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白駝山的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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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布泊的夜涼如水,梅超風一行人在月光下整裝待發。柳若璃的毒經梅超風用九陰內力壓製,暫時穩住了傷勢,但臉色仍如白紙。阿蘿攥著半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堅定地望向白駝山方向——那座籠罩在黑霧中的城堡,此刻正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等待著獵物上門。
    “子時三刻,月過柳梢,正是夜襲的最佳時機。”黃藥師撫著玉簫,聲音低沉,“白駝山外牆看似堅固,實則暗藏二十八處機關,每處都對應北鬥七星的方位。”黃蓉展開羊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記著各個機關的破解之法:“當年我潛入白駝山盜藥時,曾記下這些位置。但歐陽鋒近年閉關後,怕是又增設了新機關。”
    梅超風將黑紗係緊,白骨爪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不管多少機關,我隻要見到歐陽鋒。”她轉頭看向阿蘿,“你若害怕,就留在營地——”“我不怕!”阿蘿打斷她的話,“璃兒姐姐為了我受傷,梅家寨的仇也該報了。”少女的眼神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決絕,梅超風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子時已至,眾人悄悄接近白駝山外牆。郭靖手持降龍掌力劈開一處看似普通的石磚,露出裏麵的青銅齒輪。阿蘿突然指著齒輪上的紋路:“這是墨家的‘璿璣鎖’,需要按順時針轉動三圈,再逆時針轉半圈。”她的動作熟練得驚人,仿佛曾無數次見過類似的機關。黃蓉挑眉:“小丫頭,你果然不簡單。”
    機關開啟後,眾人魚貫而入。白駝山內殿燈火通明,卻寂靜得可怕,仿佛一座空城。梅超風嗅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蛇腥味,心中警鈴大作。她示意眾人停下,白骨爪輕輕點地——地麵下竟空無一物,顯然是個陷阱。
    “小心!”她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塌陷,眾人紛紛墜落。梅超風眼疾手快,抓住柳若璃的手腕,用內力將她甩向安全地帶,自己卻墜入黑暗。“師父!”阿蘿的驚呼被下方的風聲吞沒。
    梅超風在墜落過程中施展輕功,貼壁而行,終於在三丈深處踩到實地。四周一片漆黑,她摸索著點燃火折子,隻見牆壁上刻滿了蛇形圖騰,盡頭處有一扇青銅門,門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萬蛇窟禁地”。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眾人也陷入困境。數十名白駝山武士從暗處湧出,為首的正是赤練夫人。她的赤蛇在月光下吞吐紅信,鱗片間的毒霧比之前更濃。“梅超風呢?”她冷笑道,“沒了那個瘋婆子,你們更不是我的對手!”
    郭靖雙掌齊出,掌風卷起沙塵:“就憑你?”降龍十八掌與赤蛇相撞,激起陣陣毒煙。黃蓉揮舞打狗棒,竹棒頂端的翡翠骷髏咬住赤練夫人的軟鞭,兩人展開激烈纏鬥。黃藥師則帶著段譽、阿蘿尋找梅超風的下落,卻發現地道入口已被巨石封死。
    梅超風推開青銅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洞內燭台自動亮起,照亮了中央的石台。石台上擺放著七口黑棺,棺蓋上刻著北鬥七星的圖案。她想起陳玄風臨終前的殘言,心中一動,走向最中間的棺材。棺蓋剛一打開,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竟是陳玄風的貼身玉佩!
    “你果然來了。”歐陽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梅超風轉身,隻見他拄著蛇杖,施施然走進洞內,身後跟著銀色麵具女子,以及被鐵鏈鎖住的柳若璃。“把星圖殘片交出來,我放這丫頭一條生路。”歐陽鋒的目光落在梅超風懷中。
    梅超風握緊殘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先解毒,再談條件。”她知道歐陽鋒詭計多端,絕不能輕易交出關鍵物品。歐陽鋒輕笑一聲,甩出一個小玉瓶:“噬心鏈的毒,唯有我的九轉回春丹可解。但你得先幫我做一件事——打開中央石棺。”
    梅超風拾起玉瓶,猶豫片刻,還是拋給柳若璃。少女服下丹藥後,臉色逐漸好轉。梅超風這才轉身,將星圖殘片嵌入石棺頂部的凹槽。石棺緩緩打開,裏麵竟躺著一具穿著桃花島服飾的女屍,容貌與梅超風有七分相似!
    “這是你的親生母親。”歐陽鋒的話如驚雷般炸響,“當年她與黃藥師相戀,卻因門派恩怨被迫分離。她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梅家寨,卻不知梅家寨早已被天機閣滲透。”梅超風隻覺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浮現出兄長臨終前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他想告訴自己的,是這個驚天秘密!
    銀色麵具女子突然摘下麵具,露出與石棺女屍相似的麵容:“妹妹,你果然和母親一樣愚蠢。”她竟是梅超風的親姐姐!當年梅家寨被屠時,她被天機閣帶走,訓練成殺手。“把星圖交出來,否則我殺了這個丫頭!”她揮刀指向柳若璃。
    梅超風隻覺天旋地轉,二十年的仇恨突然失去了方向。她望著姐姐的臉,又看看石棺中的母親,心中劇痛難忍。就在這時,洞外傳來黃蓉的呼喊:“梅前輩,小心陷阱!”梅超風猛然驚醒,隻見歐陽鋒的蛇杖已刺向她的麵門。
    她側身躲過攻擊,九陰白骨爪順勢抓向歐陽鋒咽喉。兩人展開激烈纏鬥,梅超風因心神激蕩,招式略顯淩亂,而歐陽鋒則趁機施展靈蛇拳,招招致命。與此同時,梅超風的姐姐也向柳若璃發起攻擊,阿蘿揮舞竹琴阻攔,卻被對方一腳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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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蘿!”柳若璃不顧傷勢,撲過去護住少女。梅超風見狀,心中殺意暴漲,周身陰氣凝成實質。她想起陳玄風的死,想起兄長的慘死,想起這二十年來所受的屈辱——今日,她要讓所有仇人血債血償!
    九陰白骨爪帶著黑色罡氣,每一招都直奔歐陽鋒要害。歐陽鋒漸漸不敵,眼看就要命喪當場,卻見梅超風的姐姐突然擋在他身前。“不要!”梅超風想要收招,卻已來不及。白骨爪穿透姐姐的胸膛,鮮血濺在她的黑紗上,開出一朵妖豔的花。
    “姐...姐...”梅超風顫抖著伸手,卻見姐姐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母親...對不起...”話未說完,便咽了氣。歐陽鋒趁機甩出煙霧彈,抱起屍體遁走。梅超風想要追擊,卻因體力不支跪倒在地。
    黃藥師等人及時趕到,扶起梅超風。她望著石棺中的母親,又看看懷中的星圖殘片,終於明白其中的秘密——星圖不僅是開啟機關的鑰匙,更是桃花島與白駝山恩怨的見證。而她,梅若華,才是解開一切的關鍵。
    “師父,”柳若璃輕聲道,“我們該走了。”梅超風點點頭,站起身來。白駝山的夜依舊陰森,但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陰謀詭計,她都要查清楚母親的死因,為兄長和姐姐報仇,更要讓天機閣和白駝山付出應有的代價。
    眾人離開萬蛇窟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梅超風回頭望了一眼白駝山,黑紗下的麵容隱在陰影裏,唯有眼中的火焰從未熄滅。這一戰,她失去了太多,但也終於找到了前進的方向。而江湖的血雨腥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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