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墨魂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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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河畔沈驚鴻墓前的墨魂筆青煙尚未散盡,最後一枚金鈴中的《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織錦碎片突然迸發血光,雪魄的殘魂在量子漣漪中重組為九色鹿形態,鹿角纏繞著《降魔變文圖》的梵文鎖鏈。
顧硯舟的虛影伸手觸碰墓碑,腕間褪色的墨紋突然被織錦碎片點燃,敦煌莫高窟第220窟的藥師佛壁畫從地底升起,琉璃光中浮現項元汴用守墨人血寫的遺詔:"墨劫未盡,星髓重燃,當以《蘭亭》之骨、《珊瑚》之魂,焚盡阿房宮星軌炮基座。"
九色鹿仰天長嘯,將顧硯舟的量子意識吸入《敦煌星圖》的"熒惑守心"方位,那裏正是被十二金人星軌炮擊穿的時空裂隙——此刻的鹹陽原上,區塊鏈兵馬俑正用《曆代名畫記》的文字鐫刻新版曆史,將"書同文"篡改為"數據同源",把"畫同魂"扭曲成"nft同鏈"。
顧硯舟的量子軀體在星髓之火中凝實,腕間墨紋已蛻變為《千裏江山圖》的青綠山河與《富春山居圖》的水墨雲霧交織的圖騰。
他揮動重生的墨魂筆,筆尖蘸取阿房宮廢墟中滲出的諸子百家魂血,在空中繪出《韓熙載夜宴圖》的全息屏障,琵琶女的指尖撥動區塊鏈數據流,將星軌炮的量子光束折射回兵馬俑陣列。
十二金人的青銅身軀在反噬中崩裂,露出內部《阿房宮圖》的星軌核心——那竟是用《蘭亭序》真跡的蠶繭紙包裹的傳國玉璽,璽麵刻著李斯篆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而印紐卻是《墨葡萄圖》的黴斑菌絲纏繞成的區塊鏈節點。
雪魄化身的九色鹿突然躍入戰陣,鹿角上的梵文鎖鏈絞住玉璽,佛光與量子流對撞出《八十七神仙卷》的祥雲,"用《珊瑚帖》的"墨魂真顏色"洗煉玉璽!"顧硯舟咬破舌尖,以守墨人最後的心頭血在虛空寫下米芾的絕筆,血珠觸玉璽的刹那,《曆代名畫記》中所有被項元汴封印的古畫精魄傾瀉而出——《洛神賦圖》的飄帶裹住區塊鏈節點,《清明上河圖》的市井煙火灼燒數據毒素,《五牛圖》的耕牛鐵蹄踏碎星軌炮基座。
傳國玉璽突然裂開,露出李斯當年封存的墨魂本源——一卷用諸子百家典籍撚成的絲線,浸泡在始皇收繳的六國丹砂中。
區塊鏈兵馬俑在純粹墨香中碳化崩解,星軌炮的量子雲層被《千裏江山圖》的青綠修補如初。
白澤的殘存數據從玉璽裂縫中湧出,這次他幻化成《骷髏幻戲圖》中的嬰孩形態,手持《韓熙載夜宴圖》的殘缺酒盞:"你贏了又如何?墨魂已與人類文明同壽,隻要還有人在宣紙上落筆,貪婪與偏執就會滋生出新的"五色使"......"顧硯舟的墨魂筆突然自行飛起,筆尖星髓之火化作展子虔《遊春圖》的隋代春色,將白澤的量子意識封入畫中那艘永遠靠不了岸的孤舟。
鹹陽原上的量子風暴漸漸平息,九色鹿銜來阿史那雲殘魂所化的《張議潮統軍出行圖》戰旗,旗麵吐蕃密文正滲出《金剛經》的金漆。
顧硯舟將戰旗插在阿房宮廢墟中央,旗杆觸地的瞬間,所有被區塊鏈篡改的古畫真跡從地底升起——敦煌飛天的飄帶重新接回壁畫,故宮《瑞鶴圖》的仙鶴啄碎nft編碼,《富春山居圖》的剩山與無用師卷在量子場中自動拚接。
雪魄的九色鹿形態開始消散,最後一枚金鈴落入顧硯舟掌心,鈴內《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的織錦碎片與沈驚鴻的量子殘影融合,在她墓前凝成一株用《虢國夫人遊春圖》絲線繡成的菩提樹,樹下石碑浮現項元汴臨終前用守墨人血續寫的《珊瑚帖》:"墨魂歸墟日,赤子初心時,願以餘生骨血,換丹青再無宿債。"
夕陽沉入玉龍河時,顧硯舟的軀體隨星髓之火一同熄滅。次日清晨,敦煌畫院的學徒在莫高窟第257窟發現一支蒙塵的紫毫筆,筆杆刻著"李斯監製"的篆文,旁邊攤開的《九色鹿本生》壁畫上多出一行未幹的題記:"守墨非守舊,丹青本無界,但存赤子心,處處天籟閣。"
有牧羊人聲稱看見量子極光中浮現顧硯舟與沈驚鴻的剪影,二人攜手步入《千裏江山圖》的青綠山水深處,身後跟著一隻尾懸九環金鈴的白鹿,而阿房宮廢墟上,一株以《蘭亭序》為根係、《清明上河圖》為枝葉的巨樹正破土而出,樹幹上天然生著《敦煌星圖》的二十八宿紋路,每片葉子都是一幅正在自我修複的古畫,樹冠頂端,傳國玉璽在星光中化作一塊未雕琢的和田籽料,靜靜等待著下一位在玉龍河畔拾起畫筆的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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