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何歲歲又一次過起了該溜子的生活，張家是待都不待的，能出去誰要在家裏看張啟山那張老臉啊！
    於是乎，何歲歲帶著張日山，每天不是在街上，就是在去街上的路上，風雨無阻。
    今天，何歲歲和往常一樣，手裏拿著剛剛出爐的臭豆腐吃著，身後跟著張日山，身上那東西連拿帶背的，堅決不放過一點空間。
    兩人本來是打算今天就這樣，已經準備打道回府啦，隻是錯就錯在張日山居然帶何歲歲走了梨園這條路！
    看著門口人來人往的樣子，何歲歲隻覺得好奇，便湊了過去，就看到門口的水牌子寫著劉海砍樵，後麵的表演者寫的也是二月紅。
    何歲歲看著眼前的水牌子想著二月紅居然會唱這麽有趣的戲曲，還真沒見過，說什麽都要進去看一看。
    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的張日山道：“小山子去買票，咱們聽完戲在回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門口的夥計本想阻攔，就被身旁的管事攔住了。
    管事小聲說道：“別多管閑事，也不看看人家後麵跟著的是誰？”
    這時夥計才注意到身後的那人，看清人才覺得一陣後怕，那人居然是佛爺身邊的副官，幸虧沒攔著。
    張日山一臉愁容的拿錢買票，正好看到夥計在那站著，揮揮手招呼道：“你，過來，把這些東西送到張府去。”
    把身上大包小包都拿下來後，張日山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以前隻覺得訓練很辛苦，經過這幾天陪著何歲歲逛街，張日山才知道，以前的那些訓練不過就是小打小鬧，根本比不上陪何歲歲逛街的一半！
    囑咐好後，張日山又趕忙進了戲園，他要是再不進去，晚上回去還不知道這姑奶奶又該怎麽調教他啦。
    等進去後就看到何歲歲坐到了前麵的位置上，本來還在想誰安排的，眼神看向旁邊就明白了，弄了半天這是和霍當家坐到了一起。
    張日山趕忙走了過去，就看到自家的這位姑奶奶居然在混吃的！
    霍三娘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會這麽不要臉，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這人直接就坐了下來，還非常自來熟的吃起了她點的東西，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啟山虐待她一樣。
    本來有些生氣的霍三娘看著何歲歲吃東西的樣子，別說生氣了，現在都覺得有些心疼了？
    兩人前幾天在解九的解語樓見過，也說了幾句話，雖然霍三娘和張啟山不對付，倒是挺喜歡何歲歲的。
    看著這副模樣的何歲歲，霍三娘倒是有了幾分心疼：“那個，張啟山虐待你了嗎？”
    何歲歲吃了半盤子的糕點又喝了幾口茶水，才覺得胃舒服多了，都怪那份臭豆腐太辣了，辣的她胃疼，要不也不會這樣。
    隻是聽到霍三娘關心的語氣，何歲歲這才抬頭看去，順著霍三娘的眼神看到桌子上的盤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沒有沒有，就張啟山他才不敢呢！”
    霍三娘點點頭也就沒有再過問了，隻是因為何歲歲的操作，本來打算質問的事，霍三娘也忘了。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台上的鼓聲響了起來，整個戲園都安靜了下來，都等著二月紅出場！
    何歲歲本來還端坐著看著台上，還在想劉海砍樵也不知道二月紅會唱什麽？直到人出來的時候，何歲歲萬幸自己沒有喝茶，誰能想到啊？二月紅居然唱的胡大姐！
    看著台上的表演，何歲歲本來還提著的心，徹底的死了。她就知道，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女孩子學習戲曲，一般戲班子裏麵都是男的，進來的時候都在想二月紅唱劉海，誰會唱胡大姐。
    也是這個時候何歲歲想起了以，前解雨辰為什麽會說，自己小時候分不清男女了。弄了半天一開始二月紅教的就是旦角！
    雖然一開始有些出戲，聽了會，何歲歲不得不佩服二月紅，雖然人品不咋的，但是這唱戲的本事，還真是一絕。
    一直到二月紅下台，換人上台，何歲歲才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又吃了起來。
    霍三娘本來是想離開的，可看著又吃東西的何歲歲，她是真好奇：“不是，你好歹也是張啟山的姑奶奶，怎麽一副吃不起飯的模樣？”
    何歲歲：“倒也不至於，就是有些聽餓了。”
    霍三娘看著何歲歲腦筋一轉開口道：“何歲歲，你說我要是跟你結拜，張啟山是不是也得叫我一聲霍姑奶奶。”
    何歲歲抬頭看向霍三娘的眼神，看到了認真後才開口：“雖然是這麽個道理，不過我不介意你這麽幹。”
    霍三娘有些疑惑：“為什麽？”
    何歲歲：“因為我們老張家人幹的出來欺師滅祖，別說是個姑奶奶了，就是他親爹，該殺也會殺，可不會管什麽親戚不親戚的。”
    霍三娘歎口氣道：“唉！真難辦。”
    說完反應過來：“可是我看張啟山挺怕你的？”
    何歲歲笑了：“有沒有可能，張啟山怕我，是因為我拳頭硬，而不是身份呢！”
    霍三娘不說話了，畢竟何歲歲的拳頭確實挺硬，要不然張家的那個佛頭也不會出現一個大坑。
    據齊鐵嘴說，那個大坑，就是何歲歲生氣一拳頭打出來的。
    看著沉默的霍三娘，何歲歲身子湊到霍三娘身旁，頭歪著一臉壞笑的開口道：“喂，三娘，你不就是想壓過張啟山一頭嗎？我倒是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聽？”
    霍三娘半信半疑道：“說說看。”
    何歲歲：“我和你說啊！張家的男人都是一個貨色，千好萬好媳婦最好，孩子都是意外，媳婦才是真愛。
    你要是想壓過張啟山一頭還不容易，直接把張啟山拿下，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到時候還不是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你讓他抓狗他絕不敢罵雞。”
    霍三娘聽到後麵隻覺得大腦短路了，這方法也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
    一臉看白癡的模樣看向何歲歲道：“整個長沙城的人，誰不知道我喜歡二月紅，你居然還敢出這樣的主意，怎麽想的？”
    何歲歲坐回自己的椅子道：“那句話怎麽說的，不能因為一棵大樹而放棄整片森林，一個娶過妻，又常年出去青樓楚館的二月紅如何比得上九門之首的張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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