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著湖麵。
    麵色平靜。
    那雙眸子似乎是能洞悉世間的萬事萬物。
    聽到教皇說話老人也沒有回過身。
    依舊是平靜的看著湖麵。
    等待著魚兒上鉤。
    教皇也不著急，似乎是對老人的性格早就了解。
    抖了抖衣袍坐在了旁邊的折疊椅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
    老人魚竿兒微微一抖。
    輕描淡寫的看了眼魚竿兒。
    手中魚竿兒一抖，挑起來一條魚。
    那條魚竟然有兩米多長，通體漆黑，身上的鱗片有成人拳頭那般大小，魚眼之中散發著詭異的光。
    老人抬起手在那條魚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似乎是很滿意。
    手中捏出一個手訣，對著那條魚的腦袋淩空寫寫畫畫，就看到那條魚的腦袋上出現了金色的符文一閃而逝隨後沒入了腦袋之中。
    老人做完這些輕輕撣了撣手，那條魚重新遊回了湖中。
    目送那條魚徹底沒入了湖中，老人抖起魚竿兒，這才發現他手中的魚竿兒竟然是根直鉤。
    老人輕輕整理了一下衣擺，看著遙遠的天際，水天一線處，剛才那條魚背鰭破開水麵，身體之上金色光芒流轉。
    教皇見狀微微一笑道，“上蒼有好生之德，李老先生感懷天地大道，隨緣種因，他日定能結出累累碩果。”
    老人這才淡淡的回眸看向了教皇，“你很少來我這裏，今天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教皇也不再廢話，抬起手，手掌心托著一顆球形寶器，“您看看這個！”
    球形寶器打開，激射出光芒，最終在半空中出現了一道光幕，光幕之中正是神魔遺跡之外，遠遠的看到雷霆的畫麵。
    老人本是淡然一瞥，但當看到這些之後不由得眉頭皺了皺，盯著畫麵之中的場景。
    “神魔遺跡之中有存在成神了？”
    教皇點頭，“我也覺得此事蹊蹺，按理說，九號神魔遺跡之中不應該有存在成神！外界之人進入此地若是想要成神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此地有規則約束！所以想來讓您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人盯著虛空之中的畫麵，淡然一笑，“三道雷劫，如此看來，隻是堪堪獲取神格，稍等片刻，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麽存在在這個地方成神了！”
    說話間，老人一隻手攤開，手指恰恰算算，盯著畫麵的雙眼之中浮現出晦澀難懂的符文，在他的雙眼眼眸之中沉沉浮浮。
    在他的身體周圍天地靈氣宛如潮汐般湧動，那些天地靈氣勾勒出一道道晦澀難懂的符文懸浮在虛空之中，似乎是隨著球形寶器之中的畫麵根據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律排列組合出幕後的真相。
    幾秒之後，老人忽然眉頭一皺，發出二聲嗯，似乎是很疑惑。
    “怎麽了李老？”
    老人輕輕笑道，“有點意思，這位存在似乎是蒙蔽了天機，無妨，我再來算算。”
    說話之間，老人抬起手，手指並作劍指，在雙眸之前橫向一抹，盯著虛空之中畫麵的雙眼符文閃爍的頻率瞬時間翻倍，四周的那些符文也順勢按變成了青色的符文，移動的規律更加複雜，運行的頻率更加繁雜，仿佛是能夠計算出這世間所有事態的極簡公式，暗合著天地之間的自然規則。
    但在幾秒之後，老人的蒼老身體猛然一顫，手指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出現了殘影，但他的嘴唇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老人手指掐算的動作忽然一停。
    懸浮在半空中投影畫麵的球形寶器直接炸開。
    老人連忙抬起手格擋在眼前，雙眼猛然閉上，身體周圍的那些懸浮的符文瞬間變得散亂，伴隨著轟隆一聲，所有的符文朝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最終化作成天地靈氣融化在了空氣之中。
    咳！
    老人一張嘴，一口鮮血直接噴吐而出，鮮血順著下巴滑落流淌染紅了胸襟。
    身前的湖麵也跟著顫抖間泛起鱗光無數。
    老人將遮擋在眼前的手緩緩放了下來，雙眼依舊緊緊的閉著，但兩行血淚滲出眼皮在老人麵孔之上留下兩條瘮人的猩紅。
    坐在旁邊的教皇看到這一幕之後，金燦燦的雙瞳微微收縮。
    “李老先生，怎麽回事？”
    老人睜開眼，雙眼猩紅一片，看起來極為可怖，老人張開嘴，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回過頭看了眼教皇。
    “ra怒嘰哇逆癲咳咳...”
    老人話剛說了一半兒，肉眼可見，他的舌頭竟然縮水頃刻間變成了幹幹巴巴麻麻賴賴的舌頭幹兒，根本無法說話了，口中更是再度噴出了一口濃稠鮮血，身體一晃差點栽倒。
    教皇見狀，金燦燦的眼眸破天荒的浮現出震驚神色，連忙伸出手攙扶住了這位感知係天賦的天花板，這位被任命為命師的存在在推衍之術上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還從來沒見到過什麽事情能讓這位命師這般狼狽。
    回想剛才老人說的話，教皇眉頭緊皺，ra怒嘰哇到底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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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體若篩糠，看到教皇詢問的眼神之後，衝著教皇擺了擺手，做了個天機不可泄露的手勢。
    那雙充血的雙眼之中閃現出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恐慌。
    過了許久，老人的狀態這才稍稍恢複了些，但舌頭還是沒有恢複，老人緩緩地嗬了口氣，充血的猩紅雙眸盯著天際。
    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老人雙手扶著膝蓋緩緩起身，起身之後身體晃了晃，勉強才撐住身體。
    教皇盯著老人，還是不明所以，看到老人這般，縱然是教皇也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這位命師變成這個樣子，“李老先生，要不我問您點頭或者搖頭？”
    老人聽到這話之後連忙搖頭，神色之中前所未有的驚恐，感覺若是泄露了這件事的真相，將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災難。
    教皇目送老人遠去的背影。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ra怒嘰哇逆癲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了半晌，若是靠你嘰哇倒還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個ra怒嘰哇是什麽意思？
    黑帝城。
    方新用最後的一絲意識回到了這裏。
    回來之後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
    方新終於睜開了眼。
    平躺在床上，思緒恍惚，當一切思緒逐漸收斂。
    方新發現腦海之中多了許多東西。
    當把這些東西過了一遍之後，方新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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