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西小巷盡頭的“古玩齋”門前，寒風裹挾著雪粒撲麵而來。阿澈攥緊手中的紙條，龍山腳下的斷崖地址清晰地印在腦海中，而眼前這間店鋪，卻因方才那場突如其來的伏擊顯得愈發可疑。
    黑衣刀客早已逃散，街道上隻留下滿地淩亂的足跡和幾處尚未幹涸的血漬。眾人圍攏過來，目光落在阿澈手中那張紙條上。
    “看來我們被耍了。”小七咬牙道，“那個老頭八成是騙子。”
    “他賣的是假龍寶碎片。”精通古文的後輩點頭，“但他說有人買走了它。”
    “戴鬥笠的男人……”阿澈喃喃重複，眼神一冷，“我們必須找到他。”
    眾人點頭，迅速分頭行動。天剛亮時，他們便重返城西，直奔那位自稱擁有龍寶碎片的老頭住所。
    門依舊虛掩，屋內比昨日更顯破敗。老人見他們去而複返，神色微變，但仍強作鎮定“怎麽，你們又回來了？”
    “昨晚那個買龍寶的人是誰？”阿澈開門見山。
    老人幹笑兩聲“我哪知道啊，人家給錢我就賣，哪有資格問他是誰。”
    “你這是欺詐。”小七怒道，“那根本不是真正的龍寶碎片！”
    “你們懂什麽！”老人突然激動起來，“那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怎會是假的！”
    “那幅畫卷呢？”阿澈沉聲問。
    老人臉色驟變，隨即裝作聽不懂“什、什麽畫卷？”
    “別裝了。”阿澈冷冷道，“我們知道那上麵有龍形印記，和龍書上的圖案極為相似。你到底從哪兒得來的？”
    老人沉默片刻，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那畫卷不是我的，是一個陌生人留下的。他說隻要有人來打聽龍寶，就把畫卷給他們看。”
    “那人長什麽樣？”阿澈追問。
    “戴鬥笠，穿黑衣，說話聲音很輕，像是故意壓低的。”老人回憶道，“他隻在我這兒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
    “他有沒有提到去哪裏？”小七問。
    “沒有。”老人搖頭，“但他臨走前說了一句奇怪的話——‘真正的鑰匙，在龍山腳下’。”
    眾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你是被利用了。”阿澈緩緩道，“那塊玉片是假的，你也被騙了。”
    老人聞言愣住，臉上露出一絲驚慌與懊悔。
    “你這個騙子！”小七怒火中燒，一步上前，“你還騙了多少人？”
    “我沒騙人！”老人急聲道，“我隻是想賺點銀子過日子……”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這假消息白白送命？”她厲聲質問。
    “我……我不知道……”老人低頭，聲音顫抖。
    阿澈抬手製止小七繼續發難，轉而看向其他弟子“查證了嗎？”
    一名弟子上前“我們派人去了所謂龍寶方向的路上，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隻有幾處腳印，看起來像是被人刻意掩蓋過的痕跡。”
    “果然如此。”阿澈點頭，“他是在誤導我們。”
    “可惡！”小七怒不可遏，“這種人就該教訓一頓！”
    阿澈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動手吧。”
    幾名身手矯健的弟子立刻圍上前來，將老人團團圍住。老人驚恐後退，卻被堵在牆角動彈不得。
    “你們要幹什麽？”他顫聲問。
    “讓你嚐嚐什麽叫龍拳。”小七冷笑一聲，率先出手。
    一記重拳轟出，空氣嗡鳴，老人悶哼一聲，整個人撞在牆上，口中鮮血直流。
    “別打了！”他哀求道，“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小七冷哼，“早幹嘛去了？”
    另一名弟子也揮拳而上，拳風呼嘯，帶著龍力之勢，每一拳落下都讓老人慘叫連連。
    圍觀人群漸漸聚集，有人低聲議論，有人拍手稱快。
    “這種騙子就該打！”一個漢子大聲道。
    “早就聽說他是個江湖老千！”另一個婦人附和。
    老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癱倒在地，眼中滿是恐懼與悔恨。
    “說！”阿澈冷冷開口，“除了這假龍寶，你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老人喘著粗氣，搖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不說實話，那就繼續。”小七揚起拳頭。
    “我說！我說！”老人終於崩潰，“其實……其實我聽那個戴鬥笠的人說過，真正的龍寶可能藏在山中的一個洞穴裏。”
    “哪個山？”阿澈追問。
    “就是龍山……”老人虛弱地回答，“他說那裏有個隱秘的入口，隻有持有真正龍鑰的人才能開啟。”
    “龍鑰……”阿澈皺眉，想起他們在龍池邊找到的那個刻有符文的鑰匙。
    “你確定？”小七盯著他，“別再騙我們！”
    “我再也不敢了！”老人連連磕頭，“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饒命啊！”
    阿澈揮手示意眾人停下，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騙子，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記住，若你再敢欺騙他人，下一次，我們就不是打一頓那麽簡單。”
    老人連連點頭，滿臉驚懼。
    “走。”阿澈轉身，帶領眾人離開小院。
    雪還在下，風依然凜冽。眾人回到客棧，圍坐一堂，開始整理今日所得。
    “雖然被騙了，但也算有所收獲。”精通古文的後輩道，“至少確認了龍寶可能藏在龍山深處。”
    “而且，那個戴鬥笠的人，似乎一直在追蹤龍鑰。”小七補充，“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也許，他也在尋找三件龍寶。”阿澈分析道，“隻是他的目的，恐怕不單純。”
    “我們要不要先去找那個所謂的洞穴？”有人問。
    “先休息一晚。”阿澈道，“明天一早出發。”
    夜深人靜，眾人各自回房休整。阿澈獨自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白茫茫的龍山，思緒萬千。
    他知道，這場關於龍寶的爭奪才剛剛開始。
    而那個神秘人，或許已經走在他們前麵。
    他握緊拳頭，掌心傳來隱隱的痛意，仿佛預示著前方未知的風暴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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