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楊止的眼神很是不明所以，但反應過來後，也是不禁臉蛋一紅。
    “呸！”
    “瞧瞧你這些年，正道沒學到多少，和那幫絕色妖魔混跡，這種齷齪字眼能立馬就能想到！”
    如此口吻，與恩師訓斥學生一模一樣。
    沈仙佑指了指楊止的臉蛋。
    “我的好恩師，那你臉紅什麽呢？”
    “你！”
    縱然滿腹經綸，此刻也是找不到什麽字眼進行解釋。
    沈仙佑心裏頓時舒坦多了。
    “恩師，走吧，既然你來了，做學生的又怎麽好意思讓你在詔獄裏待著呢？”
    楊止詢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安置你的恩師？”
    “拜為太師。”沈仙佑說。
    楊止終於真正的喜笑顏開：“此乃正解。”
    “為何說是正解？”
    “你開了任用女官的先例，眼下又正值風聲鶴唳的時局，我來雲京禍亂殿試，本就是為了挽回你那一招惡手造成的損失，而拜我這個槐花聖人為太師，而出身於槐花書院的讀書人，自然而然會站出來為你說話。”
    沈仙佑隨口道：“又是世家門閥那一套。”
    “陛下，我和你一樣，心底瞧不上那些世家門閥，覺得他們不過是百姓身上的螞蟥，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引導風向的能力很強。”
    “連儒聖都這麽說了，朕就不好說些什麽，但文章的事，就得你親自來了。”
    “放心，槐花聖人的頭銜，還是會有很多人買賬的。”
    回到朝龍宮的途中，楊止也解釋了，為何那七個家族的人會被井水給淹死。
    但她解釋的時候，滿臉的驕狂之色。
    “七年前，我於槐花書院稱聖，並開創出了一道煉氣心法，而後則更加側重於術法上的錘煉，真要放開手的話，我能將好幾座城池的水流騰挪到一處，不過比不上你身邊那位東海龍君就是了。”
    沈仙佑笑道：“恩師，瞧你這模樣，你似乎幹架也很厲害？”
    “我可是讀書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
    “比我身邊的那群女子如何？”
    在這件事情上，楊止十分謙虛，原本那傲然挺立的身姿還縮回去了一些。
    “如果非要有個準確，比不上白清寒、顧憐霜、張嬰之流，畢竟我的煉氣心法本質上是不用於攻殺的。”
    沈仙佑直勾勾地看向她：“這麽說，你也打不過我了？”
    楊止用著嚴師的口吻說道：“但要豁出去的話，打你應該問題不大。”
    “那抽空來打一場，擂台上見真章！”沈仙佑信心滿滿道。
    “那請陛下到時候不要哭鼻子。”
    楊止照樣是信心滿滿。
    而沈仙佑感覺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畢竟，當年她抽自己的時候，那力道……現在都感覺隱隱作痛。
    拜為太師的事，還是得等到處理好此次風波，也不是在給楊止畫大餅。
    在她進入皇城過後，讓韓璃有些不敢相認。
    楊止微笑道：“師兄，多年不見，你也快位極人臣了。”
    “師妹……不，聖人，在下是真沒想到，當初在玄京你給皇子教書，教的竟然是聖上。”
    韓璃很是恭敬，而且，很是羨慕。
    不是羨慕楊止的經曆，而是羨慕楊止的容貌。
    在槐花書院求學之時，她就是那麽風姿絕倫，讓一眾同窗都想入非非，而那時的同窗，現如今都是滿臉溝壑，她卻是當年沒有任何差別。
    這是……長生了嗎？
    楊止搖了搖頭，笑道：“要是靠著鑽研那些聖賢書就能長生，曆代聖賢又怎麽會成為一堆白骨呢？隻不過是駐顏有術罷了。”
    “不過，任由我壽終正寢的話，我能活到你重孫子死的時候。”
    本來心裏還很感觸，被這麽一說，韓璃臉色頓時黑了。
    這死女人，幾十年了，性子還沒變。
    幸虧是她不能當官，否則鐵定要被政敵給弄死！
    “聖人，看來你與陛下還有事要商議，那麽在下就先回避了。”
    “好。”
    “陛下，臣告退。”
    “去吧。”
    沒了第三個人，沈仙佑毫不避諱地問道：“恩師，你今年多少歲了？”
    “四十一。”楊止說。
    “謔！當初你來給我教書的時候，豈不是才二十來歲？”
    楊止很是灑脫。
    年歲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自己的容貌與身姿，從今往後都不會變，單靠那些術法自然是不行，還得長期保持體魄的全盛狀態。
    可要是能實現真長生，也就不算什麽大事了。
    沈仙佑這才意識到。
    “恩師，你如今才來找我，莫非也是知道長生藥的存在？”
    “我一直都知道，先帝煉不出來，但如果你能煉出來，我也能嚐上一口不是？難道陛下會對我吝嗇？”
    “都叫你恩師了，怎麽可能會對你吝嗇，問題現在還沒影呢。”
    “還差哪一味藥材？”
    “仙人骨。”
    “不應該啊，那麽多地仙都來找你麻煩，不至於現在都沒收集到吧，還是有其他的問題？”
    談起這事，沈仙佑稍顯無奈：“別提了，每一次想要采集，他們基本上都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就算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他們的骨頭，也不是仙人骨。”
    “怎麽說？”
    “世間萬物皆有精華與糟粕之說，因此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地仙也是仙人，這是沒有錯的，仙人骨照樣得進行凝煉，否則就在浪費其他藥材，也幸虧你是沒真正開始煉製，不過對你而言，長生與否，眼下並不重要，我是感覺，大玄江山能存續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沈仙佑聽出了楊止的弦外之音：“恩師，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我能活多久，大玄江山就能存續多久？”
    “可以這麽理解，你爹沒給你留什麽爛攤子，但你會不會給你的子嗣留爛攤子，那我就不知道了。”楊止說。
    “你的觀點呢？”
    “不清楚，但將來的事嘛，還是將來再說，先把眼前的事情著手解決掉。”
    槐花聖人親自出麵，邀請諸多大儒進京論道。
    而在論道期間，為化龍之事正名，而真正扭轉風向的，是一句非常極端，卻讓天下人都十分中意的言語。
    “蛇為濕生卵化且能化龍，乃為受益於當今聖上開創化龍之道，人族未必不可以此化龍。”
    “為天下人廣開龍門，就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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