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萱：……
    這個該死的明紫來幹嘛？根本就沒人邀請她。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明紫如今是個寡婦，估計是心裏嫉妒她找到孔老司令條件這麽好的二婚丈夫，所以才會故意說這些話來膈應人。
    黎萱在心裏連罵了她好幾遍。
    然後麵上扯出笑意，跟他們介紹，“這位就是我的丈夫，孔嶽孔老司令。”
    雖然已經退下了，可司令的身份還是代表著他的輝煌曾經。
    明紫點了點頭，“伯父好。”
    黎萱：……
    她向來知道明紫的嘴巴有多毒，不過今天是她的新婚，沒必要跟這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計較。
    “快請進來吧！”
    看看她的新家！不僅有保姆，處處都那麽好看。
    她挽著孔嶽正想姿態高傲些，卻見孔嶽身體僵硬。
    “怎麽了？”
    她強忍著耐心詢問。
    孔嶽優越的家庭條件她引以為傲，但孔嶽身上老年人的氣息卻讓她作嘔。
    側頭黎萱隻能看見孔嶽嘴唇嗡動了兩下，但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有些煩躁道，“你說話聲音大一些！”
    人上了年紀就是讓人討厭，跟夜裏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我說，我褲子濕了！”
    孔嶽高聲道。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失禁其實是一件讓人同情的事情。
    畢竟人都有老的那一天。
    不會有人嘲笑他這一點。
    但如果是在這個老人的婚禮上就不一樣了，會顯得尤其好笑。
    黎萱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像是被誰狠狠扇了一巴掌那樣。
    孔令東快步走來攙扶住父親，跟黎萱一起把孔嶽攙扶到房間裏了。
    “小媽，給我爸換條褲子吧，辛苦你了。”
    孔令東說。
    小媽這個稱呼讓黎萱怔了下，不知怎的她感覺自己耳朵都紅了起來。
    孔嶽是有脾氣的，他不喜讓年邁的保姆伺候他換衣服。
    就喜歡看年輕少婦埋頭為他清洗。
    黎萱覺得憋屈極了，她穿著婚紗卻要給一個糟老頭子換褲子。
    現在不知道司蓉跟明紫在背地裏怎麽嘲笑她呢。
    “你也真是的！”黎萱忍不住抱怨，“就不能多忍一會。”
    而且想到昨夜跟自己一起的男人竟然會尿失禁，她就沒有一點興致了。
    啪——
    孔嶽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他力氣很大，黎萱的側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似是沒有想到孔嶽會打她，黎萱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了。”
    黎萱看到他眼神裏的狠厲，猛然想起花媒婆說過，這位老司令可是曾經上過戰場的。
    即使現在已經尿失禁也不是她能夠嫌棄的。
    最起碼，麵上不能表現出來。
    “同意讓你的兒子女兒住進來，已經是我們孔家大度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孔嶽又道。
    黎萱垂下了頭，腦海裏怨毒的想，這個老不死的控製不住下半身，一張嘴倒是叭叭個不停，要是啞巴可就清淨了。
    不過，想到如今兒女都能跟著自己來孔家過好日子，她也隻得忍下了。
    “我，我錯了。”
    孔嶽冷哼了一聲，“我的褲子，等婚宴結束，你親自手洗。”
    “好。”黎萱咬著牙關，白日裏的孔嶽沒有半分深夜時的溫柔，隻會用這些變態手法磋磨人。
    家裏有洗衣機，也有保姆。
    偏要她洗。
    給孔嶽換好褲子後，黎萱再無一開始的滿心歡喜，她覺得所有客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都帶著異樣。
    好像在嘲笑她。
    尤其是明紫，看著她的眼神似笑非笑，要不是顧著司令太太的麵子，她真想直接把明紫趕走。
    也不知道她怎麽就臉皮這樣厚，肯定是想來司令家長長見識。
    嗬，總歸是沾了自己的光，否則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能跟司令家沾上關係？
    估計今天司蓉來是想跟她和好的，按說自己當初做那些事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時過境遷，沈瀾也已經死了，人死債消。
    “小媽，”孔令東迎上來，扶上父親的同時，指尖像是不小心碰到了黎萱的，很快又收走。
    黎萱頭低下去，心口有些微微異樣的感覺。
    尤其是每次孔令東叫她小媽時。
    總感覺有一種滑稽的感覺，其實他們年紀差不多。
    她也跟孔令東說過不必這樣叫她，可孔令東卻說輩分不可亂執意這麽叫她。
    孔家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也有些奇怪。
    乍一看，孔令東好像挺孝順的，給他爹找女人。
    但從某些細節處，比如孔令東攙扶他爹走路時，不會遷就他爹的步伐，孔嶽像是被他扯著生生往前走一樣。
    不過，接下來的婚宴還算是順利。
    孔家還是有些根基的，收了不少禮金，但都被管賬的收起來了，黎萱也不好意思開口要。
    “小媽，沈馳和沈苑呢？”
    人聲嘈雜，孔令東在無人處俯首問她。
    “他們，不太想出來。”
    黎萱知道，自己那兩個孩子被司蓉養的自負又矯情，這種場合一點也不給她這個當媽的麵子。
    沈馳這會其實不在孔家，他站在江家的家屬院外打量著。
    如今，那兩個孩子就在裏麵。
    而司蓉正在孔家吃喜宴，實在是個極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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