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確實勒得慌。”
    說著，紅衣太監還真打算這麽做。
    沈仙佑瞪大了眼睛，還真就不帶回避的，而心珠在此刻踏入房門，沒好氣道：“這要讓仙妃娘娘知道，怕不是要扒了你的皮！”
    紅衣太監笑道：“是殿下想看的。”
    沈仙佑幽幽開口：“我啥時候說我想看了？”
    “行吧，那我去別地換。”
    看著紅衣太監離開，心珠臉色才稍有緩和。
    沈仙佑轉而好奇道：“心珠姐姐，敢情我娘在的時候，你們倆也不對付啊？”
    “對！”心珠點頭承認。
    “怪不得呢，這麽多年，你絲毫不和我提及‘玉公公’的真正麵目，看來不止是不對付，你很厭惡她。”
    “厭惡倒談不上，就是很反感她的某些行為和心理。”
    “怎麽說？”
    “她對仙妃娘娘的仰慕很畸形，她的確是女人，但對仙妃娘娘卻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仰慕，而且別人靠近仙妃娘娘，都有一種齜牙咧嘴的態度，這也是她對殿下的態度不溫不冷的原因。不過……此人見識極高，修為極深。”
    沈仙佑對這位玉公公的怪異心理，並不感到怪異。
    仰慕，人人都會有，而且人家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更像是一隻帶有病嬌屬性的護主犬。
    心珠疑惑道：“病嬌？是什麽意思？”
    “嗯……心珠姐姐可以理解為，對某個具體的人有著病態的愛意叭？”
    沈仙佑大概解釋了一下，心珠眨了眨那水靈靈的美眸：“那我豈不也是病嬌了？”
    “心珠姐姐可表現的一點都不病態。”
    “那是因為能時常看見殿下，若是幾日不見殿下，奴婢也會感覺心裏跟生病了一樣。”
    “你這是相思！”
    話說到此，那位紅衣太監換了身著裝打扮，咳嗽了一聲：“心珠，我還在這，你和殿下談情說愛也不感到害臊？”
    心珠淡淡道：“總比你這個所謂的太監要在殿下麵前脫衣服要好。”
    不過，當看清她此刻的裝扮過後，心珠和沈仙佑都是眼色一變。
    五官上的陰柔味道仍在，但卻沒了宦官的感覺。
    或許正是褪下了那身宦官紅衣袍服，原本藏匿許久的女性特征也完美顯露了出來。
    該有的都有，就是比起心珠要遜色許多。
    這是沈仙佑目測後的結論。
    轉念一想。
    “也對，跟個花木蘭似得，在外時都勒著，能不小嘛……”
    她此刻並未開口，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當再開口時，聲線也變化了，不再像太監一樣夾著嗓子，與先前的聲線相比要自然許多。
    也增添了不少女人味。
    起碼聽起來舒服很多。
    她還一臉慶幸道：“差點忘記我該怎麽正常說話了。”
    心珠哼笑一聲：“這是你自找的。”
    “若非看在仙妃娘娘的情分上，你以為我願意當個太監？”
    說這話，心珠便不好繼續挖苦，畢竟是彼此的共同之處。
    坐下來好好說話後，沈仙佑也知道了她的真名，她其實也沒有真名，而是道號。
    隻有二字，玉焚。
    幾十年前，以無名者姿態行走人間，凡事隻求極端，寧可自損一千，也要換他人八百，而在有朝一日悟道，從玉石俱焚四字中取出玉焚二字作為道號。
    正是因此，本性和大道都與心珠相斥，好在隻鬥嘴，不幹仗。
    沈仙佑笑道：“那我還是叫你玉姨吧，起碼沒叫錯。”
    “這個稱呼，我很喜歡，以後就這麽叫吧，不過我可不能像心珠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頭轉，想來我們隻有心神之交了。”玉姨柔聲道。
    “如此便可，而且我需要玉姨幫忙，畢竟在海外傾銷丹藥，少了你，此事辦不成。”
    原來的想法是，在手底下培養個能夠在海外闖蕩的厲害角色，完成丹藥傾銷。
    玉姨也嗅到了“傾銷”二字中的戾氣。
    “那就請殿下細說。”
    “我不善丹道，也不了解海外丹藥貿易的門道，但知道丹藥能夠以稀釋法煉製，而我想在稀釋過的丹藥中加些對海外修士遺禍萬年的東西，不知此事可不可行？”
    心珠聽到這話，都感覺後背發寒。
    玉姨卻是陷入了沉思，一本正經的沉思。
    “你真不愧是你爹的兒子，和他以前想到了一處去了。”
    “哦？”
    “此事確實可行，但你爹覺得太缺德，又擔心報應降到子孫身上，所以就沒有這麽做。”
    目的顯而易見，是為了極大的降低海外修士的修行質量以及修行成果，能夠大幅度減少大玄的外部威脅，並在海外貿易上減少阻力，且能獲取巨利！
    玉姨旋即問道：“我對此事的態度很無所謂，你想做，我就幫你。”
    “那就做吧，想來玉姨應該知道，有一批大量丹藥在沒有你和朝廷以及我爹的允準下被銷往海外。”
    “我回京師也正是要和你爹說這事，你能說出這話，看來就是你找到了源頭。”
    “所以此事缺德也得做了，以前丹藥在我們的控製下，海外修士的修行效率幾乎能夠完全掌控在我們大玄手裏，現在多半掌控不了，就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法子來把他們的修為降回到十年前乃至二十年前，否則真就是遺禍子孫萬代！”
    沈仙佑未曾出海，可對海外的真實情況都了解。
    沒有人是傻子，大家都想著銳利進取，但資源就這麽多，消耗完了就會來劫掠別人。
    玉姨說：“我們之間說通了，你爹那邊也就好辦。”
    “雖說我長期在海外，但對廟堂局勢也是了解的。”
    “我在海外能給大玄賺到白銀，東南幾個州在其中也確實出了不少力，丹藥雖受朝廷管製，但需要通過他們送至港口然後出海，你想把這個重心轉移到遼州港，其中困難你能想象的到吧？”
    既然要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裏，就必須這麽做。
    再困難，也得做。
    沈仙佑思索後說道：“我回京師過後，即著手布局此事，誰敢在此事上擋路，我就殺誰！”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真如此，不過你比你爹膽子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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