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佑叉著腰，抬頭望去，在看清楚虛影真身的變化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玩味笑意。
    “看來我對媚兒的判斷一直都很精準，她就是一個無底洞。”
    “一個……吸收養分的無底洞。”
    “也幸虧是我拿下了她，否則讓她肆虐人間，不知得有多少人死於她的九條尾巴之下。”
    與此同時，白清寒也在看著。
    這虛影真身的擴大沒有停止的勢頭，若是以神識加持雙眼，便能看見懸掛於天幕中的明月正在以微弱的速度趨於黯淡。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蘇媚在大肆吸收月華，用於平衡多年以來在沈仙佑那裏“榨取”的陽氣。
    白清寒身形化作雲霧，轉而出現在沈仙佑身邊，輕聲問道：“仙佑，你把長生藥直接喂給她了？”
    “對呀，效果出乎預料的好呢。”沈仙佑仍然帶著笑意。
    “我之前對蘇媚的預估是，十年之內，穩紮穩打，也能以妖成仙，不過沒想到長生藥會直接免除掉這個過程。”
    “白仙姐姐，關於媚兒，我隻了解她修行和身體上的特性，其實並不知道她最終會變成什麽樣。”
    白清寒便問道：“你對狐狸的初始認知是什麽？”
    “狡猾，奸詐……還有，妖媚。”
    這兩個字眼，完全是脫口而出，沒有半點遲疑。
    白清寒的臉蛋上揚起一抹高傲笑容。
    “這就是你們人族的刻板印象了，狐狸這種生靈在萬年以來，不斷進行演化，而在你們人族的傳記等文字記載中，大體上就是你所說的三個觀感，但實際上狐狸是屬於至陰之妖，陰的很純粹的那種妖，這也是為什麽她在這種時候，真身已經不是實質了，而是虛影，很純粹的虛影，那就是她的影子！”
    “光芒越盛，她的影子就會越大。”
    “現在的月華之光其實並不怎麽樣，但媚兒仍然能繼續擴張，這完全得益於你多年以來的灌溉。”
    灌溉這個字眼，用來形容沈仙佑和蘇媚之間的修行關係，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沈仙佑倒是有些不解了。
    “白仙姐姐，影子變得再大，能有什麽用？”
    白清寒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看著。
    時間從子時漸漸過渡到醜時，再到旭日初升的卯時，也正是在卯時，被蘇媚的虛影真身所覆蓋的地方，在其中所藏身的飛禽走獸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異常，瘋狂的朝著虛影之外逃竄。
    在時間抵達辰時的一瞬間，蘇媚的虛影真身，驟然進入實質化！
    而她似乎為了防止傷及無辜的妖族子民，特地將這些虛影真身，分裂成數千隻九尾白狐。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
    沈仙佑明白了。
    “如果媚兒不分裂真身的話，在剛剛那實質化的一瞬間，被她所覆蓋的十幾座山脈，都會被夷為平地，對嗎？”
    白清寒笑道：“答對了，但是姐姐可沒獎勵給你。”
    “這麽說，豈不是和你有的一拚？”
    “嗬！她還嫩著呢！但她不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狐仙，還將那幾乎無法掌握的狐族秘法給掌握了——彌天！”
    蘇媚身材本就高挑，此時此刻一襲潔白長袍，禦風而來。
    身上的媚氣，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重，而她收回了自己的那些影子真身，臉上一樣是掛著洋洋得意的笑容。
    “陛下，現如今，你可在床榻上贏不了奴家了喲！”
    沈仙佑故作正經道：“瞧把你給得意的，成了仙還想著那點破事。”
    就算是成了仙，她仍然是自己的小狐娘。
    語氣稍微重一點，委屈的神態立馬就浮現了出來。
    蘇媚嬌哼一聲。
    “奴家就是喜歡和陛下……”
    “住嘴……你喜歡就好，別說出來！”
    要是白清寒不在旁邊，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但她在的話，還是注意些言辭為好。
    白清寒伸出手，在蘇媚的後腰輕輕拍了拍，她那狐狸尾巴，竟是不受控製的從衣裙下飄了出來！
    而且，還被白清寒輕輕握住。
    “仙佑說的對，別嘚瑟。”
    蘇媚頓時心如死灰。
    本以為能和帝君大人掰個手腕，現在看來……真要掰起來，狐狸尾巴會被她一根根掰折……
    蘇媚隻得嬌氣道：“你們倆就是欺負我！”
    “不過你往好處想想，現在這世上除了我們倆，還有誰能欺負你？”白清寒很認真地給出這句評價言語，立馬將蘇媚心中的不悅掃除的幹幹淨淨。
    沈仙佑則是問道：“媚兒，你那彌天之法挺有意思的，能教給我嗎？”
    “當然能，不過就得看陛下的悟性了，口訣和行氣的方式都在我們狐族的石碑上記載著，也沒有不讓異族學的禁忌，就怕學不會。”
    白清寒也能掌握，但並不能發揮到極致，不過比起狐族先賢強上不少。
    所以，根本不需要沈仙佑刻意去看石碑上的碑文，通過吞天訣，就能夠將彌天之法轉嫁到他自己的身上。
    整個過程輕而易舉，沒有半點阻力。
    “白仙姐姐，其實我是對你提出的建議感到發愁的。”
    “如何將異端地仙全部殲滅，關鍵就在於如何堵住他們的退路。”
    “有著彌天之法，我便可再次一人成軍，堵得他們水泄不通！”
    蘇媚急忙提醒道：“陛下，你別忘了，彌天之法對非狐族生靈還是有些缺陷的，在光弱或者無光的環境下，效用就沒有那麽強力，而且對自身的消耗，非常重！”
    “也就是說，你要這麽做，就必須要趕在日出之後，日落之前的時間點，還得防止他們用遮天蔽日的術法。”
    “所以我的建議是，等待帝君產下龍子，我即可抽身前去協戰。”
    白清寒也是這個意思：“你可以給楊止和林月夜下旨，讓她們倆對補天衛收斂一些，別把人家逼得太近，適當的給異端們留出一些喘氣的空間。”
    沈仙佑神態凝重，是在否定她們的言語。
    “你們的建議已經不現實了，她們倆殺了謝陌過後，局勢已經產生變化，南乾以及異端們並不退縮，而是發現了她們倆修為境界上的端倪，不出我所料的話，那邊的戰勢非常凶猛，現在下旨讓她們收斂，傻子都知道這是請君入甕，反而會激的敵人撤出我們的控製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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