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白茉之前那一套戲也就演不出來了。
    因為白家老婆子看到她就開始破口大罵，“你這掃把星來我們村幹嘛？聽說你又把親爹給克死了！離我們家人遠點！”
    她把手裏的拐棍重重的杵到白茉麵前的地上，“退！退！退！”
    塵土飛揚，白茉不得已後退了幾步。
    “是不是想來找我們要錢的？白日做夢！”
    心事被這樣直白的戳穿，白茉臉色難看的厲害。
    這個死老太婆可真是能活！
    還說自己是個掃把星，說不定是這個死老婆子太能活把自己兒子給克死了，倒還有臉冤枉她！
    本來依著她從前的脾氣，此時應該立刻離開的，但眼下她需要錢。
    白茉隻好不去搭理這死老太婆，紅著一雙眼睛將白母望著，“媽，我是想來跟你借錢的。”
    她把自己受傷的手臂露給白母看，“我考上了淮大，姑姑給我付了學費，可是生活費不夠，宿舍裏的同學們經常欺辱我。”
    “我想跟您借一筆錢，等到我畢業工作後就立刻連本帶息都還給您。”
    白母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應該念著從前的母女情意，借錢給你，但我現在手裏也沒有錢。”
    “聽到了嗎？沒錢！還不快滾！”
    白茉不相信她沒錢，“之前爸爸在的時候，咱們家裏就沒攢下來什麽錢？還有你賣房子的錢呢？”
    見她如此算計，白母心生反感，“你倒是很會計算。之前家裏隻有你爸他一個人的工資，你讀書穿衣花費也不少，沒有存下來什麽錢。”
    “至於賣房子的錢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有別的用處。”
    看白茉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錢她要是借了別說利息，恐怕連本金也別想收回來。
    “不借便算了，不用找這麽多借口。”
    白茉對她失望至極，她深深看了白母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恐怕白母手裏的錢都讓她揮霍享樂了，真是一點也不為自己老後打算。
    以後她絕對不會再邁入這裏，也不會再叫白母一聲媽。
    沒有借到錢，白茉隻好繼續忍受宿舍集體生活。
    她跟江司年雖然選了相同的專業，可除了在課上能見到江司年之外，別的時候一概接觸不到。
    且江司年十分絕情，好像全然忘了從前他們之間的甜蜜過往。
    夏日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秋日。
    白茉生活困頓，都換季了她還沒有錢換新衣服，隻能穿去年的舊風衣。
    不像江司語和薑月，她們倆像極了從前在白家時備受嗬護的自己，除了學習之外隻需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永遠穿著得體好看的衣服鞋子，行走間優雅從容。
    她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掉了漆皮的靴子，心頭湧上一股自卑感。
    不過很快，她這種生活就得到了改善。
    姑姑來學校看她，還給了她一筆錢。
    隻摸厚度白茉就知道大概有兩萬塊錢。
    看來上次她回家一趟還是很有用的，姑姑終於知道上進了。
    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學生，但已經將收入跟是否上進掛鉤了。
    隻是，兩個月不見，姑姑燙了發，是酒紅色的，身上還散發著劣質的香水味道。
    白茉蹙了蹙眉，並非嫌棄，隻是覺得有些風塵氣。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姑姑，更是長輩，她也不好說些什麽。
    有了這筆錢，等姑姑走後，白茉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小區問房子，誰想到那房子已經租出去了。
    她不免有些遺憾，隻得在隔壁樓棟跟人合租了一套兩室。
    這個合租室友倒是挺好相處的，而且還幹淨，公共區域的衛生她也都一並打掃了，白茉樂得享受。
    時間久了，兩人倒也處得像一般朋友了。
    巧的是這個李夢跟江司語還是同專業的。
    “你認識江司語？”李夢跟江司語說過話，印象中那是一個很清爽明媚的姑娘。
    “對，”白茉欲言又止，“我們是高中同學，她家裏挺有錢的。”
    李夢沉默了會，沒接她的話。
    有錢是好事，不過江司語日常並不曾把這些掛在嘴邊，所以她也不清楚。
    隻是有次她突然來月經，江司語回班給她取了一次紙巾。
    白茉一個人唱不下獨角戲，這場短暫的交談過後，她們倆人關係並未順理成章的成閨蜜。
    而是又如之前涇渭分明起來。
    不過白茉不是喜歡討好別人的性子，撇開室友不談，她還是對居住環境很滿意的。
    比從前跟那幾個小賤人住在一起好多了。
    隻是，雖然住到了一個小區，可她跟江司年還是沒能說上話。
    江司年回來時不是跟江司語薑月一起，就是跟幾個哥們一起，她實在是沒法上前搭訕。
    擔心人家說她上趕著。
    ……
    今天是江司年江司語的生日。
    不僅僅是生日，也是江司語精心籌劃的一天。
    她看得出哥哥跟薑月彼此是心意互通的，隻是兩人都是倔脾氣，偏不肯捅破那層窗戶紙。
    今晚，她就來做那捅破窗戶紙的人。
    為此，江司語替自己和哥哥拒絕了爸媽要來這裏給他們過生日的打算。
    擔心媽媽失落，她還好好的安慰了媽媽一番。
    “我跟哥哥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單獨過生日呢！”
    “媽媽，你生我跟哥哥辛苦了，哪能讓你再這麽大老遠跑一趟，我們自己過生日就行了。”
    “媽媽，愛你，再見。”
    掛斷電話後司蓉心裏悵然若失的，她的孩子真的長大了，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竟然都不讓她去參加生日會。
    “其實也沒什麽好去的，”江騁熟練的哄媳婦，“都是一群小孩子吵吵鬧鬧的多煩人！”
    “我帶你去旅遊吧？就咱們兩個，比參加他們那什麽破生日會好玩多了！”
    司蓉被他說的心動，抱著他的胳膊，“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老伴老伴就是相伴到老的。”
    幸好有江騁，否則不知道她的老年生活該有多寂寞。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司蓉戴上老花鏡，拿起手機，“我問問明紫去不去？”
    江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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