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皇宮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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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指尖的冰蠶絲還帶著寒氣,聞言猛地攥緊,絲線勒進掌心滲出細密血珠。陸真別過臉不去看他受傷的神情,九鸞釵在月色下泛著冷光:“殿下可知,昨夜蕭貴妃派人往我房中潑了三桶冷水?”她扯開衣袖,手腕處幾道鞭痕結痂未愈,“她說殿下金尊玉貴,不該被我這等賤籍女子玷汙。”
宮牆上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夜梟長鳴。高湛突然上前扣住她手腕,溫熱的血順著絲線滴在陸真手背上:“陸真,你何時學會說違心話?”他眼底翻湧著暗潮,“是婁青薔威脅你,還是蕭雲嫣又使了什麽手段?”
“與旁人無關。”陸真用力抽回手,後退時撞上廊柱。記憶突然閃回白日裏的場景——蕭雲嫣將她按進盛滿靛青染料的染缸,簪子劃破她臉頰時字字如刀:“若再敢靠近高湛,本宮便讓整個浣衣局陪葬。”此刻陸真望著高湛腰間明黃絛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殿下是皇太弟,而我不過是掖庭賤婢,本就不該有交集。”
高湛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踉蹌著扶住廊柱,袖中滑落半塊染血的絲帕——正是陸真入宮前遺落的那塊。帕子上“長廣”二字繡工拙劣,是陸真為感謝他救命之恩連夜趕製的。“所以你改良的流霞錦,用的是我母族的織法?”他聲音發顫,“你明明知道我...”
“殿下慎言!”陸真突然捂住耳朵,“求您別再說了!”她轉身要跑,卻被高湛從身後緊緊抱住。他滾燙的呼吸掃過她耳畔:“我不在乎什麽貴妃醋意,不在乎身份懸殊,我隻在乎...”
“在乎什麽?”陰惻惻的女聲突然刺破夜色。蕭雲嫣倚在月洞門旁,狐裘下露出半截染血的金簪,“在乎這個賤婢壞了我們蕭家的大計?”她抬手示意,暗處湧出的侍衛瞬間將兩人包圍,“高湛,你若再執迷不悟,本宮今日便...”
陸真突然反手抽出高湛腰間佩劍,劍鋒抵住自己咽喉。月光映著她決絕的麵容,九鸞釵隨動作搖晃:“貴妃娘娘若要動手,就先殺了我。不過在此之前,我定會將您用西域巫蠱之術詛咒太後的事,昭告天下。”她餘光瞥見高湛震驚的神色,心中苦笑——這枚藏著密信的九鸞釵,終於到了該用的時候了。
暴雨衝刷著青石板路,陸真攥著暗紋玉玨衝進醉仙樓。三日前,她在城郊破廟救下一神秘女子,對方臨終前將這枚刻著螭紋的玉玨塞進她掌心:“憑此...入北齊宮...”此刻老板娘沈嘉盯著玉玨,塗著丹蔻的手指微微發顫:“你可知這玉玨代表什麽?”
宮門前,陸真將玉玨遞給侍衛,銅釘大門轟然開啟。管事嬤嬤上下打量她:“倒是有幾分機靈勁兒。”陸真低頭行禮,九鸞釵在領口輕輕晃動,耳畔回響著父親遺言:“活下去,查出真相。”
掖庭內,何雨晴悄悄塞給陸真一個窩頭:“新來的,這是給你的。”話音未落,婁青薔的軟鞭破空而來:“持玨入宮?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她甩出一摞卷宗,“明日早課前,將這些賬目理清楚,錯一處就去浣衣局!”
深夜,陸真在昏暗油燈下核對賬本,突然窗欞輕響。高湛翻窗而入,玄色衣袍帶著夜露:“笨。”他掏出一枚刻著暗紋的印章,“用這個,能省不少功夫。”陸真望著他腰間的鎏金佩,想起白天撞見他與蕭雲嫣交談的場景,別過臉:“殿下該去陪貴妃娘娘。”
高湛突然扣住她手腕:“玉玨的來曆,你最好查清。”他壓低聲音,“這玉玨原是太後賞賜給親信的信物,如今卻在你手中...”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腳步聲。高湛迅速隱入陰影,陸真藏起印章,卻見婁青薔推門而入,目光掃過桌上賬本:“好啊,竟敢偷用皇室印信!”
次日,陸真被帶到尚宮局。麵對王尚儀的質問,她舉起玉玨:“此玉玨乃是太後信物,若說有罪,也是賜玨之人的過錯。”她翻開賬本,“況且這些賬目...分明記載著陸家商號與宮中的往來。”婁青薔臉色驟變,陸真卻繼續道:“我父親死於非命,而這些賬本,或許能揭開真相。”
宮牆外,沈嘉望著陸真的背影,將玉玨在掌心轉了一圈,露出背麵的小字。她輕笑一聲,胭脂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有趣,這場戲,終於要開始了。”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夜梟,劃破寂靜的夜空。
暗流驚變
沈嘉把玩玉玨的聲響驚動了高湛,他轉身時劍已出鞘,寒芒直指對方咽喉:"你如何拿到元清鎖的貼身之物?"沈嘉卻嬌笑著將玉玨拋接,胭脂痣在月光下詭異地跳動:"三日前城西亂葬崗,有人見長公主被黑衣人追殺——而陸真姑娘恰好帶著染血玉玨出現,這巧合,不覺得有趣?"
與此同時,陸真在回掖庭的路上突遭伏擊。三支淬毒箭矢破空而來,她本能地滾進陰影,九鸞釵卻在與刺客纏鬥中被打落。千鈞一發之際,何雨晴舉著夜壺從牆頭砸下,尖銳的陶片劃破刺客麵罩,露出婁氏私兵特有的狼頭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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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又是婁家的手筆。"陸真攥著染血的布條冷笑,目光掃過遠處閣樓窗口閃過的孔雀藍衣角。她突然扯下裙擺布條蒙住臉,循著血腥味摸進偏僻宮巷,卻在轉角撞見高湛正與沈嘉對峙。
"殿下對這玉玨的來曆,似乎格外清楚?"陸真突然出聲,驚得兩人同時回頭。沈嘉趁機將玉玨拋向夜空,在高湛分神的刹那,甩出軟鞭纏住陸真手腕:"小丫頭,不如跟我走一趟?"
混亂中,玉玨墜地摔成兩半,露出夾層裏的半幅地圖。陸真瞥見圖上標記的"陸家別院",突然想起父親書房暗格裏的殘圖。她掙脫束縛撿起碎片,卻發現高湛神色凝重:"這是通往軍械庫的路線圖,若落入太後手中..."
"原來皇太弟也在找這個。"蕭雲嫣的笑聲從廊下傳來,她手持弩箭抵住高湛後心,"可惜,你們都晚了一步。"隨著她的手勢,數十名黑衣死士包圍過來,月光映得刀刃泛著森冷的光。
陸真突然將碎玉塞進高湛掌心,反手抽出何雨晴藏在袖中的匕首:"往偏殿密道走!"她轉身迎向死士,九鸞釵的空缺處仿佛在灼燒——此刻她終於明白,父親的死、長公主的追殺、太後的陰謀,早已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而她與高湛,不過是棋盤上最顯眼的棋子。
沈嘉話音未落,袖中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釘,直取高湛麵門。高湛旋身避開,劍鋒削斷釘尾紅纓,寒芒直指沈嘉咽喉:“說!玉玨從何而來?”沈嘉卻突然嬌笑,胭脂痣隨著顫動泛出詭異的紅:“皇太弟不如去問...掖庭井邊的青苔。”
與此同時,陸真在回寢殿的路上,忽覺後頸發涼。她猛地側身,一支淬毒的弩箭擦著耳畔釘入廊柱。暗處傳來細碎腳步聲,陸真摸出藏在袖中的碎瓷片,卻聽見何雨晴帶著哭腔的聲音:“姐姐快走!婁尚宮說你通敵,要活剮了你!”
宮道盡頭,婁青薔率領一隊侍衛持火把逼近,軟鞭卷著火星甩來:“私藏布防圖,還敢狡辯?給我拿下!”陸真被逼至宮牆角落,九鸞釵突然發出細微嗡鳴——牆縫裏竟嵌著半塊與玉玨紋路契合的殘片。
“原來如此。”陸真將殘片收入懷中,目光掃過婁青薔身後的侍衛,“尚宮局的人,何時與黑衣死士穿同一款皂靴了?”她話音未落,兩名侍衛突然暴起,抽出袖中短刃直刺婁青薔。混亂中,陸真趁機奪過火把,將附近的帷幔點燃。
火光衝天時,高湛循著濃煙尋來,卻見沈嘉倚在宮牆陰影裏輕笑:“陸姑娘比想象中聰明。”她拋來染血的帕子,上麵赫然繡著陸家商號的暗紋,“去掖庭井邊看看,或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深夜的掖庭井台,陸真借著月光摸索井壁暗格,指尖觸到一卷泛黃的賬冊。展開瞬間,她瞳孔驟縮——上麵記載著太後與婁氏一族用陸家商隊走私軍械的詳細記錄,而最後一頁,赫然畫著與玉玨相同的螭紋標記。
“找到你了。”蕭雲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金步搖上的珍珠晃出冷光,“元清鎖藏得可真深,竟把證據藏在井裏。不過沒關係...”她舉起手中的鶴嘴鋤,“隻要你死了,就沒人知道真相。”
千鈞一發之際,高湛的箭破空而來,射落蕭雲嫣手中凶器。他攬住陸真的腰躍上屋頂,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明日宮宴,就是揭開真相之時。但在此之前...”他握緊陸真的手,“我們得先找到玉玨的另一半。”
而此刻的太後寢殿,婁青薔跪伏在地,呈上半塊帶血的玉玨:“啟稟太後,陸真果然在追查當年之事。”太後轉動佛珠的手頓住,燭火映得麵容陰森:“既然如此,就讓她在宮宴上,永遠閉嘴。”
陸真陳淑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望著沈嘉碧遠去的背影,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狠狠踹向身側的廊柱,疼得眼眶發紅:“你他娘的沈嘉碧!敢把我當棋子使,老娘這條命是撿來的,還怕和你拚個魚死網破?”九鸞釵在袖中硌得生疼,她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慘狀,喉間泛起腥甜,“算計我?等我翻出陸家滅門的賬本,定要你跪在我腳下磕頭求饒!”說罷,她抹了把臉,朝著沈嘉碧消失的方向追去,夜色中,裙擺掃過滿地殘葉,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複仇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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