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皮抱怨道：
    “這可是新界！”
    “咱們還以為調到這裏能碰到一堆大案子呢。”
    “看看現在……”
    “重案組這十幾天都不用出任務了。”
    “哎！我還想升官呢。”
    “這下可好，隻能慢慢熬資曆了。”
    賊仔明不以為意地說：
    “那能怎麽辦？”
    “老大正忙著開發新界呢，新界一半的地盤都是他的了。”
    “香江那邊的幫派也不笨。”
    “怎麽可能在他的地盤上搞小動作？”
    “他們早就繞開新界發展了。”
    “咱們現在接的案子，基本都是凶殺案。”
    頭皮歎了口氣說：
    “我在凱撒皇宮遇見了劉建明和陳永仁……”
    “他們倆現在都當督察了！”
    “我覺得，再過兩三年就能趕上咱們了。”
    賊仔明笑著說：
    “那不是挺好的嘛？”
    “咱們四個穿著警服一起走，看誰敢把咱們分開。”
    頭皮搖了搖頭：
    “懶得跟你說了！”
    “我去研究案卷了。”
    賊仔明點了點頭：
    “老大說得對。”
    “有空的時候多看看案卷。”
    “案卷看得多了，破案的能力自然就上去了。”
    再說說李文彬，
    他興高采烈地跑到中環，
    想找到和興盛欺壓商戶、稱霸市場的證據。
    可中環出奇地幹淨。
    幹淨得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李文彬心裏犯嘀咕：
    “中環可是和興盛、洪興、和勝和的老窩。”
    “怎麽連個混混的影子都沒有？”
    “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街上人來人往，愣是一個混混都沒碰到。
    李文彬覺得非常奇怪，
    琢磨著走進了一家冷飲店。
    這家冷飲店的老板是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子，隻是腿有點不太方便。小夥子一看到李文彬就愣了一下，說：“d哥，今天和興盛選老大，沒邀請你來嗎？”
    李文彬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小夥子，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d哥。”
    九紋龍笑著開玩笑說：“又跟我開玩笑了？”
    “行行行，隻要你高興就好。”
    李文彬正要點杯冰飲，九紋龍卻遞給他一杯涼茶。李文彬樂嗬嗬地喝起來，九紋龍邊搖頭邊笑：“還說不是d哥，這喝涼茶的習慣不就暴露了嗎？”
    李文彬一下子愣住了，“什麽？喝杯檸檬涼茶就暴露了？我暴露什麽了？”
    他正想問個明白，這時一個老伯眼睛一亮，“文仔，你剛才說的那個帥哥是和勝和的大d嗎？”
    九紋龍瞅了眼李文彬，“老爺子，大d今天可沒認賬哦！”
    老伯急忙衝過來，“d哥，你們幫派還招人嗎？”
    “我家小子初中畢業了，現在整天瞎晃悠呢。”
    “這可不是長久之計。”
    “你把他收了吧！”
    什麽？讓自家孩子加入幫派？李文彬急得直跳腳，“老爺子，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虎毐還不食子呢，你怎麽能讓孩子進幫派？”
    “這不是害他嗎？我死活不同意他進幫派。”
    老伯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我知道。”
    “和勝和現在走正道了嘛。”
    “就想讓我家小子進廠打工。”
    “當然得投靠和勝和啦，要是能混到上層，就能買大房子啦！”
    李文彬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老爺子，我覺得你兒子可以試試考警校。”
    老伯搖了搖頭，“當警察當然好啦，有李首富罩著呢。”
    “可那小子學習成績不好，考警察有點難。”
    “沒辦法，隻能進和勝和啦！”
    什麽？！李文彬還想再勸勸，突然聽見有人喊，“李文彬？”
    他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您是……”
    劉建明笑著說，“我是劉建明，你長官告訴我的。”
    李文彬趕緊站起來要敬禮，劉建明連忙擺手，“又不在警隊，不用這麽客氣。”
    九紋龍驚訝地問，“劉警官，這人真不是d哥？”
    劉建明笑著回答，“雷董哪會這麽年輕？”
    “他是我們新來的警官。”
    老伯很失望，“原來你不是d哥。”
    李文彬心想，我不是和勝和的大d，讓您失望了！劉建明笑著對老伯說，“老爺子，你想讓你兒子進幫派，回頭我給你介紹。”
    李文彬震驚地看著劉建明！劉建明扔給李文彬一根中華煙。
    “我是劉建明，九龍總區重案組a組的督察。”
    “你們的老大調到新界總署後，我才調過來的。”
    “因為長得像……咱倆關係還不錯。”
    李文彬一聽這話就相信了。他知道賊仔明和頭皮是從九龍調來的，還是警隊裏傳說中的核心成員。眼前的年輕領導跟自己的上司長得實在太像了。
    “你那些事跡我也聽你們老大說過了，”
    劉建明繼續說道，“警校銀笛獎得主，厲害得很呢！”
    李文彬趕緊擺手拒絕：“長官，您就別打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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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建明歎了口氣，感慨道：“要是我能在警校多磨練幾年該多好，也不至於被老大直接拽進重案組。說不定，我也能混個銀笛獎呢！”
    李文彬心裏一股無名火起，這家夥怎麽這麽招人煩呢？他對劉建明和陳永仁的背景一清二楚——他們在警校時被校長一眼相中，直接進了九龍重案組，還成了李雲的親信。那時候，雖然李雲不親自帶隊，但好歹直接管著重案組。經過幾次大案，劉建明和陳永仁一路高升，那可是多少警校生的白日夢。可自從李雲升了署長，一切都變了樣。李文彬想到這些，心裏五味雜陳。
    劉建明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阿明跟我說了，你這人挺直率，就是有點兒軸。”
    “世界哪是非黑即白的，還有灰色地帶呢。要是不懂得變通，早晚得吃虧！”
    李文彬不服氣地反駁：“我們當警察的，就是要把所有犯罪都鏟除幹淨！”
    劉建明用一種看呆子的眼神瞅著他：“就你這想法，是怎麽拿到銀笛獎的？我要不要跟老大說一聲，現在警校的教學是不是哪兒出岔子了？他們到底都教了你些什麽玩意兒？”
    劉建明指了指中環，問道：“看見什麽了嗎？”
    李文彬心想：我這記憶力和觀察力可是滿分級別的，還能看不出來？可他轉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李文彬猶豫地說：“劉長官，這兒好像沒什麽異常。”
    “這兒的人都挺正常的嘛！”
    劉建明點點頭：“你眼睛還算利索。”
    李文彬有點兒懵，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他開始懷疑劉建明是不是故意逗他。
    劉建明淡淡地說：“我上警校前，老在中環溜達。”
    “那時候，經常能看見幫派火拚。”
    李文彬點點頭：“我年輕的時候，也碰見過好幾次。”
    劉建明緊盯著李文彬，說：“你剛入警隊沒多久吧，才二十來歲。”
    “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你年輕的時候多大？”
    李文彬愣住了。
    劉建明搖搖頭：“明明是個小夥子，非得裝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難怪連九龍冰室的文諾言都能認錯你。”
    李文彬嚇了一跳：“文諾言？九紋龍？”
    劉建明好奇地問：“就是你剛才看見的那個瘸腿小哥。”
    “你也聽過他的傳聞吧？”
    李文彬拚命點頭，九紋龍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昔日的風雲人物，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劉建明卻毫不在意地說：
    “等我真正成為警察後，這兒又換了個新麵貌。”
    “街上那些打架鬥毆的事確實少了，但……”
    “還是能看到一堆小流氓在晃蕩。”
    李文彬緊抿著嘴唇。
    他突然感覺，這位年輕的上司好像想告訴自己點什麽。
    劉建明若無其事地說：
    “我現在工作已經滿一年了，”
    “你瞧瞧，這兒還有小流氓的影子嗎？”
    李文彬搖了搖頭：
    “沒有！”
    他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找了半天，驚奇地發現，真的一個都看不見了！
    這也太不對勁了。
    中環可是最熱鬧繁華的地段。
    怎麽連個小流氓的影子都沒了？
    但事實確實擺在眼前。
    劉建明笑著問：
    “你知道為什麽這兒變化如此之大嗎？”
    李文彬琢磨了一下：
    “可能是警隊加大了警力整治吧。”
    劉建明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們警隊寶貴的力量怎麽可能用在這兒？”
    “那些小社團的小流氓，隻要不騷擾普通老百姓，”
    “死多少都不關我們的事，操那心幹什麽？”
    李文彬嚇了一跳：
    “長官，您說話可得小心點！”
    他頭皮一陣發麻！
    嘿，你還說我偏激？
    你這種對小流氓生命漠不關心的態度比我可危險多了。
    你怎麽有臉說我極端？
    你自己不更過分嗎？！
    劉建明笑了：
    “跟你說了，世界上的事情不是簡單的黑白分明。”
    “還有個中間地帶，那是灰色的！”
    “要是讓你去處理社團的事情……”
    “你覺得該怎麽處理？”
    李文彬想都沒想就說，
    “派警力，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劉建明笑著稱讚：
    “不愧是我們這一派的鐵腕神探。”
    “對付這些小流氓，這一招絕對管用。”
    “可是……”
    劉建明斜睨了他一眼，說：
    “就算你把他們都關起來，”
    李文彬不假思索地回答：“整個地區的小流氓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十萬。”
    劉建明拍手笑道：“對，那你說說，我們的監獄能容納多少人？”
    李文彬愣了一下。
    劉建明平靜地說：“三萬！”
    “除了這些小流氓，還有小偷、搶劫犯、毐販子、經濟罪犯……”
    “光抓這些小流氓就能讓監獄爆滿十次！”
    “那其他人就不管了？”
    李文彬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又不甘心地問：“難道就任憑這些人胡作非為嗎？”
    劉建明笑了：“你看看現在的中環，還有那些小流氓嗎？”
    李文彬皺著眉頭，滿臉疑惑：“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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