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和談與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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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求和大臣站在大殿中央,他身著的錦緞華服沾染了一路奔波的風塵,衣角微微發皺。他的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中不自覺地握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眼神在威嚴的順國皇帝與兩旁神色冷峻的大臣間來回遊移,每一道審視的目光都像尖銳的利刃,令他如坐針氈。
“順國陛下,我主顧念兩國百姓飽受戰火之苦,生靈塗炭,實在不忍,願就此止戈言和,懇請陛下大發慈悲,高抬貴手,放過被困在朝歌城的將士。”北戎大臣強壓內心的忐忑,深深躬身行禮,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朝堂裏寂靜無聲,他的話語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更襯出局勢的嚴峻。
回應他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大王子與程小雨仍在前線帶兵圍困朝歌,未能親臨朝堂,但其意見早已通過一封言辭懇切又態度強硬的書信,遞到了皇帝與諸位大臣手中:“朝歌城中困住的可是北戎主力,當初他們悍然挑起戰事,毫無仁義可言,致使我順國百姓流離失所,將士死傷無數。如今戰局逆轉,他們想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輕易脫身,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
程小雨在信中同樣斬釘截鐵地表明立場:“想救他們的士兵,不是不行。割讓邊境三城,賠償軍費白銀百萬兩,再簽訂永不侵犯條約,這是我們的底線,絕無商量的餘地。此乃關乎順國尊嚴與未來安穩的大事,萬不可輕易妥協。”
禮部尚書率先站出,滿臉怒容:“北戎無故侵犯我順國邊境,燒殺擄掠,致使我順國百姓生靈塗炭,將士死傷無數。如今他們落得這般田地,若是輕易放過,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我朝威嚴何在?”他的聲音洪亮,在朝堂上激起一陣回響,不少大臣紛紛點頭附和。
北戎大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囁嚅著,半天才艱難開口:“這……這條件實在太過苛刻,割地賠款,這可是關乎我國根基的大事,實在難以應允。還望順國陛下體諒我北戎的難處,再斟酌斟酌,還請陛下念及兩國百姓,高抬貴手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深深鞠躬,幾乎要跪到地上。
朝堂上頓時爭論得不可開交,順國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神色威嚴,目光如炬,靜靜地聽著各方言論,不急於表態,他深知,這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順國的興衰存亡,必須慎重再慎重。
而在朝歌城外的順國軍營,連綿的營帳一眼望不到盡頭,旗幟在風中烈烈作響,士兵們穿梭其中,腳步匆忙,卻又訓練有素。程小雨和大王子正忙於部署軍務,加強圍困。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頭盔下的眼神堅毅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聽聞北戎軍中的火銃威力驚人,精準度和射程都遠超我們以往見識,若能將其製造技術收入囊中,我軍實力定能大幅提升。”大王子皺著眉頭,滿臉憂慮地說道,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腰間的劍柄,顯示出內心的急切。
程小雨點頭附和,他的眼神透著精明與果敢:“我已派人在城中秘密查訪,那火銃的主要製造者是個叫阿古達的工匠,此人技藝卓絕,被北戎國視作國寶,一直藏在軍營深處,由重兵嚴加保護。說來也怪,他的一些想法和做法,聽聞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程小雨微微眯起眼睛,言語間滿是試探,他與大王子隱隱覺得,這個阿古達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定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老鄉”。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把他帶回來,一定要活的。”大王子強調道,眼神裏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既是對先進火器技術的渴望,又似乎懷揣著遇到同類的期待,“此人對我們至關重要,不管用什麽辦法,勸降也好,總之不能傷他分毫。”
朝歌城內,隨著圍困時間日益漫長,北戎士兵的處境愈發絕望。軍糧幾近斷絕,士兵們每日隻能分得極少口糧,餓得頭暈眼花,連站崗時都搖搖欲墜,手中的兵器仿佛都變得有千斤重。
每至夜深,城牆上值守的士兵肚子便咕咕作響,城外順國軍營飄來的飯菜香,成了他們最難以抵禦的誘惑。終於,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幾個負責站崗的北戎士兵湊到一起,低聲交談,神色滿是掙紮與決絕。
“再這麽熬下去,我們都得餓死在這兒,與其等死,不如投降順國,起碼能有口飽飯吃。”一個年輕士兵小聲說著,聲音帶著哭腔,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其他人沉默片刻,彼此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絕望與求生欲,紛紛點頭,達成共識。他們躡手躡腳地打開城門的小側門,貓著腰,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順國軍營狂奔。
順國軍營巡邏隊很快發現了他們,瞬間將幾個北戎士兵團團圍住。
“別殺我們,我們投降!實在撐不下去了,給點吃的吧。”為首的士兵“撲通”一聲跪地,聲音裏滿是哀求,他的身體因饑餓和恐懼而微微顫抖。
巡邏隊將他們押解到程小雨和大王子麵前。程小雨瞧著這幾個麵黃肌瘦、眼神絕望的士兵,心中泛起一絲憐憫,同時敏銳地意識到,這或許是個突破困局的關鍵契機。
“隻要你們如實交代城中情況,幫我們找到製造火銃的阿古達,不僅管吃管住,還有豐厚賞賜。”程小雨聲音溫和,卻又帶著十足的誘惑。
幾個北戎士兵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旋即被求生的欲望所取代,他們紛紛點頭,低聲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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