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語頓時慌亂起來。
    “沒有的事，你快別瞎猜了，”她怕江司年看出什麽端倪，“我也不是覺得陸斐有多帥，就隻是單純覺得你不配做我們一中的校草而已。”
    說完她就趕緊跑回房間了。
    關上門江司語的心髒還在砰砰跳動，喜歡陸斐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差一點就被江司年這個討厭鬼給發現了。
    江司語在柔軟的床上滾來滾去，她在想些什麽啊，什麽喜歡陸斐，她不是還沒決定要喜歡陸斐嗎？
    這個夜晚，江司語做了個夢。
    夢境依然是在白日裏的那個小巷，那個欠揍的黃毛追著她調戲，她不知怎麽就跑到了牆頭上。
    風從頭頂呼嘯而過，陸斐就站在牆下，幾拳把小黃毛給打走後，張開雙臂，對她說，“司語，跳下來我接著你！”
    於是江司語縱身一躍——
    然後她就醒了。
    “嗚嗚嗚……”江司語氣的直捶枕頭。
    此時天已大亮，媽媽在喊他們起床吃早飯了。
    江司語不喜歡吃早飯，她總覺得剛醒來的時候肚子還沒有準備好要接納食物，但是沒辦法，她的母上大人別的小事偶爾還可以縱容她。
    唯獨這種吃早飯的大事，十分嚴格。
    在媽媽眼裏，不吃早飯約等於找死。
    吃過早飯，一家人帶著給外公準備的禮物開車到了司家。
    “外公生日快樂！祝你越來越年輕！”
    江司年高聲祝賀道。
    “外公外公，司語也祝你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說完她還輕蔑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
    嗬嗬，還是她有文化吧？
    “外公謝謝兩個小寶貝！”
    司父看著如今女兒女婿一家，隻覺得十分欣慰。
    外孫女可愛懂事，外孫兒也是個人吧。
    總之，小棉襖幸福他也就覺得幸福。
    “爸，女兒祝您江笑口常開，這是送您的壽誕禮物！”
    司蓉奉上一個小盒子，期待的看著父親打開。
    看到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手劄，司父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孩子！就會亂花錢！”
    司母：……
    這老頭子，要不要看看你自己都笑成啥樣了？
    “好了，趕緊都進屋裏，你們二哥給你爸訂了個一層樓那麽高的蛋糕，都嚐嚐！”
    司父笑著應和，轉身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胸口一陣劇烈的刺痛，但是很快，等到他再去感受的時候，身體已經又恢複正常了。
    應該沒什麽事，司父想，今天老友們都在，幾個子女也都回來了。
    這樣歡聚一堂他感覺自己身體還很年輕。
    尤其是看著孩子們打鬧著。
    “司年！你要讓著司語，她是妹妹！”
    司父的話隻換來外孫的一個鬼臉。
    “這孩子！”
    司父哭笑不得。
    他正準備喊自己女兒，見他那小棉襖跟大哥一起走向了後花園。
    想到這幾年這倆兄妹倆的關係，他住了口。
    有很多事情，長輩插手反而會壞事。
    還是讓他們兄妹倆人去溝通吧。
    正午的陽光傾瀉落下，司蓉走在大哥身後，忽然想起自己幼時總喜歡踩著大哥的影子走路。
    讓你不許我吃冰棍，我踩！
    讓你不許我跟同學去遠處玩，我踩！
    讓你不許我穿短裙，我踩踩踩！！！
    她踏著那影子，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爸媽被教育，她是兩個哥哥帶大的小姑娘。
    哥哥什麽苦都能吃，但就是受不了他們唯一的小妹受苦。
    司蓉記得最清楚是她十三歲那年，因為家裏的東西都被查了，所以她讀書連學費都拿不出來。
    她沒有哭鬧，隻回家告訴兩個哥哥自己不想上學了。
    後來第二天是大哥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錢給她交了學費，還給她買了一對淡藍色的蝴蝶結。
    摸著她腦袋說，“小妹，相信大哥，一定會努力不再讓我家小妹受苦的。”
    他果真做到了。
    所以，他們之間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
    不過司蓉看著大哥逐漸佝僂的背，她想，一切好像都沒有那麽重要。
    “小妹，從前的事大哥要跟你說句對不起。”
    司炎開口。
    是他狹隘了，那幾年就像是走進了牛角尖一般。
    老二生意做的比他好，小妹改嫁後投資做的也比他好，他這個大哥自卑了。
    是他的原因。
    後來跟老二談開後，現在公司采用了老二的建議，效益提升了不少。
    “大哥，”司蓉抱著他的胳膊眼眶微紅，“咱們兄妹之間永遠都不用說這個。”
    兄妹倆冰釋前嫌。
    花園後麵的司寒很是欣慰，他們三兄妹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即使結了婚也是如此。
    一場壽宴辦的盛大圓滿。
    結束時隻剩下他們一大家人，司寒從房間裏拿出了相機。
    準備照一張珍貴的合影。
    司父司母坐在正中間，司炎司寒站在父母身後兩邊。
    司蓉站在兩個哥哥中間。
    孩子們全部蹲在最前麵。
    配偶都站在三兄妹身邊。
    哢——
    時間仿若靜止一般，美好的連風都不願意吹出太大的動靜。
    “真好看！”司父戴著老花鏡，指著照片對老伴說。
    司母應和點頭。
    下午孩子們都已經回自己小家了，他們兩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請的保姆小靜在廚房忙活著。
    等她收拾幹淨廚房進客廳，聽見電視聲音開的很大，兩位老人靠坐在沙發上像是都睡著了。
    倒春寒晚間還是很涼，小靜怕他們凍著，就喊道，“奶奶！您醒醒去房間裏睡吧？”
    人上了年紀耳朵就不好，所以小靜又加大音量喊了幾聲。
    司母迷糊睜開眼睛，皺眉，她剛剛做了個很不好的夢。
    她夢見老伴……罷了，這種不吉利的夢還是別想了。
    司母去推睡沉的老伴，“老頭子，起來了！”
    “回屋睡覺了！”
    司母以為是自己聲音小，又招呼小靜，“快喊爺爺！”
    小靜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害怕，但還是聽話的喊了兩聲，“爺爺？”
    “奶奶，好像不對勁……”
    司母也發覺了，她推過去的時候司父整個身體都慢慢滑下了沙發。
    她下意識上前抱住，急切的吩咐，“小靜！快打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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