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兩根玉指夾著丹藥，送到沈仙佑嘴邊，而他也能夠聞到丹藥的藥香味。
    這味……有點熟悉啊。
    跟小狐娘調製的虎狼之藥很像！
    沈仙佑一臉詫異道：“白仙姐姐，你這是打算先給我吃？”
    白清寒生怕他一口吞下去了，迅速把丹藥捏回掌心，笑眯眯道：“你可是天下第一丹師的兒子，縱然不善煉丹，難道煉丹的流程都不知道？”
    “這我倒是知道。”沈仙佑說。
    丹藥煉製出來，即便是按照配方煉製，在沒有前例的情況下，必須要找藥人來試藥。
    在養心殿中，負責試藥的都是一些太監或者來曆不明的人。
    但在言王府，藥人也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王府地窖當中。
    白清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丹藥的效果了。
    於是，二人一同來到地窖當中。
    被選中的藥人，大多數是江湖上的武者，還有一些無門無派的山澤野修，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犯過事。
    即便服下丹藥後的效果無法控製，直接抹殺掉也不帶心疼的。
    沈仙佑環視了一圈，看中一名曾經剜人心髒修煉的女修，親自把她給提溜了過來。
    那女修被揪著頭發，疼的呲牙咧嘴。
    心想著，若是被這位言王殿下“寵幸”倒也罷了，可就怕不是寵幸！
    事實果然不出她所料。
    被沈仙佑帶到一名白衣女子麵前時，也看見了她手中的金色丹藥，可作為修士又如何感知不到那丹藥中的詭異氣息？
    “言王殿下……您，您是要拿我試藥？！”
    沈仙佑沒有理會，白清寒徑直伸出手，掐開女修下巴，將丹藥直接塞入其口中。逼著她咽入腹中，然後才鬆開手。
    起初並沒有什麽反應。
    直到丹藥開始發揮作用，那名女修隻感覺有一股猶如岩漿般的真氣在四肢百骸內瘋狂竄動！
    甚至還在改變肉身的骨骼形狀！
    女修痛苦不堪的嘶嚎著。
    “言王殿下……你給我吃了什麽！？”
    沈仙佑依舊沒有理會，和白清寒仔細地觀察著女修的肉身變化。
    化龍丹譜之中，隻寫明了所需的藥材，也與讓白蟒化蛟的獵物們高度相似，差異則差在藥材的獲取方式，而且還更簡單，簡單的讓人懷疑真假。
    不過，丹譜真假，馬上就可以辨別出來。
    這女修的肉身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雙手與上身猶如融合，雙腿則是融合到了一起。
    沈仙佑和白清寒眼前一亮，旋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真成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
    “砰……！！！”
    這女修的肉身陡然炸開，一時之間，血肉橫飛。
    刹那之間，白清寒釋放出一道真氣，隔絕了那些血肉，但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消失。
    “仙佑，這份化龍丹譜不是假的，而是一種殘缺品，有人在你之前想到了豢養出一條真龍，並且已經為其付諸努力，而畢生的精髓都在化龍丹譜當中。”
    這是白清寒從丹藥效果表征得出的結論。
    沈仙佑則提出一個反問。
    “白仙姐姐，會不會有可能是那位前輩已經成功了，因為我剛剛看那名女修的肉身變化，隻差一點就有了蟒蛟之形，既然留下這份丹譜的前輩做到如此地步，未必不會有加以完善的機會。”
    “那你知道譜寫這份丹譜的人是誰麽？”
    “誰？”
    白清寒不語，從自己的劍簪中取出另外一份圖譜。
    與其說是圖譜，倒不如說是她的族譜。
    在那裏邊，沈仙佑看到了許多在史書上出現過的大妖姓名，其中有不少還給人族皇朝帶來了浩劫災難。
    “仙佑，在我們之前，以蛇蟒化蛟的例子不是沒有。”
    “譬如我的祖上，這位名為白泅的大妖，在你們人族史書上與其相關的記載是‘天水之亂’，它就是一條蛟龍。”
    “自它隕滅過後，蛇蟒化蛟的方法仿若憑空消失，而是你誤打誤撞殺了護城河那隻老王八後，重新打開了蛇蟒化蛟的匣子。”
    沈仙佑疑惑道：“那這位白泅前輩和化龍丹譜又有什麽關係？”
    “化龍丹譜上有一道封印術，而我在解開這道封印術後，發現了它的蛟鱗。”
    白清寒拿出了一片銀白鱗片。
    紋路之下，隱隱還有一個“泅”字，而憑著白清寒的修為和手段，通過鱗片追溯到其真正的主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重點就不是這個了。
    化龍丹譜是白泅所創，而白泅又是史書上“天水之亂”的罪魁禍首，但那是七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沈仙佑已經意識到。
    “天水之亂，應當是針對白泅前輩的攻殺。”
    倆人算是想到了一處去。
    白清寒則是笑問道：“那你不感覺後背發涼麽？”
    “沒有……嘶！”
    沈仙佑瞬間反應過來，假若化龍丹譜和天水之亂的時間線吻合，那豈不是就意味著是當時那個時代的某些存在，是在極力抵抗化龍一事？
    但此事也非常好印證，大玄皇城的藏書閣中，有著最為完善的史料，也繼承了前麵幾個朝代的絕大部分藏書。
    即便不能直接得到答案，匯總線索，加以分析，也能得到個七七八八。
    沈仙佑也是想通過此舉將殘缺的化龍丹譜迅速完善。
    再者，白仙姐姐說自己做的事情和白泅類似，那麽也不排除被類似的手段針對到死的可能。
    多了解一些，就能多防備一些。
    於是乎，這位言王殿下突然下了口諭，編了個才疏學淺的由頭，要去皇城的藏書閣中讀幾日的書。
    當然，他沒有讓翰林院或者國子監的人陪同，隻是帶著蕭靈瓏以及二十幾個王府“侍女”前去，還把藏書閣的官員都給趕了出去。
    翻書的事情過於繁瑣，沈仙佑隻是告訴“侍女”們要找與“天水之亂”的相關史料以及典籍。
    而他自己！則是找了一把搖搖椅，旁邊擺著一個納涼用的冰鑒，然後躺在搖搖椅上邊睡覺！
    約莫是睡夠了，又起來在藏書閣裏到處轉了轉。
    “誒嘿！這書名好不正經啊，本王喜歡！嘖……自己看沒意思，還是讓人來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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