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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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功,亦是來自修仙宗門的功法。
如果說逢春功是修仙界人人皆知的“低級”功法的話,那麽這部枯木功亦是如此。
修真,求仙,講究資質與天賦。枯木功和逢春功不然,這是人人皆可修習的武學,這並不要求修習者具備特有的資質與天賦。
仙家功法講究資質,需要具備靈根資質的前提條件才能修行,所以這就意味著萬千人之中僅僅有極少數可以符合條件。
此類暫且不提,對於如今的薑震而言還太過遙遠。
在寧安縣縣城這般偏僻的地界,一部武學功法都已經很難得一見。原本薑震還在惆悵,沒有家庭背景,沒有資產錢財的他究竟該如何在寧安縣之中崛起。
枯木功,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薑震心中充滿了對濟世堂老堂主柳宗平的感激,甚至包括劉管家,此刻薑震心中便是覺得兩人都是自己天大的貴人,引領自己走上了武者的道路。加上自己有著神秘葫蘆相助,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可以再將枯木功修煉到圓滿的境界。
接下來的時間,柳宗平老堂主便開始傳授薑震枯木功,不多時薑震便將字數不多的武功心法熟記於心。
薑震再次對柳宗平老堂主表達感激之情,神情激動的叩謝。
“起來吧,既然如今你已經達到了二流武者實力,加之如果能將枯木功修習到圓滿的話應該能過達到一流武者的境界。如果一年之內,你能夠再次將枯木功修習到圓滿境界的話,到時候我將會傳授你下一門功法——春風化雨決。”老堂主依淡然的說道。
對於薑震而言,此等栽培無異於再生父母。
“行了,下去吧,年後回來你便跟在劉衡身邊做事吧,不必再去做雜役的活計了。”柳宗平老堂主再次發話道。
對於這樣的安排薑震自是喜不自勝,心中高興,加上從縣衙那兒得到的獎賞——十兩銀子的巨款,薑震恨不得馬上回家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家人。
再次拜謝過後,薑震離開了柳宗平老堂主的房間,獨留他一人。
柳宗平波瀾不驚的臉上在薑震離開後微微泛起了點點笑容,想著薑震的模樣,不由想起年輕的自己。
柳宗平老堂主站起身來,看向掛在房間的世外高人的畫像說道:“師尊,不知道這次您老人家的路會不會走對。可惜我的大限將至,再過兩年我若是無法築基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您老人家了。”
柳宗平老堂主神色哀傷,眼神卻又無比堅毅,複雜的情緒難以言明。
……
出了房間的薑震,拜別了劉管家,來到縣城之中準備采買一些東西。
今年家中日子拮據,今冬天氣又愈發嚴寒,拿著十兩銀子的薑震準備為家裏采買一些東西回去。
花費了大半天,除了買了父母和妹妹做衣服用的棉布和棉花,還有幾床新的被子;又買了幾斤排骨和豬蹄十來斤肉以及一些大米,另外還專門去為小丫頭薑小雨買了糖霜和點心。
“小丫頭最愛的甜食也買好了,接下來去買一些上好的木炭給家裏做好禦寒。”
薑震心中想到,臉上洋溢著笑容,此刻感到無比的幸福,這個冬天依靠舉報匪徒所得的賞銀,應該可以過上一個溫暖的冬天。
等一切采買完畢,薑震又到牙行去租了一輛驢車,將東西捆好之後便出了寧安縣縣城往家裏趕去。
家中的薑小雨在家凍的小臉通紅,雙手也紅得像胡蘿卜一樣,眼汪汪的大眼睛跟著娘親屁股後邊轉個不停的問到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薑震並未將這幾日的事情告知他們,隻說有事情回縣衙一趟。
薑父自從斷肢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年,滿臉的胡子遮住了原本剛毅的臉龐,愈發有些憔悴。
斷肢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不僅打破了薑望賴以謀生的能力,更讓他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好在薑震的母親薑劉氏自始至終都在支撐著這個家庭,擔起了家庭的擔子。
“你哥哥應該快回來啦,小雨先去幫娘親到雞舍裏看看有沒有雞蛋,等下娘親給小雨弄雞蛋羹吃。”
薑母出聲安慰小丫頭,然後將她打發出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劈柴,擔水,做飯,洗衣,織布…
這些活不外如是,全都在薑母的手上留下了道道痕跡。
冬日的水很是冰涼,薑母的手早就凍傷了,但是沒有辦法,生活還得繼續。
小丫頭薑小雨蹦蹦跳跳天真無邪的離開了廚房,看見薑望,笑著說道:“爹爹,走,陪小雨去撿雞蛋,中午娘親要給我們做雞蛋羹。”
小丫頭小孩子氣的語氣終究打動了原本神情失落的漢子,不想在女兒麵前表現出不堪,於是到:“好,陪小雨去撿雞蛋去咯。”於是便拉起小丫頭的手往院子裏的雞舍走去。
雞舍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整個院子都是一片雪白,雞舍邊上栽著一株桃子樹,正好遮擋在雞舍上邊。
此刻樹葉掉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枝幹有裹上了一層層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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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和父親一起推開雞舍的圍欄,裏邊墊滿了幹淨的稻草,五隻老母雞相互依偎在一起,抱團取暖。
薑小雨走進雞舍,用稚氣的語氣說道:“咯咯噠!快起來,我來撿雞蛋咯。”
兩人片刻檢查了一下雞舍,最終小丫頭一手捏著一個雞蛋,薑望獨手握著三個雞蛋,一共得到了五個雞蛋。
“好耶!有雞蛋羹吃咯,小雨最愛吃娘親蒸的雞蛋羹了。”薑小雨開懷大笑,捏著雞蛋的雙手手舞足蹈,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幸好有積雪,才沒有將雞蛋給摔壞。
就在此時,薑家小院外邊傳來陣陣驢叫。
“呃…啊…”
“呃…啊…”
薑震趕著驢車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聽見動靜的薑小雨立馬放下雞蛋飛奔到院門,透過門縫向外看,小小的眼睛滿是期待。
“哥哥!是哥哥回來了!”小丫頭透過門縫看見薑震回來,臉上再次洋溢起開心的笑容,小丫頭連忙想要踮腳打開院門,可是她太矮了一點,還夠不著。
薑母聽到動靜,出來了,徑直走向院門,打開門栓,看見屋外的驢車。
隻見驢車旁邊站著一個少年,此時笑顏盡展,縱使一身的風雪此刻也讓人覺得溫暖。
“哥哥回來咯,娘親今天中午會蒸雞蛋羹吃呢。”小丫頭一個飛撲,撲向了薑震。
一把抱起妹妹,此刻看見家人的薑震心中滿是欣慰。
“是嗎?我也最愛吃娘親蒸的雞蛋羹,到時候在上邊淋點芝麻油撒上幾粒蔥花,饞死你這個小丫頭哈哈哈”薑震對妹妹打趣道。
“娘,爹,快進屋,兒子回來了,外邊冷。”
薑震將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搬進了房間,將驢解下牽到了院子裏,係在了桃樹上,又弄來了一堆幹草給一路上陪著薑震說個不停的驢兄給安排妥當了。
等到東西搬進去完畢,薑震簡單的說了一下跟著劉管家還有捕快一起抓獲了棲霞山的一夥匪徒的事情,得了縣衙賞賜的十兩銀子。
薑震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了母親,一家人此刻無比的開心,終於可以讓這個冬天過得更舒服一些。
即便百上千年之後的薑震,每當回憶起今日的事情,都讓薑震覺得這個家庭充滿了溫馨。
薑震父母看著薑震如此的出息,更是得知薑震已經有了二流武者的實力,不再是濟世堂的小小雜役之後更是心生愉悅。
薑母拿著薑震帶回來的肉食和蔬菜,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肴。有撒著蔥花淋了香油的雞蛋羹,有紅燜到閃閃發光的紅燒肉,有燉得雪白的豬蹄燉湯…
一家人在一起吃過了豐盛的一餐飯。薑父也難得笑意連連,拿出來了米酒,同薑震暢飲了一番,連日鬱悶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疏解。
酒足飯飽之後,薑母開始給家人換上了新的被子,用薑震帶回來的布匹棉花準備為大家做更禦寒保暖的衣物。
小丫頭拿著點心這兒喂一口,那兒喂一下,好不自在。
……
待到夜晚,薑震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裏邊又是母親用竹筒裝滿了開水的用作取暖的水筒,這一刻幸福的家庭具象化的呈現在了薑震的麵前。
……
接下來的日子,薑震待在家中研究枯木功,反複的練習想要盡早入門。枯木功雖然心法簡單,可是修煉方式同逢春功完全相反,行功路線心法要訣也是南轅北轍。
如今神秘葫蘆受冬日緣故並不能提供多大的助力,一時之間薑震也不得要領。
“如果我將逢春功真氣注入到神秘葫蘆之中,會不會對我修煉有效果呢?”閑來無事的薑震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生出了這個想法。
掏出胸前的神秘葫蘆,解開包裹的棉布,心神沉浸,薑震將丹田的逢春功真氣緩緩注入到神秘葫蘆當中…
神秘的光線再次出現。薑震立刻抓住機會,心中默默回想枯木功的心法和行功路線。
有了神秘葫蘆的助力,薑震僅僅片刻便完成了枯木功的入門。
大半個時辰之後,枯木功便達到了小成境界,見此情形薑震不由加大了逢春功真氣的輸出,體內新生的枯木功氣機繼續壯大,最終匯聚成為了第一縷真氣。
當枯木功真氣誕生的刹那,逢春功的真氣仿佛遇到了催化劑一般,兩者相互勾連糾纏在了一起,互相融合,互相壯大。
過了接近一刻鍾,兩者終於不分彼此,此刻的逢春功和枯木功在神秘葫蘆的幫助之下,直接完成了融匯。兩相融合,更是讓薑震的枯木功逐步壯大。
接下來隻需要薑震勤加練習,不出半載的時間,必定能夠將枯木功修煉到圓滿的境界。
雖然如今薑震得了柳老堂主的應允,不再是濟世堂內的雜役,離開寧安縣之時也僅僅向劉管家告了十來天的時間休沐。
所以沒過幾天,薑震便告別了父母和小丫頭,駕上驢車回到了濟世堂。
回到濟世堂後,薑震便一直跟隨在劉管家身旁。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平日裏劉管家並未給他安排過多的工作。不僅如此,還特意為他準備了一間獨立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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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屋子裏,薑震的生活變得異常規律。每天除了花費一定時間練習枯木功外,其餘時間都被他用來學習文字、閱讀各類書籍。
對於這樣的安排,薑震並沒有絲毫的抵觸情緒,反而樂在其中。
時光荏苒,轉眼間半年已逝。
在這半年裏,薑震勤奮刻苦,不斷地修煉著枯木功。
終於,在某一天,他成功地將枯木功修煉至圓滿境界。此時的枯木功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樣,它與另一種真氣逢春功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這種新的功法,薑震將其暫時命名為枯木逢春功。
現如今自薑震加入濟世堂來不過一年半的時間,居然從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長到了一米七的個子。
雖然臉上依舊顯著少年人的氣息,可誰能想到他如今已經步入了一流武者的境界,足以和劉管家分庭抗禮。
“如今我已經在神秘葫蘆的幫助之下,達到了圓滿境界,我現在要不要去稟告柳宗平老堂主?”薑震心中泛起了疑惑,不知如何抉擇。
隨即,搖頭一笑。薑震隻是擔憂自身神秘葫蘆的秘密被發現,可是自己一直隱匿得很好,從未有在其他人麵前暴露過絲毫。
而且對柳宗平老堂主的擔心純屬多餘,老神仙一般的柳宗平老堂主既然肯傳授我逢春功和枯木功,並許諾兩者圓滿之後傳授我新的功法。
屬實沒有必要,若不是劉管家和柳宗平老堂主的提攜,我薑震還是小小的雜役而已。
將心思整理通透之後,薑震便起身來到了柳宗平老堂主的房間等待拜見柳宗平老堂主。
正當薑震走近柳宗平老堂主的院落,天空之中從天而降一位禦劍而來的美貌婦人,這美貌婦人麵容姣好,著以粉黛,身上穿著華麗的紅色錦衣華服不知是何材質,一根飄帶無風自動環繞在其肩膀之上,眉心處還有一落花瓣模樣的印記,櫻桃小唇塗抹了紅豔豔的痕跡,這一幕看得薑震直接愣在了原地。
美貌婦人直接落在了柳宗平老堂主的院子裏,腳下的劍在落地的瞬間由大變小,圍繞美豔婦人飛舞了兩圈,便瞬間沒了蹤影。
“神仙!可以禦劍飛行的神仙!”薑震心中驚呼道。
就在此時,屋內傳來了聲音:“師妹,幾十年不見,你為何來了?”正是柳宗平老堂主的聲音無二。
來人竟然是柳老堂主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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