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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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並不會憑空消失,隻會從一個人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複仇是一場無聊的遊戲,霍普,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起來,我知道你還能站起來。”卡文踢了一腳大豕,直接踢中了大豕小腹的位置,疼得他滿地打滾。
“卡……卡文……我……我真的已經改過自新了。”
“我說過,那件事以後不許再提,你記住我的話,這次我當沒發生過。”
“知……知道了。”
“不過另外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擺正你對迦勒爾人的態度。”
在場的已經沒有別人了,大豕又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對卡文說道:“那就是說給外人聽的,我是鐵血洛伊人,迦勒爾侵略洛伊地區的曆史我還銘記在心呢。”
“哼……”卡文收回了熾焰咆哮虎,轉身離開了倉庫。
大豕雙腿發軟,還留在原地。
走在哈裏市的街道上,卡文思緒萬千,往西城走,那邊是曾經的舊城區,那裏是迦勒爾人侵略洛伊地區的最強而有力的證明。曾經這裏也是洛伊地區發展前沿的城市,也是多個洛伊地區的政權王朝首都的位置,但由於樹大招風,這裏很快被迦勒爾人盯上。
一百年前,本是平靜但是混亂的午後,三名迦勒爾士兵打扮成普通市民的樣子,消失在了哈裏市的大街上。隨後,迦勒爾方麵以尋找消失的市民為由,武裝封鎖了加裏市,將加裏市的居民全都趕到了教堂和醫院,同時,還霸占了加裏市的工廠,用來製作侵略加裏市的彈藥。
不過最讓人心痛的,還是曾經被譽為洛伊地區最璀璨的明珠,洛伊地區唯一的瑰寶的卡諾提亞圖書館,在迦勒爾人的火光中付之一炬,不識貨的迦勒爾人撿了幾本閑書帶回去收藏,把真正屬於洛伊地區文化的書籍都化作了夜晚的火焰。
彼時,那位帶著路卡利歐的少年正站在圖書館門口,他身邊還有一個人,一位來自迦勒爾的海軍上將。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文明?不過隻是我們帝國火炮下的灰燼而已,看著這熊熊大火,你還能驕傲的喊出自己是洛伊人嗎?”海軍上將戲謔般地嘲弄。
少年並非無動於衷,他的雙手被手銬捆住,雙腳也綁著一顆大鐵球。而他的寶可夢——路卡利歐——也和他一樣,雙手雙腳都被束縛,根本發揮不出來實力。
“你燒掉的隻是書籍,並不是我們的文明,洛伊地區璀璨如繁星的文明,怎麽會在你們的火焰下燃燒殆盡呢?”
“嘴硬,沒有書籍來記載你們的文明,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看你也是個人才,淪落在洛伊地區還真是屈才了,不如跟著我?我會帶你享受以往不敢相信的榮華富貴。”
“帶著你的榮華富貴去死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麵臨最嚴酷的挑戰,但你跨不過去的,不僅僅是你,你的後代,都會受到洛伊地區先祖世世代代的詛咒。這是你為你的行為付出的代價!”
一切如少年所說的那樣,那位海軍上將在之後的一場戰鬥中指揮失誤,損失了幾艘戰船的情況下,還被洛伊的武裝革命部隊俘虜了。為了保全他,迦勒爾方麵派出了出色的談判專家,終於是在以歸還一部分港口的情況下將其贖了回去。而那名海軍上將回國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的家族本是迦勒爾最具有聲望的家族,他作為下一任家主,不僅因為敗仗被女王削去了爵位,還因為是這場全麵推進的戰爭中唯一戰敗的上將,也得到了其他海軍上將的嘲笑。從此後,這位海軍上將一蹶不振,在鬱鬱寡歡中度過了餘生。
不過詛咒並沒有因此停止,海軍上將終於還是繼承了家裏的城堡。原以為可以就這樣安穩度過餘生的時候,他的兒子為了討一個女人歡心,直接將匕首刺入了他這個父親的胸膛,以此來繼承老海軍上將的莊園和城堡。然而事情並不如他的兒子想的那樣,他隻不過是權利鬥爭的棋子,兒子在刺殺父親之後,女人也便離兒子而去了,轉而投向了另一位和海軍上將爭權奪利的伯爵的懷中。
又因為弑父,這位為情所困的兒子失去了對莊園和財產的繼承權,淪為了庶民。在迦勒爾最繁華的宮門市,兒子找到了一份工廠的工作。由於要開啟對外侵略這台龐大的戰爭機器,兒子每天需要工作十六個小時,最後步行一個小時回到自己不足三平米的四處漏風的小房間裏。但每當他躺在床上時,一想起迦勒爾帝國在世界上作威作福的樣子,他都不自覺挺起胸膛,看見人,也忍不住對對方說上一句:“您別不信,咱祖上那也是跟過維多利亞女皇征戰四方的,現在迦勒爾的土地,有一半是我老爹的功勞。我告訴你,宮門市這塊地兒,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就在他碌碌無為的大半輩子過去之後,迦勒爾打完了最後一仗,這一次,曾經繁華的日不落迦勒爾帝國,失去了所有的海外殖民地,在新世界獨立浪潮的席卷下,迦勒爾帝國被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裏,從此一蹶不振。而同樣一蹶不振的,還有這位已經年過半百的兒子,他在宮門市最髒亂差的角落裏住著,隔壁是一位四五十身材幹癟的妓女,他和妓女生有一個孩子。實際上他也不記得這是不是他的孩子了,但是妓女說是。
這位孩子就是現在可以看到的鬼龍,鬼龍不是他的名字,隻是後來的人都這麽叫了。他出生在宮門市的貧民窟的下水道裏,他的母親——那位四五十歲身材幹癟的妓女——在排泄的時候將他生了出來,生完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由於身體太虛弱,臍帶直接在嬰兒下落的時候就斷裂了,這位妓女和沒事人一樣繼續去接待客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下水道排泄進迦勒爾地區最大河流的盡頭,一個老人發現了剛出生的鬼龍,並且收養了他。巧合的是,這位老人就是他明麵上的親生父親,那個殺死自己父親的傻兒子。
“我家族的悲劇是洛伊地區一手造成的,我永生永世不會原諒你們。尤其是你……”鬼龍坐在自己位於迦勒爾地區的基地,一座城堡之中,這座城堡正是他家族之前賣出去的城堡。現在被鬼龍買了回來。鬼龍用力按倒了一塊相框,上麵正是他和卡文的合照:“卡文……要不是我這些年才知道你是那家夥的後代,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