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阿幸背後一涼，他很希望雁一就這樣離開道館，所以特地把自己的身形壓的很低，同時還要做出自然的樣子。沒想到還是被雁一發現了。
    “師傅，你怎麽在這裏？”
    沒辦法，實在躲不過了，阿幸轉過身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雁一……對吧，我說了，我不是你師傅，我做不到的。”
    雁一畢恭畢敬地對著阿幸鞠了一躬，說道：“您教會了我一些事情，所以我應該叫您師傅。”
    阿幸更加尷尬了，自己可以說什麽事情都沒做，不知道為什麽雁一就這麽認定自己就是他的師傅。況且，這個地區的人也太喜歡鞠躬了吧！怎麽遇到什麽事情就想著鞠躬了！阿幸連連擺手，說道：“我對戰鬥說不定還沒有你的理解深呢，隻是你現在的寶可夢比較弱，假以時日，你一定會超過我的。”
    “師傅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加強鍛煉嗎？實不相瞞，我正要去大原野上進行特訓呢。”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說不定還不如你呢，你可以去找一個更厲害的師傅。”
    “師不必賢於弟子，青出於藍勝於藍，師傅又何必擔心呢。”
    阿幸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在場的三個孩子中，隻有禾穗看出了阿幸話裏有話。
    索菲婭微笑著說：“原來阿幸哥還是雁一哥哥的師傅啊。”
    “哦，索菲婭？你也在這裏？”
    “是啊……我特地過來給阿幸哥他們道謝的，你看……吉利蛋和腕力都回來了！”索菲婭顯得格外開心。
    雁一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現在哥哥已經打完道館了，這就去幫你報仇，我必須讓撲克隊付出代價！”
    “啊，這個倒是不用麻煩你了，你現在也找不到他了。”阿幸連忙攔住這位熱血青年。
    “師傅這話意思是？”
    “你別叫我師傅吧，和他們一樣叫我阿幸哥就行了。現在撲克隊應該是不太敢在卡夫市大吵大鬧了。”
    “難道是師……阿幸哥把他們解決掉了嗎？”
    阿幸聽到雁一說出的話後，連忙捂住他的嘴，慌張地看向歐琴，幸好歐琴並沒有聽到。
    “阿幸哥？你這是幹什麽？”雁一掙脫出來後，問道。
    阿幸低著頭，小聲告訴雁一說：“實話告訴你吧，撲克隊那個一百二十一號訓練家，死了。”
    雁一聽到後，眼神從疑惑轉為驚訝。“死……死了？”他也是個聰明人，立馬聯想到剛剛阿幸的舉動，順著他擔憂的方向看過去。那裏是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歐琴？“是他幹的？”雁一小聲和阿幸確認。
    “不能肯定，但是他嫌疑很大。對了，你既然已經打過了卡夫市的道館，能告訴我們道館館主是誰嗎？我們需要和他交流一下，至少讓我們知道歐琴在道館到底是什麽位置的角色。”
    雁一搖搖頭，說道：“我雖然挑戰完了卡夫市的道館，但是卻沒有看見館主。”
    “怎麽會這樣？”
    “幕後隻有一台顯示屏，所有寶可夢的登場、出招都像是預設好的程序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攻擊，由一些舞台道具進行操控。我本來以為這樣會很簡單挑戰的，可是還是低估了館主的實力，他就像是早就猜到了我會使用什麽寶可夢一樣。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這就怪了，館主都見不到的道館嗎？”
    “那歐琴先生，有可能是館主嗎？”
    阿幸托著下巴，說道：“也不太可能，即使是我和你們正常對戰，也不能保證全程不出意外的時候打敗你們，歐琴全程都在舞台前方，我們可以作證他沒有離開的過，更不可能操控幕後的舞台道具來和你對戰了。”
    “那這就很奇怪了，為什麽館主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人？”
    “也許他有別的苦衷？不方便出來？”
    “或許吧……”雁一皺著眉頭，說道：“阿幸哥，你這樣問，是不是覺得歐琴先生是壞人？”
    “啊？”阿幸有些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麽雁一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在孩子眼裏來看，歐琴應該是一個奇怪的壞人，他如果問是不是一個奇怪的人，阿幸會覺得非常合理，但是他卻偏偏問的是，歐琴是不是壞人。“是……還是不是呢？這個問題對你們這個年紀來說太複雜了，還是交給大人去評判吧。”
    “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幫我殺掉了欺負索菲婭的壞人啊，既然是幹掉壞人的人，那自然是好人啊。”
    阿幸有些驚訝又有些慶幸，慶幸這個孩子眼裏還是隻有單純的好壞，驚訝於他居然用這樣的邏輯去評價一個人的好壞。“好壞是個很複雜的問題，這不能用這樣簡單的邏輯去判斷。”
    “但是他的確是幹掉了壞人，公司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師傅……不，阿幸哥，你也是好人，為什麽要怕他呢？”
    阿幸沉默了，他還做不到去給孩子講解人性這樣醜陋的東西，這樣太殘忍了，他認為孩子就應該單純快樂地生活，這種事情是大人該想的。可是麵對一位孩子的提問，阿幸有些不知所措。他隻能搪塞道：“怎麽會呢？我們也隻是懷疑而已，歐琴先生還不是板上釘釘的殺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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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阿幸哥，如果是其他人幹掉了壞人，那他也是好人啊，無論這人是不是歐琴先生，為什麽公司要揪著好人不放呢？”
    “沒有這回事，公司……不對，我還沒提到公司呢？”
    “沒事，我多言了。”雁一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高興的表情，又摸了摸索菲婭的頭，說道：“索菲婭今天一定能通過道館！哥哥相信你，我先去大原野等你了！”
    “好！”索菲婭非常用力地點頭答應下來。
    阿幸沒有再和雁一說話，目送他離開了道館。阿幸再次把目光移動到歐琴身上，他正對著無聊的戰鬥打著哈欠，無論從什麽角度去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會殺人的人，或許他有些時候會很古怪，但是……這不是殺人的證據……同樣的，看上去不像是殺人的人，也不是為他開脫的證據。
    突然，歐琴轉過頭來，詭異地看著阿幸，二人四目相對，歐琴的嘴角劃過一瞬詭異的弧度，哪怕隻有一瞬也被阿幸捕捉到了。那個表情讓阿幸不寒而栗，背後發涼。
    “凶手找到了。”
    從後麵傳來的女聲嚇了阿幸一跳。
    艾露妮絲也被阿幸這反應嚇到了，她是特地來給這位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報告後續發展的。
    “艾露妮絲？你嚇死我了？你剛剛說什麽了？”阿幸平複下來心情後，問道。
    “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凶手找到了。”
    “什麽？”
    “在倉庫旁邊的小路上，我們找到了呆呆獸的痕跡，恰好在距離倉庫不到兩公裏的公園裏，我們發現了一隻暴走傷害路人的呆呆獸，一邊傷害一邊治療的手段和受害人十分類似。經過我們調查，發現這隻呆呆獸是被受害人強行擄走放生野外的，由於失去訓練家造成的性格缺陷，才導致它過失殺人的。”
    “你是說？又是寶可夢傷人事件？”
    “雖然我也很喜歡寶可夢，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也聯係到了這隻呆呆獸之前的訓練家，他現在已經在前往第三個道館的路上了，不會是他幹的。”
    “哈哈……”
    “阿幸先生？你還好吧？”
    “沒什麽，多謝你來提醒我，不然我就要錯怪一個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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