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清眼睫輕輕顫動，眸中情緒翻湧。盡管問題還沒有解決，但被何睿主動親吻，他還是抑製不住的開心，心底泛起絲絲甜蜜。
    “你剛才那態度，讓我很窩火，”何睿捏了一把他姬哥淚水剛擦幹，有些濕軟溫涼的臉頰，“你是真打算把我送走嗎？”
    姬長清抿了抿唇，眼底又泛起濕意，輕輕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它拒絕了，它不會送你回去。”
    因為...那東西不打算前功盡棄，它還在利用何睿，不允許何睿離開。
    這個結果，既讓他卑劣可恥地感到慶幸，又抑製不住地愧疚悲傷。
    他仿佛在聯合他人共同傷害他最應該保護的存在。
    何睿沒多大反應，滿不在乎道，“這不早就知道了嘛，我就是做好準備，確認自己回不去了才準備和你談戀愛的啊。”
    “談戀愛”三個字像蜜糖般在姬長清的心尖化開，可隨即，他又被沉重的愧疚淹沒。
    怎麽會是沒辦法離開，那力量既然可以將人送來，又怎麽可能做不到再送何睿離開，真相是他的笨蛋沒有自由，不被那力量允許離開他身邊…
    姬長清眼眶再次濕潤，視線中那人的臉變得朦朧模糊。
    何睿見狀，趕緊抱住，在他姬哥頭頂一陣胡嚕，把對方的眼淚逼了回去。
    “乖啦，別委屈，有什麽事情可不可以不要憋在心裏，直接和我商量？”
    他突然正色道，“如果你一直都想和我保持隔閡，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不說，那剛剛那個吻，你就忘了吧，我們可能性格還是不太合……”何睿開始恐嚇。
    他話沒說完，被姬長清急切地打斷，“合適的！我們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那你說，你為什麽哭成那樣？什麽情況才讓你這麽傷心？”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看著你傷心難過，我也感同身受，很難受，可你又那樣沉默，讓我很無力…”
    姬長清臉色蒼白，俊美的臉上有著脆弱感，“我不敢，我怕…你得知真相，會恨我。”
    “什麽情況能恨你？你把我家裏人噶了？還是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何睿問，見對方仍然緊繃著，他伸手安撫性地又揉了揉對方的發頂，聲音溫柔下來，開始哄，“你直說，別怕，隻要不是我說的那種惡劣程度的問題，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討厭你。”
    姬長清唇瓣囁嚅，試著回答，喉嚨卻仿佛被堵住，不敢發出聲音。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何睿皺眉看了他哥半晌，最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伸手把人抱住，下巴搭在對方肩上，眼眶也有些發酸地輕聲道，“不說就算了。”
    嘴巴又不能撬開。
    他妥協了。
    大不了以後…不問姬哥不想說的事、不為難這人就是了…
    他別過臉，用力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想想還挺好笑，兩個人都紅了眼，麵對麵淚汪汪嗎？
    姬長清有些慌亂的扶正他的肩膀，“不是！我說，我說…”
    何睿沒有出聲。
    姬長清喉嚨艱難地滾動，語氣艱澀地將接收到的信息和盤托出。
    “……
    …你的人生…都是因為我，才被強行改變……”
    何睿安靜地聽完，眉頭在對方惶恐的視線下越擰越緊。
    姬長清攥緊的手指微微顫抖，不安地等著何睿的判決。然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
    “所以，那個你，最後選擇了自殺？”
    何睿眉頭緊鎖，神情格外嚴肅，“我早就感覺你心理狀態不太對勁，總是鑽牛角尖…”
    姬長清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心跳聲清晰可聞，咚咚作響，一下比一下更重。
    “你不是收集了很多書嗎？你把心理學相關的都找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想辦法幫你調節調節。”何睿湊近了些，伸手摸摸姬長清的額頭，“你得答應我，以後有什麽想不開的，覺得難過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不？”
    姬長清喉結滾動，突然將人緊緊摟住。
    何睿感受到肩膀一側傳來的濕意，輕輕拍打對方的後背調侃，“真是個小哭包啊。”
    姬長清悶悶出聲，“你不恨嗎？都是因為我…”
    “恨什麽？因為你？”何睿困惑了一瞬，眨眨眼，想明白了原因，“噢，你是說我被綁架過來這件事？
    你這個笨蛋，這哪裏能怨得上你？看把你嚇得。你的邏輯就仿佛婚姻不幸福，要怨孩子一樣，前後順序顛倒了吧。”
    姬長清眨眨眼睛，小聲訥訥回答，“…可是我受益了，起因也是因為我…”
    “我也受益了呀，我這不得到了一個媳婦嘛？”何睿理所當然，他弓身彎腰，雙臂圈在對方腰腹，一個使勁兒，把他姬哥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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