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九鸞驚變:銀針藏機破毒謀【3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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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的宮牆凝結著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陸真倚著昭陽殿的窗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的銀針——那是昨夜高湛拽住她時遺落的,針尾還纏著半縷染血的絲線。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將銀針藏進袖中,轉身時已恢複司衣司女官的冷肅。
“陸姐姐,沈嘉碧接管了司衣司三成事務。”丹娘匆匆進門,發間還沾著露水,“她今早當著眾人的麵,說您......說您靠不正當手段上位。”陸真垂眸輕笑,雲城商界的明槍暗箭她見得多了,這般小兒科的汙蔑,還不及樓氏集團當年手段的萬分之一。
與此同時,修文殿內劍風驟起。高演將木劍劈向木樁,木屑紛飛間,高湛突然闖入:“皇兄為何不解釋?若不是你帶陸真去見我......”話音未落,木劍擦著他耳畔釘入立柱。高演轉身時眼底猩紅:“解釋?你抱蕭喚雲時,可有想過解釋?”
含光殿深處,蕭喚雲撫過空蕩蕩的鳳印匣,突然將案上的藥碗掃落。瓷片碎裂聲中,她盯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喃喃:“陸真......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暗處的王璿悄然退下,袖中密信已寫明:“時機已至,可聯沈氏。”
禦花園假山後,沈嘉碧將匕首遞給沈碧:“明日宮宴,陸真負責獻舞。你隻需......”她附在妹妹耳邊低語,沈碧眼中閃過懼意,卻在看到姐姐掏出的金錯刀時,終是咬牙接過。夜色漸濃,陸真站在司衣司庫房,望著新製的舞衣若有所思——衣料夾層裏,她親手繡的雲紋圖案,暗藏著從雲城帶來的防身機關。
宮鈴突然響起,陸真轉身看見元祿匆匆跑來。“陸姑娘,陛下請您即刻前往禦書房。”少年太監喘息著壓低聲音,“說是......沈嘉敏在太後麵前,拿出了您與高湛的‘定情信物’。”陸真指尖微頓,九鸞釵在發間輕晃,踏出司衣司的刹那,簷角未幹的雨滴正巧落在她後頸,寒意順著脊梁蜿蜒而下。
陸真踏入司衣司庫房的瞬間,藏在九鸞釵裏的納米芯片驟然啟動。視網膜上,沈嘉碧與沈碧在假山後的對話以全息投影重現:沈嘉碧將淬毒匕首塞進妹妹掌心,冷笑:"舞至高潮時,往她後頸刺去。"畫麵邊緣浮動著納米係統的分析數據:"匕首含西域見血封喉毒,致死時間:2分17秒。"
她指尖劃過舞衣袖口,暗藏的微型投影儀將布料紋理分解重組。原本的雲紋圖案下,浮現出雲城實驗室的加密符號——那是用納米絲線編織的電磁屏障程序。"啟動反製預案。"陸真低聲指令,牆角的燭火突然明滅,數十隻納米機械蟲從磚縫爬出,鑽入舞衣內襯。
禦書房外,元祿焦急的催促聲傳來。陸真摘下九鸞釵,釵頭鳳目射出一道肉眼難辨的藍光,將沈嘉敏所謂"定情信物"的畫麵傳輸至芯片。當她踏入書房,正撞見沈嘉敏捧著高湛的玉佩跪地哭訴:"太後明鑒,陸真與高湛私相授受!"
陸真忽然輕笑,廣袖拂過案幾,納米投影儀將假山密謀的全息影像投映在殿中。畫麵裏,沈嘉碧的麵容清晰可見:"隻要陸真一死,高湛遲早是嘉敏姐姐的囊中之物。"太後猛地拍案而起,鳳冠上的東珠劇烈搖晃。
沈嘉敏臉色煞白,指著陸真尖叫:"這定是妖術!"陸真卻步步逼近,袖口機械蟲悄然附著在她裙擺:"既然有人喜歡栽贓,不如就讓真相自己說話。"她轉身時,九鸞釵藍光掃過沈嘉碧的方向——納米追蹤器已鎖定目標,而那支本該刺向她的毒匕首,此刻正被納米塗層分解成無害粉末。
陸真垂眸望著癱倒在地的沈嘉敏,唇角勾起雲城商界談判時的冷笑:“就憑這點本事還敢跟我這個21世紀的科學狂人鬥?沈嘉碧,你一個古代人跟我鬥,還嫩了點。”她廣袖輕揚,掃落沈嘉敏手中的玉佩,玉墜撞上青磚的脆響驚得眾人一顫。
太後眯起眼:“你如何得知沈氏姐妹的謀劃?”
“不過是些見不得光的伎倆。”陸真俯身撿起玉佩,指尖暗藏的雲城巧匠技藝悄然運轉,在玉麵刻出與沈嘉碧密信相同的鳳凰紋路,“前日在禦花園,沈嘉碧發間步搖的反光,正巧映出她與沈碧的手勢。”她將玉佩高舉,燭火下新刻的紋路與密信投影完美重合,“這鳳凰圖騰,可是婁太後親賜?”
蕭喚雲猛地攥緊帕子。陸真餘光掃過含光殿方向,繼續道:“沈氏姐妹以為借獻舞行刺天衣無縫,卻不知司衣司的每匹綢緞,我都親手查驗。”她扯開舞衣袖口,露出夾層中交錯的銀絲暗格,“西域毒刃若要近身,必先觸發機關。”說著輕按某處,袖口瞬間彈出網狀軟甲,在燈光下泛著冷芒。
高演猛地起身,龍袍掃落案上奏折:“沈嘉敏汙蔑皇親,沈嘉碧意圖弑殺女官,該當何罪?”
太後臉色鐵青,尚未開口,陸真已福身行禮:“念在沈氏初犯,不如讓她們將功贖罪。”她望向顫抖的沈碧,“聽聞沈姑娘擅調香料,司衣司正需人研製驅蟲香方——畢竟,白蟻可不會管你是誰的妹妹。”
退殿時,陸真在長廊撞見高湛。他伸手欲攔,卻見她指尖劃過腰間錦囊,露出半截雲城特有的銀線。“長廣王可知?”她背對月光,神情隱在陰影裏,“雲城商人最擅長的,就是把對手的殺招,變成自己的籌碼。”說罷,她轉身踏入夜色,發間九鸞釵隨步伐輕晃,仿佛藏著雲譎波詭的萬千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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