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在心裏默默為袁浩雲捏了把汗。
    警署裏行政警員的職位普遍比一線偵查員要高，袁浩雲，你可得加油！
    李雲到了山莊，賈維斯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先生，好久不見。”
    “督爺和蒙巴頓準將已經等您多時了。”
    李雲挑了挑眉，開玩笑道：“你們不會是準備給我來個鴻門宴吧？”賈維斯笑道：“您真愛開玩笑，香江誰不知道您英勇無比？蒙巴頓準將可是您的忠實粉絲，特地來見見偶像呢。”
    什麽？李雲覺得挺好笑：“能當上準將的，怎麽也得三四十歲了吧？他居然把我當偶像？祖家難道就沒別的軍人了嗎？”
    賈維斯搖搖頭，微笑著說：“蒙巴頓準將可是祖家的佼佼者。”
    李雲心裏稍微動了一下。
    聊著聊著，他們就走到了會客廳門口。
    裏麵傳來一陣陣笑聲。
    李雲頓時放心了不少，覺得今天的氣氛挺不錯的，看來自己不用動手了。
    他以前在這屋子裏教訓過人，梅林就是被他一腳踹得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督爺哈哈笑著迎了上來，說：“李，給你介紹一下新來的準將，真正的名門之後，蒙巴頓。”
    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尊敬的李，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我是卡爾！”
    李雲看過去，發現卡爾長得還真挺帥氣，金發碧眼，而且難得的是，他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就比自己大三四歲的樣子。
    這麽年輕的準將，肯定有兩把刷子。
    名門望族的人找工作不愁，挑人的時候也不會出太大的差錯，但最終還是那些老家族牢牢掌握著實權。
    像卡爾這個年紀就能當上準將，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在家族軍方那可是備受認可的。
    握手的時候，李雲感覺到卡爾的手勁兒可不小。
    他鬆了口氣，笑著說：“祖家總算派了個軍人過來，軍營的事終於不用咱們警隊操心了。”
    督爺歎了口氣：“李，你這是在誇人家呢。”
    “可我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說起來，李雲表麵上在誇蒙巴頓，其實是在拐彎抹角地說祖家的駐軍和整個群體都不行。
    督爺聽了能舒心才怪呢。
    卡爾苦笑了一下：“恐怕得讓您二位失望了，以後還得靠警隊撐場麵呢。”
    什麽？
    督爺和李雲都驚訝地看著卡爾。
    卡爾直截了當地說：“我去駐軍那邊看過，他們一點鬥誌都沒有，也沒個目標，更沒有什麽責任感……簡直可以說是一點榮譽感都沒有。”
    “稱他們為軍人都是抬舉他們了。”
    “偶爾搞個閱兵儀式還能看看，但要是真指望他們辦事……”
    “兩位就別指望他們了！”
    “特務連的戰鬥力絕對比他們強得多！”
    李雲聽了無語。
    督爺生氣地問：“怎麽會這樣？”
    卡爾苦笑說：“我已經查明白了。”
    “道格拉斯、梅林、坎寧安這三個家夥嚴重敗壞了這支隊伍的名聲。”
    “道格拉斯和他們勾結走私……”
    “駐軍訓練時，東西確實有損耗。”
    “但道格拉斯把本該通過訓練損耗的部分，賣給尊尼汪去賺錢了！”
    “至於軍隊該有的訓練……自然也就沒了。”
    蒙巴頓搖了搖頭，“平時也就是站站隊、練練操什麽的。”
    說完他就歎氣，“那些劫匪太厲害了，就算是一流精銳部隊遇到他們突襲，也很難全身而退。
    但這些駐軍不知道對方的實力，隻覺得是自己不行，越想越懷疑自己，戰鬥力就越來越低。”
    提到坎寧安時，蒙巴頓臉拉得老長，“這家夥真該死！”
    他咬牙切齒地說，“坎寧安幹的最不該的事就是殺了三百多人，這下子軍心全散了。
    士兵們現在根本不敢相信同伴，生怕再出坎寧安那樣的事。
    除非把這些人都換掉，不然別指望他們還能打仗。”
    李雲掏了掏耳朵，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督爺。
    督爺嘴巴張得老大，都失態了。
    李雲疑惑地看著蒙巴頓：“卡爾，你這是逗我們玩吧？”
    蒙巴頓苦笑著點頭，“千真萬確！現在營地裏都沒人敢碰槍，隻要有人一動槍，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這事怎麽整？”
    李雲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蒙巴頓破天荒罵了一句髒話，“該死的坎寧安，他還是坎寧安家的人呢，真是丟人現眼！這家夥該吊死，不對，得燒死！他把整個軍營搞得四分五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大家根本不信任彼此。”
    蒙巴頓忍不住大喊，“這還是軍營嗎？家裏人吵架也不至於這麽誇張吧？我現在連演習都不敢下令，生怕搞出叛亂。
    要是這些人帶著槍進了香江……”
    李雲打斷他，“你就放心吧，要是他們敢亂來，我保證讓他們全都完蛋！”
    蒙巴頓被噎得不輕，但他心裏明白，李雲這麽說是有底氣的。
    想想香江駐軍那檔子事，祖家軍部把錄像翻了個底朝天，對梅林和坎寧安那兩次短平快的戰鬥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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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部隊的狠勁兒，還有王建軍他們那股子紀律性，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祖家內部估摸著，就算是自家的精兵強將，冷不丁地遇上這兩撥人，也得吃個大虧。
    結果呢，跟老家駐軍那攤子事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可李雲愣是帶著香江警察，把其中一隊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李雲這人，能力和領導力，那是一點不比老家軍隊裏的頂尖指揮官差。
    所以，那些真正從老家來的軍人，對他還是挺敬重的。
    蒙巴頓就是其中一個。
    他知道，遇上難題了，該去找誰求助。
    蒙巴頓苦笑著承認：
    “沒錯，李，你確實有兩下子。”
    “不過，這種事最好還是別發生。”
    “畢竟，他們也是老家的軍人。”
    “隻不過。”
    “我得跟你們倆實話實說。”
    “別指望這些軍人能有什麽大用。”
    “他們早就沒了軍人的樣兒。”
    “跟受驚的小鳥似的。”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可能叛變。”
    督爺一聽，臉拉得老長，早沒了之前的笑容。
    他早知道老家駐軍不靠譜，但沒想到會這麽離譜。
    “你有沒有想過怎麽預防？”督爺問。
    蒙巴頓苦笑：“我已經如實向軍部報告了。”
    “道格拉斯、梅林、坎寧安，一個都跑不了。”
    李雲一聽，驚訝地看著蒙巴頓：
    “喲嗬，這三貨還活著呢？”
    蒙巴頓那叫一個尷尬！
    梅林也就算了，道格拉斯和坎寧安幹的那些事，擱哪個國家都得是無期徒刑或者更重。
    蒙巴頓說要加重處罰……
    可顯然，這處罰輕得跟鬧著玩似的。
    李雲都驚呆了。
    這可是軍隊！
    怎麽能這麽兒戲？
    要是連軍隊的紀律都不守，還能指望什麽？
    哦，對了，這是老家的軍隊！
    那倒也值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督爺冷笑：“連自己的榮耀都忘了，老家的人真是活夠了！”
    蒙巴頓張了張嘴，想反駁，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他還年輕，不到三十歲。
    人生路還長，難道他這一輩子都要看著老家這麽沉淪下去？
    這本該是個笑話。
    可看看軍部對坎寧安的處理，好像不這樣反而不合情理了。
    坎寧安就判了十年！
    就這麽簡單！
    蒙巴頓清了清嗓子，接著說：
    “我已經讓親兵把軍營裏的武器都收了。”
    “全部入庫，貼上封條。”
    “在士兵們重新建立信任之前……”
    “我是不會讓他們碰槍的。”
    “站崗的都不行！”
    督爺冷哼一聲。
    “那這些駐軍到底還有什麽用處嘛？”
    蒙巴頓一臉坦然地說：
    “它們就像個裝飾品似的。”
    “他們存在的意義，更多的是象征性的。”
    “而且老家那邊這段時間鐵定不會調動駐軍。”
    “這會讓老家那邊的人誤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呢。”
    “老家的實力，在全世界都是頂尖的。”
    “咱們可不想因為誤解了什麽信號，就落得和安南、阿三一樣的下場。”蒙巴頓顯得有些尷尬。
    “我真心誠意地求你們幫幫忙。”
    “這軍營……我是真不敢住！”
    督爺和李雲一起看向蒙巴頓。
    他倆就像是聽到了最離譜的笑話。
    一個準將居然不敢住在軍營裏？
    但這事是真的。
    督爺正要發火，李雲卻一下明白了：
    “駐軍對坎寧安有怨言？”
    “他們想把這股火發到你身上？”
    蒙巴頓一臉無奈：“他們才不管我和坎寧安什麽關係呢。”
    “在他們眼裏。”
    “咱們都是總部派來壓榨他們的。”
    “我和坎寧安沒什麽區別。”
    “特別是……”
    “坎寧安的判決一出。”
    “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督爺冷哼一聲：“坎寧安都這樣了還沒死，那到底怎麽樣才能弄死他？”
    蒙巴頓苦笑著搖搖頭：“我隻是個在外的準將，軍事法庭的判決，我可不敢妄加評論。”
    “這違反了我們的規矩。”
    李雲大笑起來，覺得這事太逗了。
    督爺臉都黑了，知道李雲是在嘲諷。
    其實督爺自己都覺得這事挺諷刺的。
    蒙巴頓也沒辦法，這事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丟人。
    不用說，坎寧安家裏肯定出手了。
    就算他們再討厭坎寧安，也得保住他的命。
    要不然，坎寧安這張牌就廢了。
    蒙巴頓真誠地對李雲說：
    “李，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李雲搖搖頭：
    “不行，我是警察，不能過多摻和你們家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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