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鏡影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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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我跌落在陸家老宅的青磚上,懷中的半塊青銅鏡滲出暗紅血珠。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曾是巫族天女楊雪舞,與蘭陵王高長恭相愛;也曾擁有花千骨的妖神之力,攪弄過洛晴川經曆的奪嫡風雲。如今,我竟穿越到了《陸真傳奇》的世界。
    繡著金線牡丹的裙擺停在眼前,嫡姐陸珠居高臨下地冷笑:“裝暈也沒用,明日便送你去掖庭為奴。”指尖觸到鏡背凸起的鳳凰圖騰,劇痛襲來,讓我更加清醒。我攥緊染血的帕子,在她轉身時突然抓住她的裙角:“姐姐可知,三日後陸家祠堂會走水?”
    陸珠的繡鞋狠狠碾過我的手背,珍珠綴成的鞋尖刺破皮膚:“妖言惑眾!”但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卻被我捕捉到了。我任由家丁將我拖走,掌心悄悄留下沾著陸珠胭脂的碎布。我知道,她是婁太後安插在陸家的眼線,原著裏正是她引火燒了陸家滿門。
    深夜,我撬開母親生前的檀木匣,裏麵泛黃的帛書讓我心跳驟停。原來陸真生母早已知曉陸家與北齊皇室的隱秘關聯,青銅鏡竟是開啟前朝寶庫的鑰匙。帛書角落用朱砂寫著:“持鏡者,鳳命也。”
    更漏聲中,窗外傳來瓦片輕響。我反手甩出銀針,來人輕鬆旋身避開,玄色衣袂間龍紋若隱若現。高湛摘下鬥笠,玉冠束起的墨發滴落水珠:“陸姑娘深夜翻找禁物,是想與本王做筆交易?”他指尖劃過我掌心的傷口,血珠竟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符咒。
    我猛地抽回手,銅鏡碎片在袖中發燙:“殿下既知陸家有難,何不先解決後院那株枯槐?”話音未落,整座宅院突然劇烈震動,槐樹根部裂開血口,無數慘白手臂破土而出。高湛的佩刀出鞘,我將染血的帕子擲入血口,陸珠的胭脂在夜色中燃起幽藍火焰。
    “這是婁太後豢養的血傀。”我握緊銅鏡,鏡中浮現出陸珠勾結南朝的密信畫麵,“殿下若想扳倒太後,不如先從陸府這場大火查起。”高湛凝視著我,鳳目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而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將我們卷入了這場比前兩世更危險的旋渦之中。
    幽藍火焰驟然竄起三丈高,將枯槐燒作焦炭的瞬間,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那些慘白手臂在火中扭曲成灰,卻在熄滅的刹那化作密密麻麻的血蛭,順著陸珠的胭脂軌跡,朝著陸府正堂遊去。
    “不好!”我拽住高湛的衣袖,銅鏡碎片在掌心燙得幾乎灼穿皮肉,鏡中浮現出陸府宗祠的畫麵——陸珠正將浸滿火油的綢緞鋪在祖宗牌位上。高湛臉色驟變,玄色衣袂翻飛間已掠上屋簷,我握緊短刃緊隨其後,卻在回廊轉角撞上滿臉是血的家仆。
    “二小姐快走!”那仆人口中湧出黑血,眼中爬滿蛛網般的血絲,“後院枯井...有東西...”話音未落,他脖頸突然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指甲暴漲三寸,直朝我咽喉抓來。高湛的佩刀及時貫穿其胸膛,腐臭的黑血濺在青磚上,竟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我們衝進祠堂時,陸珠正將火把擲向綢緞堆。火光映亮她扭曲的臉,嘴角勾起癲狂的笑:“陸家早就該陪葬!婁太後說了,隻要...”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甩出銀針釘住她手腕,銅鏡碎片在火光中折射出刺目紅光。陸珠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線,身體詭異地膨脹,皮膚下隆起蠕動的青色紋路。
    “小心!她被血傀附身了!”高湛拽著我後退,陸珠已化作半人半蟲的怪物,口器中噴出腐蝕性黏液。我摸出懷中帛書,泛黃的紙張在火中自動展開,朱砂字跡亮起金芒。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紋路開始龜裂,而祠堂四周的牆壁上,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將我們困在中央。
    “這是...”高湛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震顫,“前朝鎮壓邪祟的困龍陣。陸姑娘,你究竟...”他的話被轟然倒塌的梁柱打斷。我望著銅鏡中逐漸清晰的畫麵——婁太後正端坐在密室裏,麵前擺滿浸泡著活人心髒的玉蠱,她枯瘦的手指撫過青銅鏡完整的另一半,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幽光。
    “她在借陸家滿門的血,複活前朝巫蠱!”我將帛書按在高湛掌心,“唯有找到鏡心,才能破陣!”話音未落,陸珠的殘軀突然爆開,無數血蛭組成巨大的人臉,正是婁太後的模樣:“找死的賤人!鏡心早已被我煉成...”她的聲音突然轉為淒厲的慘叫,祠堂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整座建築開始下沉,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銅祭壇。
    祭壇中央,一顆跳動的心髒懸浮在血色法陣中,上麵鑲嵌著完整的青銅鏡。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竟是高湛的生母,被做成了鎮壓邪祟的活祭。高湛的身體微微顫抖,鳳目中滿是痛苦與憤怒。而此時,婁太後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一場更大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地底傳來的震顫愈發劇烈,高湛握刀的指節泛白,目光死死盯著祭壇中央那具被做成活祭的軀體。我拽住他顫抖的手腕,銅鏡碎片突然迸發刺目紅光,在血色法陣上投射出陸府地牢的畫麵——被繼母設計、本該嫁給糟老頭的陸貞,此刻正蜷縮在潮濕的牆角,鐵鏈深深勒進她纖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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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劫獄!”地麵突然裂開縫隙,火光照亮倉皇奔逃的身影。陸真發間銀簪掉落,在青石板上劃出清脆聲響,身後追兵的箭矢擦著她耳際飛過。高湛瞳孔驟縮,龍紋佩刀劈碎符咒的刹那,我將半塊銅鏡按在祭壇邊緣。古老的青銅紋路亮起,時空仿佛扭曲,陸貞跌跌撞撞的身影竟與我們所處的祠堂重疊。
    “小心!”我甩出銀針釘住追來的侍衛,陸貞驚恐的目光與我相撞。她還未從變故中回神,高湛已攬住她腰肢旋身避開血蛭的攻擊。少女繡鞋沾滿泥漿,發間還別著朵枯萎的山茶花,這是她準備逃婚時采擷的生機,此刻卻在妖異火光中顯得格外淒涼。
    “陸姑娘可知這麵銅鏡?”我扯下染血的帕子擦拭鏡麵,鏡中浮現出陸貞生母臨終前的畫麵。那年她將帛書藏進檀木匣,身後追兵的馬蹄聲震碎窗欞:“記住,陸家血脈...是破局的關鍵...”陸真渾身顫抖,記憶如潮水湧來——原來母親臨終前反複念叨的“鳳凰泣血”,竟與眼前這麵青銅鏡息息相關。
    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婁太後的虛影踏著血霧浮現。她枯瘦的手指點向陸貞:“不愧是陸氏遺孤,連逃婚都能誤打誤撞闖進來。可惜啊,這具身體,哀家要定了!”話音未落,祭壇上的活祭心髒發出悲鳴,無數鎖鏈破土而出,將陸貞困在血色牢籠中。
    高湛揮刀斬斷最近的鎖鏈,刀刃卻被詭異腐蝕出缺口。我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銅鏡上,前世作為巫族天女的力量突然覺醒,鏡中浮現出洛晴川經曆的機關秘術。“看祭壇四角!”我大喊,“必須同時摧毀鎮龍柱!”
    陸真突然掙脫束縛,拾起地上的銀簪刺向最近的鎮龍柱。她本是聰慧之人,雖未習過武藝,卻能憑借對機關的了解,巧妙避開血傀攻擊。高湛與我各自應對兩麵,龍紋佩刀與銀針交織成網,將撲來的邪祟盡數絞碎。
    當最後一根鎮龍柱轟然倒塌,婁太後的虛影發出淒厲尖叫。活祭心髒爆發出耀眼光芒,青銅鏡完整的兩半在空中相撞,時空旋渦將我們吞噬。再睜眼時,我們已置身陸府後花園。陸真望著掌心突然浮現的鳳凰印記,又看向高湛腰間那枚龍紋玉佩,終於明白這場逃婚絕非偶然——他們三人,竟是扭轉北齊命運的關鍵所在。
    而暗處,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樹葉縫隙窺視。婁太後的笑聲若有若無:“遊戲,才剛剛開始...”
    劫後逢生
    陸貞雙膝微屈,蒼白的臉頰還沾著泥汙,眼中卻盛滿感激:“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她抬手欲行大禮,卻因手腕上的鐵鏈發出刺耳聲響,身形踉蹌。高湛神色微緊,龍紋佩刀寒光一閃,輕易斬斷她腕間桎梏,“不必多禮,先顧好傷勢。”
    我將撕下的裙擺布條遞過去,指尖殘留的銅鏡餘熱似乎還在發燙:“婁太後絕不會善罷甘休,此地不宜久留。”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淩亂腳步聲,火把將雨幕染成橙紅色。陸貞攥緊布條的手突然顫抖,“是繼母派來的人,他們說要將我...嫁給趙將軍做填房。”她咬著下唇,聲音裏帶著未褪的驚惶。
    高湛鳳目微眯,龍紋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趙將軍年逾六十,且妻妾暴斃之事早有傳聞。陸姑娘既已逃脫,本王自會護你周全。”他轉頭看向我,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隻是眼下我們三人,需盡快尋個落腳之處。”
    我摩挲著半塊銅鏡,鏡中突然閃過城郊破廟的畫麵。“去城西城隍廟!”我指著北方,“那裏供奉的神像背後有暗道,或許能暫時躲避追兵。”陸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如何知曉?我幼時曾在那廟中躲雨,記得...記得神像後確實有塊鬆動的磚石。”
    雨越下越大,三人在泥濘中疾行。身後追兵的呼喝聲漸近,陸貞因體力不支險些摔倒,高湛伸手扶住她的瞬間,我的銅鏡突然劇烈發燙。鏡中浮現出繼母陰森的笑臉,她正與婁太後的貼身太監密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小心!有伏兵!”我拽住兩人滾進路邊溝渠,箭矢擦著頭頂飛過。高湛護著陸貞起身,龍紋佩刀劃出淩厲刀光,將衝來的侍衛逼退。陸貞看著他殺敵的身影,耳尖泛紅,又迅速低下頭去。
    終於抵達城隍廟,神像背後的暗道果然暢通。我們順著潮濕的石階往下,盡頭竟是一間布滿蛛網的密室。牆壁上的壁畫描繪著前朝巫蠱之事,與帛書上的記載如出一轍。陸貞撫摸著壁畫,突然輕呼:“這畫中的女子...與母親年輕時的畫像極為相似!”
    高湛點亮火折子,搖曳的火光中,壁畫上的女子手中捧著完整的青銅鏡。而在角落的石台上,赫然擺著半塊與我懷中一模一樣的銅鏡殘片......
    瓷窯血局
    陸貞跪坐在泥濘裏,望著高湛斬斷鐵鏈的手微微發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她腕間淤青與鐵鏈勒痕交錯,素色襦裙沾滿泥漿,唯有腰間係著的青瓷碎片吊墜,還泛著冷冽的光——那是她母親生前燒製的最後一件瓷器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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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湛收起佩刀,目光掃過她狼狽的模樣:“趙家與婁太後往來密切,這樁婚事絕非巧合。”話音未落,我手中銅鏡突然滲出黑霧,鏡中浮現出陸府瓷窯的畫麵——繼母王氏正往窯爐裏投入沾著藥粉的陶胚,陸父咳嗽著癱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
    “父親!”陸貞踉蹌著要衝出去,被我一把拽住。銅鏡映出更駭人的場景:王氏將陸父的屍體推入瓷窯,火焰舔舐著他沾滿瓷土的手掌,而她臉上戴著的人皮麵具緩緩剝落,露出婁太後貼身女官的麵容。
    “你繼母早已被替換。”我將發燙的銅鏡按在陸貞掌心,“她們想借趙家之手,將陸氏瓷窯變為煉製巫蠱器皿的工坊。”陸貞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母親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貞兒,若有一日瓷窯火光異常...記得去窯神龕下...”
    暴雨中,高湛突然攬住陸貞的腰躍上屋簷:“追兵到了。”數十名黑衣侍衛舉著火把將城隍廟包圍,領頭之人正是趙家管家,腰間玉佩刻著婁氏暗紋。我甩出銀針擊落幾支火箭,卻見陸貞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內襯上用青花繪製的窯爐機關圖。
    “從密道可直通瓷窯!”她抹去臉上雨水,眼中燃起恨意,“母親在窯神龕下藏了父親留下的賬本,能證明王氏謀財害命!”高湛龍紋衣袍翻飛,佩刀劈開侍衛的包圍圈,我們在雨幕中朝著瓷窯狂奔。
    當瓷窯的火光刺破雨幕時,陸貞突然停住腳步。窯門大開,王氏正指揮人將陶胚投入熔爐,那些陶胚裏竟裹著活人!高湛瞳孔驟縮,揮刀砍斷鎖鏈,而我手中銅鏡與窯中紅光共鳴,映出王氏脖頸後的蠱蟲印記——她早已是被血傀操控的傀儡。
    “貞兒來得正好。”王氏轉頭露出扭曲的笑,從袖中甩出淬毒銀針,“你父親說陸氏瓷窯傳女不傳男,如今這天下,也該由女人說了算!”她話音未落,瓷窯突然劇烈震動,陸貞衝向窯神龕的瞬間,整座窯爐轟然炸裂,漫天碎片中,一枚刻著“鳳紋”的瓷片與我的銅鏡碎片相撞,迸發出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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