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斜對麵的蓉紫舞蹈社。
    那兩個女人想惡心她，舞蹈社名字取她們兩個人名字中各一個字。
    她直接一個‘萱’字，做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不必倚靠誰。
    她會憑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走到讓眾人仰望的巔峰。
    其實，這邊的位置還是不如司蓉那邊的位置，背陽，冬冷夏熱。
    本來她想直接租蓉紫舞蹈社旁邊的房子來著，但是房東卻不肯見她。
    罷了罷了，等回頭她能見到房東，一定會想法子讓房東把司蓉趕走，她租那裏。
    現在樟樹街的房價漲了，房租也是水漲船高。
    從胖子那弄來的錢租完店也不剩多少了，隻能等下個月看看能不能從胖子那再榨出來一些。
    主要胖子家裏的那個黃臉婆把錢把的很嚴。
    中午到飯點了。
    黎萱想起，今天是司蓉的生日。
    往常這一天，他們都是會一起吃飯的。
    記得去年的今天，白日裏沈瀾深情款款的給司蓉過生日，到了晚上就出差跟她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跟沈瀾還是很幸福的。
    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相看兩厭的地步。
    黎萱不想回家，她打算自己隨便在街上吃點。
    逛來逛去，她準備在路邊吃點涼皮。
    今日風大，涼皮被風吹的有些幹了，吃進嘴裏讓黎萱有些心酸。
    現在的司蓉一定又在吃大餐吧？說不定就在醉雲閣！
    她掀著眼皮往馬路對麵的醉雲閣一看，就看到了司蓉，正被江家人和司家人簇擁著。
    年近四十，依然穿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色長裙。
    咦？
    黎萱咽下涼皮覺得司蓉看著有哪裏不對勁。
    路過幾個頑皮小孩的時候，江騁下意識的護了下司蓉的肚子。
    黎萱嗤笑，不過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有必要護肚子嗎？
    被小孩撞一下能咋？肚子裏又沒貨，難道還能像人家孕婦一樣流產不成？
    黎萱的筷子頓了下，覺得司蓉肚子好像大了些。
    不可能啊，明明她上次都給司蓉下了藥的。
    司蓉怎麽可能懷孕？
    可她越看越覺得心中異樣。
    一碗涼皮都沒吃完就離開了，黎萱急於想證實司蓉到底有沒有懷孕。
    她等在自己的舞蹈社裏，邊打掃衛生邊不時瞄著對麵的動向。
    ……
    司蓉覺得有些累。
    從醉雲閣回來就躺到花架下休息了。
    母親說讓她多曬太陽。
    等待高考成績的日子仿佛格外漫長。
    江芷沒事就捧本書跟司蓉並坐在花架下麵，覺得心裏很是寧靜。
    這天下午，江芷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來自國外的越洋電話。
    電話裏生了她的那個女人說，不日就會回到淮陽。
    等到高考結束就帶她去新馬泰旅遊。
    江芷心裏不知怎麽很複雜。
    從七歲開始，她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她們之間更像是陌生人。
    她人生中所有的重要階段都是大舅舅陪她走過來的，後麵又多了司蓉這個舅媽。
    江芷心中的母親是司蓉這樣的。
    她總是很溫柔，但身體中卻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她不想見到那個女人，當然更不想跟她去什麽新馬泰。
    尤其是在接到那個電話以後。
    雖然舅媽從來沒有跟她解釋過，但江芷下意識就覺得那人是為了她好。
    “舅媽，你說當初她為什麽要拋棄我呢？”
    現在為什麽又要回來？
    在之前的很多年，她一直都很自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值得被愛孩子，一定很差勁很差勁。
    “當年或許她有苦衷，”司蓉剛這樣說，就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無論是什麽苦衷，都不應該把一個幾歲的孩子拋下。
    而拋下的這十來年，更不是隨便一個旅遊就可以恢複母女關係的。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雖然還沒見麵，但她是絕不可能拋下他，任何時候都不會。
    她讓江芷的腦袋躺在自己腿上，像是不經意間擦掉她眼角的濕潤。
    “不管她因為什麽苦衷，拋下你這件事都是不對的。”
    司蓉重新說，“但是呢，這個世界上每天總會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按照我們的想法說話做事，允許一切發生，你隻要做自己就好。”
    允許一切發生……
    江芷聯想到舅媽身上發生的事。
    她一定也痛苦過，掙紮過，但她仍然每天都會微笑著。
    她好希望自己能成為像舅媽一樣的人。
    “可是，我不想原諒她。”江芷說。
    “那我們就不原諒，”司蓉撫摸著她光潔的臉蛋，“允許別人成為別人，也允許自己成為自己；說起來，我到現在都沒原諒小時候那個總是揪我小辮子的家夥。”
    反正她一想起來自己頭發不夠濃密都想罵那家夥幾句。
    江芷被她逗笑，小臉在她膝蓋上蹭了蹭，喃喃叫了聲‘媽媽。’
    司蓉輕輕應了一聲。
    安靜的氣氛很快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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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媽正在大門口，“我家太太忙著，這會不見人！”
    “我來找江芷！”
    大門外是沈苑的聲音。
    她是來求證的。
    聽黎萱說司蓉可能懷孕了的時候，她都懵了。
    司蓉怎麽可能懷孕？
    過去那麽多年都沒懷！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理上為什麽會那麽排斥。
    就好像，司蓉再懷的孩子，跟江芷不同。
    她雖然嫉妒如今江芷有司蓉的照料，但她心裏也清楚明白，江芷不過跟她一樣，一旦司蓉跟江騁離婚，那司蓉也一定會像拋棄她跟哥哥一樣跟江芷斷親的。
    可如果是司蓉自己生出來的，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孩子身上會流著司蓉身上的血，不敢想象司家人會有多寵愛那孩子。
    她不想讓司蓉懷孕！更不想讓她生下孩子！
    今天沈苑就是想來看司蓉肚子的。
    江芷厭惡的皺起眉頭。
    她從司蓉膝頭起身，“真討厭啊！”
    “沈苑，我們不是朋友，請你以後不要來我家裏了！”
    江芷想清楚了，她沒必要跟沈苑這樣的人虛與委蛇。
    “你真是沒教養！”沈苑抱著雙臂，她最知道怎麽攻擊江芷，“有媽生沒媽教說的就是你吧？”
    嘩——
    一道熱茶直接隔著鐵門澆在了沈苑頭上，瞬間她的衣服都濕了一半。
    “不！有媽生沒媽教說的是你！”
    “怎麽？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來我家裏罵我女兒的？”
    司蓉生氣極了。
    沈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司蓉會為了江芷這樣對待她。
    目光下移，她看到了司蓉微微隆起的小腹。
    司蓉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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