問：
    “那怎麽辦呢？”
    李雲笑道：
    “阿邦，你能堅守原則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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