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修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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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傷勢更是永遠無法修複。
    因此,走陰並非主流修行法門。
    表麵上看似常見,但實際上大多是騙人的伎倆。
    不像蠱術,進入苗疆後,隨便一個寨子都有人會養蠱下蠱。
    真正掌握走陰修行法門的人寥寥無幾。
    許諾目前獲得的走陰法門隻是入門,僅限於穩固元神並實現元神出竅。
    人在元神狀態下,可以穿越普通人無法通過的山石樹木牆壁棺槨,還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許諾看到這門走陰法門後,心中有些疑慮。
    這門修行太過邪性。
    稍有不慎,就可能元神受損。
    但在某些關鍵時刻,依然十分有用。
    運用得當的話,絕對是探寶的利器。
    至於這棵巨大的屍桂,對許諾來說也有一定的用途。
    屍桂的葉與液能滋養某些陰邪類的蠱蟲,其枝幹可製盛蠱器物。
    許諾思索片刻,覺此物雖怪異,卻也是天地奇珍。
    要移植如此大樹談何容易,最佳方式是讓它原地生長。
    她打算采些葉液及枝幹,主幹必留。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用破月刀斬下幾條大腿粗的枝,迅速收入壺中日月空間,並未浪費流出的汁液。
    她挑選了幾隻完好的玉瓶和琉璃碗裝汁液,同樣放入空間。
    在這空間裏,時間由她掌控,汁液不會變質,即便曆經百年千年,仍如初出樹時。
    整理完畢後,她立刻招呼陳玉樓、鷓鴣哨等人下來。
    眾人很快聚於巨樹之下。
    屍桂樹冠下環繞著一層高約一人餘的霧氣,稀薄而縹緲,使這片陰冷之地更顯朦朧神秘。
    下方的空間比丹井稍小一圈。
    樹周有四座閣樓,外觀幾乎無異,高矮、布局、樣式皆同,似宋時風格,飛簷鬥拱,飾以魚鱗瓦,頗具仙風。
    然而,無論許諾還是陳玉樓、紅姑娘等人,見到這黑漆漆的閣樓都情緒低落,毫無飄逸之感。
    這些閣樓內外漆黑,毫無光亮,仿佛塗滿棺漆,透著詭異陰森,令人壓抑。
    加之屍桂散發的寒意,樹下空間愈發冰冷。
    許諾知此樓雖驚悚,內藏寶物無疑。
    闕庭神目察覺其內稍有邪氣,遂謹慎靠近。
    “宋代皇帝的審美為何這般樸素?閣樓全為黑色?”陳玉樓曾挖掘多處宋墓,見識廣泛,此刻卻疑惑不解。
    “此非人居閣樓,實為露閣。”許諾答後,陳玉樓依舊不明,鷓鴣哨卻心有所悟:“許當家,你是否言此樓乃宋帝存丹藥珍寶之處?藥王閣材質獨特,不知此樓何物所成?”
    作為搬山道人的鷓鴣哨,身份雖僅是掩護,但為了扮真,他對道教事物極為熟悉,甚至超許多真道士。
    藥王閣乃古時道士存放煉丹藥材之所,形製與普通閣樓不同,材料亦有別。
    眼前這座黑沉沉的閣樓不知何料建成。
    許諾聽罷解釋道:“這幾閣材料確非凡品,試之即知。”陳玉樓已迫不及待上前,抽出小神鋒,以刀背輕擊閣門,竟發出金屬碰撞聲。
    他聽聲辨觸,大驚:“這些閣樓竟是鑄鐵打造!”片刻後,他的表情從驚愕轉為興奮:“許當家,你說內有珍寶,如今確定無疑。
    看這閣樓內外均由鑄鐵築成,堅不可摧。
    且有鎖扣,像古墓機關。
    若非藏寶,皇帝何必費力造此鐵樓。”說完,身後卸嶺力士們亦振奮不已,他們遇寶如鯊聞腥。
    這時,紅姑娘迅速上前說道:“陳把頭,你之前提到這鐵樓內必定藏有機關暗器。”“鐵樓堅固,暗器狠辣,咱們必須謹慎行事。”陳玉樓聽完後眉頭微皺,紅姑娘所言屬實。
    卸嶺力士擅於挖掘,擅長以力破巧,大多使用鐵錘、巨斧或長鋤大鏟。
    特別是得到  後,他們就像發現了無價之寶一般。
    而在陳玉樓看來,運用精妙手法破解古墓機關乃是摸金校尉或者蜂窩山高手的任務。
    陳玉樓隨即招手示意工兵營,“拿出 !”許諾一聽,立刻阻攔道:“陳把頭且慢。”“藏寶閣中的寶貝恐怕都很脆弱。”“若用這麽多  炸開這座鑄鐵樓,恐怕那些珍寶都會受損,得不償失啊。”原本信心滿滿的陳玉樓,在聽到許諾的話後,瞬間冷靜下來。
    工兵營的人炸山挖墓還勉強算得上專業,但炸毀的古墓也數不勝數。
    這個鐵閣樓顯然比山石古墓複雜得多。
    這些  爆破的工人如果掌控不好  的分寸,很可能會把整座樓炸飛甚至散架。
    然而不用  的話,僅靠撬棍和鐵錘對付鐵閣樓內的暗器,卸嶺力士難免會有所損傷,這的確棘手。
    許諾聽罷,卻微微一笑,“看我的手段。”說著便上前,用破月刀輕敲鐵閣樓,並側耳細聽。
    許諾的天耳通遠比陳玉樓的聞土辨龍更為細致。
    陳玉樓隻能大致分辨出閣樓內部的布局,有幾個房間以及簡單的結構,因而有些困惑,不知許諾究竟在聽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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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許諾已經將鐵閣樓內的結構聽得一清二楚:哪裏埋伏著窩弓暗弩,哪裏鋪設著釘板鐵刺,機關的具體位置也都了然於胸。
    弄明白後,許諾立即在地上用破月刀畫出了鐵閣樓的大致結構圖,標示出可能藏有暗器的地方。
    陳玉樓和鷓鴣哨等人看過之後無不驚愕。
    陳玉樓與鷓鴣哨皆有與聽覺相關的神通。
    陳玉樓的尚屬尋常,而鷓鴣哨的則是天生如守夜犬般靈敏的耳朵,能通過聽覺捕捉到各種細微動靜。
    但與許諾這種能憑聽覺清晰感知結構和機關的神通相比,顯得遜色許多。
    此刻,許諾腦海裏仿佛直接浮現出了一幅鐵閣樓內部的3d圖景。
    當眾人看到許諾畫出的閣樓結構時,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這位皇帝真是狡猾至極。”
    “樓內機關布設嚴密,一旦進入,不出片刻,所有人都會成為活靶子。”
    “這該如何是好?”
    陳玉樓、鷓鴣哨等人站在鐵閣樓前不停思索如何破解機關。
    這時,許諾已來到鐵閣樓前。
    他指尖微動,頓時顯現出一隻蠱蟲。
    那蠱蟲通體翠綠,帶有金色紋路,六瓣大顎銳利非凡。
    裂空蠱自帶破碎之力,最初煉製時即可穿木裂石,經過多次進化,如今已能破開金屬。
    這座鑄鐵樓上下均由黑亮的熟鐵鑄造而成,如此方能在陰寒潮濕的宮殿中防止生鏽。
    對裂空蠱而言,破解這些機關並不難,尤其它還能釋放空氣刃。
    輕易就能破壞鐵樓內的暗器,切斷弓弦。
    片刻間,裂空蠱鑽入鐵樓。
    隨即,樓內傳來各種聲響,似是機關運轉聲,又有部分機關被破壞的聲音。
    約莫一炷香工夫過去,鐵樓的門鎖“吧嗒”一聲斷裂,“吱呀”一聲,門竟自行開啟。
    正商討破解機關的陳玉樓與鷓鴣哨見狀,全都張口結舌,久久無語。
    許諾已步入鐵樓內,一樓為正堂。
    可見入口處與正堂中有幾個損壞的窩弓暗弩,弓弦顯然是剛被切斷,斷口顏色與其他部位不同。
    一些機關零件散落一地。
    陳玉樓、鷓鴣哨與老洋人等緊隨許諾之後,見到眼前景象無不讚歎不已。
    他們心中疑惑,不知許諾施展的是何種秘術。
    此刻,眾人對許諾的目光中滿是敬意。
    即便看得見的技藝再精妙,眾人尚能揣度幾分,然而如今許諾展現的技藝已如雲海霧靄,讓人難以捉摸,這方是最為駭人的。
    許諾的注意並未停留在那些機關之上,而是輕抬指尖,指揮裂空蠱繼續侵入其餘幾座鐵樓之中,徹底毀去其中的機關裝置。
    這些鐵樓內部機關繁複且棘手,若無裂空蠱相助,清理起來定會耗費許多時日。
    這一經曆也讓許諾愈發警惕。
    許諾回想起曾經的記憶,雖知這些鐵樓內曾藏有一些早已失效的暗器機關,但此時此地,暗器機關不僅未失其效,反而依舊威力無窮,複雜程度和數量更是遠超記憶所及,顯然是風險大增。
    很快,堂屋中央便顯出一道人影,許諾額頭閃過一道金光,自己亦不由自主地驚呼一聲。
    此次闕庭神目所見並非陰邪之物,而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氣息。
    這氣息並無邪意,反倒透著仙氣與浩然正氣,實屬罕見。
    自從踏入湘西之地,許諾所見多為僵屍妖祟之類,正派人物寥寥無幾,卻不料在這陰森至極的鐵樓之中竟還能發現如此充滿正氣之物。
    仔細打量,那是一尊神像,高約兩尺,赤足而立,身披道袍,仙風道骨,背負藥簍,手持藥鏟,正是藥王孫思邈的神像。
    孫思邈乃唐代醫藥巨擘,成就斐然,死後更被封為妙應真人,受世人供奉千年之久,確為正神。
    這尊藥王神像散發出正神特有的氣息,許諾毫不遲疑,立即將其收入壺中日月的空間之中。
    在他看來,宋代皇帝煉丹挖墳焚棺熬煉僵屍的行為頗為陰邪,而放置丹藥的藏寶閣又建於屍桂這般不祥之物旁,將藥王神像置於此處實屬委屈,相比之下,他的壺中日月空間更為合適。
    藥王神像甫一收入壺中日月空間,許諾腦海中即刻響起一陣聲音:“你得到了藥王神像,享香火願力,獲百年修為!”“你得到了藥王神像,心有所悟,得藥王蠱煉製之法。”許諾聽完這番話,頓覺頭皮發麻,體內似有一股巨大力量湧入,頓時經脈被這股夾雜藥力的力量衝刷滌蕩,經脈擴張數倍,全身皮膚泛紅,甚至蒸騰起白色霧氣,周身彌漫著陣陣藥香。
    許諾感到體內所有暗疾盡皆消散,凝神靜氣間竟能清晰看到自身經脈及其中流轉的真氣,甚至在丹田位置發現一股真氣正在形成漩渦旋轉不息。
    許諾立即明了,自己的修為迎來重大突破。
    許諾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因藥王神像的香火願力獲得修為提升,現已具備三甲子的功力,更達到練氣築基的境界,且掌握了內視之能。
    此能力雖無修煉之功,卻是問道求長生不可或缺的重要技能。
    內視可直觀觀察真氣運行狀態、經脈走向,甚至直視丹田。
    若身體或修行過程中有任何異常,均可通過內視能力洞察無遺,還可據此對症施治,療效亦可即時顯現。
    此等妙處,非修行未至、無內視之能者所能領悟。
    內視雖不算神通,卻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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