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定情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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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太液池的漣漪,陸真攥著繡了半月的銀絲腰帶,指尖被針腳磨得發紅。遠處傳來更鼓聲,亥時已至,她望著蓬萊亭飛翹的簷角,心跳聲幾乎要蓋過水麵的波紋。
暗影中,婁青薔貼著朱漆廊柱屏息凝神。自那日撞見陸真與高湛爭執,她便暗中派人盯梢,此刻親耳聽到高湛低沉的嗓音傳來:“為何如此莽撞?這腰帶......”話未說完,陸真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辨:“阿展,我知你護我周全,可總該聽我把話說完......”
婁青薔瞳孔驟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月光掠過她發間的鎏金步搖,在青磚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她示意身後宮女屏息,將耳朵貼得更近,卻見高湛突然猛地推開陸真,腰帶在空中劃出蒼白的弧線墜入池中。
“癡人說夢!”高湛的怒吼驚飛蘆葦叢中的白鷺,“也不掂量自己身份!”陸真踉蹌後退,淚珠砸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痕跡。婁青薔咬住下唇,眼底翻湧著狂喜——原來那日並非爭吵,竟是定情不成反生嫌隙!
待陸真哭著跑遠,婁青薔踩著滿地碎銀般的月光,望著池麵漂浮的腰帶殘片輕笑出聲。夜風掀起她的廣袖,袖口暗藏的朱砂印無聲拓在廊柱上,宛如一道血色符咒。這場戲碼,足夠她在太後麵前編排一出“宮女勾引侍衛”的好戲了。
陸真跌跌撞撞衝出宮苑,淚水模糊了雙眼,滿心都是高湛絕情的話語。她一路奔至宮外的醉仙居,推開雕花木門,酒肆內嘈雜的喧鬧聲撲麵而來。
“來一壇烈酒!”陸真嗓音沙啞,重重拍在斑駁的木桌上。老板娘瞥見她泛紅的眼眶和淩亂的發髻,雖覺詫異,卻也麻利地抱來一壇女兒紅。陸真抓起酒壇,仰頭猛灌,辛辣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灼燒著喉嚨,卻不及心中的刺痛萬分之一。
角落裏,婁青薔戴著帷帽,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意,看著陸真狼狽的模樣。她招來店小二,壓低聲音道:“去,告訴沈嘉碧,就說陸真在醉仙居買醉,失魂落魄的樣子,指不定能挖出什麽把柄。”店小二領命而去,婁青薔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中滿是算計。
陸真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高湛冷漠的神情和決絕的話語。“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喃喃自語,淚水混著酒水滑落。酒意上湧,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伏在桌上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醉仙居外,沈嘉碧帶著幾個家丁匆匆趕來。她臉上的淤青尚未消退,眼神卻透著惡毒的快意。“哼,陸真,看你這回還怎麽得意!”她甩下披風,抬腳邁進醉仙居,一場新的風波,即將在此展開......
陸真看到沈嘉碧帶了一夥人來,讓係統幫她去除酒意
陸真;你還敢來?賊心不死反正我的隨身空間武器多多,取出唐刀?
沈嘉碧掀簾而入的瞬間,酒壇碎裂的聲響驚得眾人噤聲。陸真撐著桌沿緩緩起身,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銳利如鷹——係統注入的清神藥劑在血管裏奔湧,方才的醉態被衝刷得一幹二淨。
“沈二小姐帶這麽多人,是要拆了醉仙居?”陸真指尖劃過腰間,寒光一閃,唐刀已出鞘三寸。刀身映出沈嘉碧扭曲的臉,她身後五個家丁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堵住退路。
“陸真,你毒害皇嗣的證據就在我手中!”沈嘉碧揚了揚袖中密信,胭脂遮不住眼底的陰狠,“今日要麽自斷雙手,要麽隨我去掖庭受審!”話音未落,左側家丁已揮棍砸來,陸真旋身避開,唐刀劃破空氣發出清嘯,刀刃擦著那人耳畔削斷一縷發絲。
“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陸真側身踢翻酒桌,壇壇罐罐在沈嘉碧腳邊炸開。她手腕翻轉,刀鋒直指對方咽喉,“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讓你嚐嚐見血封喉的滋味。”係統界麵在視野邊緣閃爍,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隱藏任務——反殺栽贓者,獎勵:空間武器庫解鎖權限+1。”
醉仙居內酒客紛紛退避,老板娘嚇得躲在櫃台後。沈嘉碧臉色慘白,卻仍強撐著冷笑:“你以為殺人就能了事?整個醉仙居的人都是證人......”她話未說完,陸真突然欺身上前,刀柄狠狠砸在她肩頭,沈嘉碧踉蹌倒地,手中密信飄落。
“睜大狗眼看看,這信上的字跡分明是你慣用的飛白體。”陸真用刀尖挑起信紙,火焰在燭火中驟然竄起,“還有——”她猛地旋身,唐刀劈開右側家丁的棍棒,寒光直逼沈嘉碧麵門,“下次再敢算計我,就不是留疤這麽簡單了!”
陸真刀鋒抵著沈嘉碧的臉頰緩緩遊走,冰涼的觸感讓對方止不住顫抖。“那日掌摑還不夠深刻?”她俯身時,鬢邊珠翠掃過沈嘉碧驚恐的眉眼,“現在這張臉再添幾道疤……”唐刀輕輕劃破沈嘉碧眼下的肌膚,血珠滲出,“聽說梁家公子最厭女色殘破,不知沈大人還能不能把你送進梁府當貴妾?”
沈嘉碧發出淒厲的哭喊,雙手在空中胡亂抓撓:“陸真!你敢!我爹不會放過你……”話音被陸真一腳踹在腰間截斷。陸真將染血的刀尖抵在她眉心,冷笑如淬毒的利刃:“沈大人要是知道,女兒在外頭為了爭寵,連最看重的容貌都不顧了……”她手腕翻轉,刀背重重砸在沈嘉碧腫起的臉頰上,“你猜,他會先保家族顏麵,還是救你這個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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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們舉著棍棒不敢上前,看著沈嘉碧在地上翻滾哀嚎,妝容被血汙和淚水衝得麵目全非。陸真收起唐刀,從袖中掏出藥粉灑在沈嘉碧傷口上:“放心,不會讓你立刻毀容——但這疤若想消,往後見我一次,就得跪一次。”她轉身時,裙擺掃過沈嘉碧垂落的發簪,清脆的斷裂聲中,帶著哭腔的咒罵被拋在身後。
陸真居高臨下地睨著癱坐在地的沈嘉碧,唐刀挑起她一縷散亂的發絲,嗤笑道:“沈二小姐,從前還妄想當王妃?如今這張臉……”刀鋒突然在沈嘉碧眼前劃出半道寒光,嚇得她瞳孔驟縮,“別說是王妃、側妃,就算是給人當侍妾,哪家主子會要個破了相的?”
沈嘉碧顫抖著去摸臉頰上的傷口,指尖觸到黏膩的血跡,頓時尖叫起來:“你……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陸真一腳踩住裙擺。
“殺我?”陸真彎腰逼近,眼底盡是嘲諷,“先顧好自己吧。你以為那些公子哥會娶個臉上帶疤的女人?就算進了門,也不過是被人恥笑的醜婦。”她猛地扯住沈嘉碧的頭發,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以後,就好好對著鏡子,看看你這張再也嫁不出去的臉!”
說罷,陸真一把將沈嘉碧推倒在地,踩著滿地狼藉揚長而去,隻留下沈嘉碧絕望的哭嚎在醉仙居內回蕩。
陸真一腳踢開腳邊滾落的酒壇,瓷片迸濺的脆響中,她蹲下身捏住沈嘉碧的下巴,指尖幾乎要掐進對方腫脹的皮肉裏:“記住了,從明日破曉起——”她故意放緩語調,看著沈嘉碧眼中恐懼翻湧,“整個齊國都會知道,沈家二小姐為了爭寵,被人打得破了相。”
“不……不可能!”沈嘉碧瘋狂搖頭,發間珠翠嘩啦作響,“我爹會……”“會幫你遮掩?”陸真突然放聲大笑,笑聲裏滿是譏諷,“他若不想讓沈府淪為笑柄,定會對外宣稱你不慎摔傷。可那些深閨中的千金、後宮裏的妃嬪……”她湊近沈嘉碧耳畔,壓低聲音道,“哪個不知你和我的恩怨?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指著你的臉說——瞧啊,這就是妄圖攀龍附鳳,卻被打得連侍妾都當不成的醜八怪!”
沈嘉碧徹底崩潰,淒厲的哭喊聲刺破酒肆的喧囂。陸真起身撣了撣裙擺,對著渾身發抖的家丁們挑眉:“還愣著幹什麽?不趕緊送你們家主子回去?晚些時候,齊國第一醜女的傳聞,可就要傳遍大街小巷了。”說罷,她甩了甩衣袖,在眾人驚惶的目光中,昂首闊步走出醉仙居,身後,沈嘉碧的哭嚎聲漸漸被夜色吞沒。
醉仙居的木門在身後轟然關閉,陸真踉蹌著扶住宮牆,酒氣混著血腥味在喉間翻湧。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檢測到腎上腺素注入,酒精殘留已清除。”她攥緊腰間唐刀,在月色下疾行,身後石板路上拖曳出蜿蜒的血痕——那是沈嘉碧掙紮時被劃破的掌心留下的。
次日卯時三刻,銅漏滴水聲驚醒了蜷縮在榻上的陸真。她猛地坐起,太陽穴突突跳動,昨夜高湛冷漠的麵容與沈嘉碧的哭嚎同時刺入腦海。“女官考試!”她撞翻銅鏡跌下床榻,發簪散落一地,在晨光中折射出細碎的驚慌。
考場外,王尚儀手中的檀木戒尺重重砸在案幾上:“已過卯正三刻,即刻封門!”陸真跌跌撞撞衝過回廊,繡鞋沾滿泥漿,發間珠翠歪斜。“求您通融!”她抓住朱漆門框,指甲在木頭上刮出刺耳聲響,“我昨夜被歹人糾纏,實在......”
“考場規矩豈容踐踏?”王尚儀冷笑,目光掃過她淩亂的衣衫,“若人人都以借口搪塞,成何體統?”婁尚侍欲開口求情,卻被王尚儀抬手製止。
陸真突然挺直脊背,指尖在袖中飛速滑動調出係統麵板。“王尚儀,”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願以三年仕途為注——若藝試不能奪魁,自此永不再踏足尚宮局半步!”
寂靜中,唯有簷角銅鈴輕響。王尚儀眯起眼睛,終於緩緩伸出手掌:“好!擊掌為誓!”兩掌相擊的脆響驚飛棲在槐樹上的寒鴉,陸真望著對方眼底的輕蔑,嘴角勾起一抹孤絕的笑。她知道,這不僅是賭局,更是向整個宮廷宣告:即便遍體鱗傷,她陸真也要在這九重宮闕裏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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